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过后,一众下人忙着收拾东西。第二天上午,天气很好,杨七最清闲,溜达着到了杨大小姐的芙蓉院。
杨芙在两府里很吃得开,消息灵通,依稀知道点内情。看着杨依依脸上还残存的青瘀,颈上已经结了痂的伤痕,摸着她的小脸,心疼道:“也是下手太狠了,这都几天了,还有痕迹呢。”
杨依依道:“没事,就是跟霏霏玩,她一时恼了打我一下,我也还手了,让祖母把我俩都骂了一顿。这几天我俩又合好了。”杨芙虽知道些内情,也不说破。让人给杨依依拿些果子和点心。
杨依依边吃边笑着道:“大姐姐,你帮了我大忙,我这个月的月例都拿到了,想给你送贵重的礼,就是钱不够手,想来想去,把我用的好东西给你分一半吧。”说着将来的时候拿着的盒子从案几上捞过来打开,里面有两个白瓷小罐,十支竹柄小刷子。
杨依依说:“这刷子叫牙刷,我让木工坊的人用猪鬃与竹子制成的。这罐子里是牙粉,用细辛、丁香、干桔皮、薄荷、生姜、炮附子几样晒干碾成细粉,混上精盐制成的。你每晚睡前用它清洁牙齿,能保护牙齿,去除口气。”
说完让红香给她拿来一杯温水,漱了一下口,拿起一柄牙刷沾一点水,把牙粉往上放了点,就上下里外刷牙给杨芙演示,稍后又漱了口,哈了口气,呲着一口小白牙让杨芙看。
杨芙笑道:“可不是,为了你的月例,我跟母亲磨了好大一会儿呢。好在你月例到手了,还知道孝敬大姐。你这小脑袋瓜子怎么长的,就是鬼主意多,刷了牙看上去效果不错,我让人多制作些,让咱家的人都能用上。”
杨依依道:“前几日,我在李夫人处看着她还有几十斤精盐,你快点去找她买下来。听说只她们家有秘方能制作,现在市面上还没有卖的呢。李家离京城远,下次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再有了。”
杨芙想了想道:“李夫人给你那么大一笔钱,想来跟这精盐有关?既然是李家的秘方,这东西肯定不便宜,太贵了我就作不了主。”
杨依依笑道:“大姐姐把刚才我说的牙粉方子写下来,我给添上配比。你然后拿两支牙刷跟一罐牙粉,去找她要精盐。她肯定会问你用来做什么,你就实话实说,演示给她看。如果她要钱不是很多,你就让府里出钱买下来。不过以她的性情,肯定要牙粉制作的方子。你让她答应,每年给咱们一百斗精盐,就给她这个方子。光配个牙粉,一百斗盐,咱两府都够用了。”
杨芙笑道:“行是行,可这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你图个什么呢?”
杨依依道:“牙齿清洁很重要,如果不爱惜,不到四五十岁就开始损坏,俗话说,牙痛不是病,痛起来能要命。即使不痛,一张口,大黄牙,大黑牙,酸臭气扑鼻也烦人呢。府里都是我的亲人,大家都能得点好处嘛。李夫人有盐,咱们有方子,合起来能造福不少人呢。只不过她是商家出身,从来都想着获利,我不想便宜了她。”
杨芙听了格格的笑起来,点点杨依依的头:“你呀,我觉得你与李夫人真是一样的,心眼子多,会算计。好吧,为了你这句造福家人,我带红香、绿玉去一趟。”
李夫人听人来报,府里大小姐来了,十分诧异,忙让人请进屋来。杨芙给李夫人恭敬行了礼,李夫人赶紧让人给上果子,上点心。李夫人道:“大小姐今天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杨芙不好意思地道:“有事麻烦一下夫人,府里需要用些精盐,市面上没有。听说夫人这里有,特来相求,也不好意思白要夫人的,夫人能给个价格吗?”
李夫人面色一沉,不客气地道:“听谁说的,杨七小姐吧。她倒是看不得我这里有一点好东西。既是市面上没有,用来干什么?”
杨芙脸红了道:“夫人别生气,依依说她有个方子,主要成份是精盐。”
红香赶紧把手里的盒子拿上来,杨芙打开盒子给李夫人看道:“怕夫人不信,把东西拿来了。这个是牙刷,这个是牙粉。清洁牙齿效果很好,我让红香给您演示一下吧。”红香演示完毕,效果确实不错。杨芙喝着茶,李夫人沉吟着。
过了一会儿,杨芙道:“夫人如果不愿意,我就告辞了,我再找七妹想想别的法子。”
李夫人扯出笑容:“行