卧槽!
薛双鹰就感觉自己双腿发软。
别人不认识赢丽质他是认识的。
当年玄武门的时候,薛双鹰就是隐太子的后卫队。
他曾带兵攻打过秦王府。
秦王妃带着家眷拼死抵挡。
有两位子女不惧生死,
抱着箭囊在府内穿梭,为守卫补充箭矢、兵器。
其中一个,就是长乐公主赢丽质。
马勒戈壁!
这该死的贺兰齐,不是说只要我带兵来,李北玄就得乖乖就范吗?
莫名地,薛双鹰想到了流云书斋和贺兰佳……
恨不得立刻抽自己几个大鼻兜,来蓝田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最奇葩的是,你堂堂公主,一个有夫之妇,你给李北玄作伪证,传出去也不怕辱没皇家的声誉?
“头儿,和姓薛的王八蛋说那么多干啥?抽他们就完了。”
远处,传来赵孟起拔刀的声音。
“头儿,我们来了,干他丫的!”
马翼德也抽出佩刀,“兄弟们,咱们锦衣卫占理,给老子缴了他们的械,全都关进诏狱,让他尝尝咱们锦衣卫酷刑!”
“……”薛双鹰的腿又是一软。
卧槽,无名王赢孟起?
武寿亭侯长子王云长?
勋国公次子张子龙?
英国公次子李汉升?
锦衣卫副使翁泰北他弟,驸马都尉马翼德……
不是,你们几个要不要脸,不在京城为非作歹,全跑蓝田百户所作甚?
“薛双鹰,我爹几天不踹你,你皮痒了是不是?”
段鹏举喝了一夜的花酒,刚走出青楼就听说甘棠巷被东宫右卫率包围了。
“老子敢作敢当,马走日就是老子揍的,你小子牛逼就把老子抓了。”
杨昭醉醺醺地推开率卒,“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三尺白绫挂在紫宸殿的房梁上,让我皇帝姐夫和你讲讲道理?”
“……”薛双鹰一阵头皮发麻:我信,我太特么信了,整个武朝谁不知道你杨昭一招鲜,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但薛双鹰就不理解了,这些个从小就在京城为非作歹的活爹,咋都聚在蓝田县了?
“朕当年的做法,太特么明智了。”
房间内,赢世民得意洋洋的抿了一口酒,“与其让他们在京城嚣张跋扈为非作歹,还不如他们发配,全都聚在一起,这个就叫作负负得正!”
“陛下圣明!”张子房等人无不对赢世民竖起大拇指,“自打这些个野小子来蓝田,京城确实清净了许多。”
“咱们继续,不用理会他们。”赢世民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早就狂涛骇浪,他发誓回京之后,要把赢高明吊在紫宸殿的房梁上,抽他三天三夜!
薛双鹰一肚子委屈,可他就是说不出来。
一时间,僵立原地进退两难。
许久之后,薛双鹰掏出东宫令,高举空中:
“李总旗,你别让我为难。东宫令在此,你还是和我走一趟吧。”
“不去,说什么都不去。”李北玄果断拒绝,“你回去告诉赢高明,内阁、大理寺都已经批复贺兰佳秋后问斩,李某身为天子亲军,乃是秉公办事。”
“薛双鹰,抓人轮不到你们右卫率。凡是有损蓝田支柱产业的事情,陛下都许我先斩后奏之权。很不巧,李北玄就是蓝田县的支柱产业之一。”
姚少秋抱着天子剑出现,声音突然高八度,“见天子剑如见陛下亲临,薛双鹰你还不跪拜更待何时!”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薛双鹰以及身后轻骑纷纷跪地行礼。
“老子不管你什么抄袭不抄袭的,只要是有损蓝田经济的,都在老子的管辖之内。现在,你可以走了。你说的案子,蓝田县衙接手了。”
姚少秋眼神锐利,“你如果不离开……那我只能用天子剑和你好好讲讲道理了!”
咁嘞嬢!
蓝田县是马蜂窝吗?
咋一个个的,我都他妈惹不起呢?
“姚大人,你有天子剑,但我也有太子令在身。案子你审完,人可以转交给右卫率吗?”
“薛双鹰,你听不懂人话吗?摆在你面前的,是——天子剑!”姚少秋脸色一沉,“如果你觉得手持东宫令就可以凌驾皇权之上,那我现在就可以用藐视皇权忤逆犯上的罪名把你就地正法!”
“……”薛双鹰又在心里骂娘了:我他妈要一个台阶有那么难吗?转交不转交还不是你们一句话的事情?不然我回去咋交差?
“薛将军。”赢丽质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姚少秋一眼,“事关两国邦交,我以赵四小姐的身份向你保证,蓝田县衙审完案件后交给陛下定夺。”
赵四小姐?
合着你堂堂公主在这玩角色扮演呢?
深吸了一口气,薛双鹰拱手行礼道,“既然四小姐发话,那薛某就放心了,告辞!”
薛双鹰说完,带着五十轻骑果断离开。
蓝田县这狗地方,以后谁爱来谁来,薛某打死也不来了。
“感谢诸位来援!”李北玄对众人拱拱手,“家中有几位贵客,不便相留。劳烦熊大哥带大家去望江楼,敞开了吃喝记在我的账上!”
“贤弟放心,你大哥我是不会给你省钱的。”
熊战大笑,招呼众人前往望江楼,“兄弟们,吃完喝完咱们逛窑子去,全场李总旗买单!”
段鹏举特意向屋里面看了看:
果然,
李北玄所说的贵客就是皇帝和三阁老。
流水的皇帝,铁打的李家。
李家几代人都是皇帝的心腹,哪怕李道正被赐死,后代也不是一般的恩宠。
我爹也真是操蛋,李道正到底差在哪?为啥段家上上下下就是瞧不上他呢……
“洞庭三贤的事情你要处理稳妥,毕竟涉及两国邦交。”
李北玄进屋后,张子房善意地提醒道,“我们都相信你是有真才实学的人,不会干那么下作的勾当。但对方来个死无对证就很破解。房三,你们俩怎么看?”
“想要自证清白,其实挺难的,但也不是无解。”房如悔略微沉思,“至少要准备一篇和《神女赋》齐名的文章。”
“办法是个好办法。”杜玄龄叹了一口气,“可《神女赋》被誉为天下第一骈文,就是那群翰林想通篇读下来,查字典也要查一天,想要超越何其难啊。”
“一首写给嫂子地舔狗词罢了,骈文我也很强的。”李北玄自信满满,“不读书的人,见到我的骈文如同井底之蛙抬头窥月;读完之后,见我的骈文如同一粒蜉蝣见青天!”
“这牛逼让你吹得……”
“《神女赋》力压中原文坛二百年,有人传闻哪怕是千年后也没有人能超越卢子健了。”
“诗魔的白乐天说过,天下才气有一石,卢子建独占八斗,白乐天占一斗,天下人共分一斗。所有人都在质疑白乐天的一斗,却没人质疑卢子健。你以为是玩笑?”
“你要是真能写出来媲美《神女赋》的骈文,老子找皇帝给你要个子爵!”
赢世民严肃地看着李北玄,“另外,这件事一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太子也不是无脑之人,你不要记恨他。”
“我要是写出媲美《神女赋》的骈文,真给我要一个子爵?”李北玄果断抓住重点。
“……”赢世民,“什么?你小子在胡说八道什么,我说过这话吗?”
“果然!”李北玄抿抿嘴,“你们几个就是满嘴跑火车之徒,不可相信!”
“你放屁!”赢世民狠狠一拍桌子,“你是不是觉得老子一直在和你吹牛逼?老子今天把话撂在这,写出来就给你要一个子爵。”
“空口无凭,签字画押!”李北玄立刻起草了一份契约,摆在赢世民面前。
“……”赢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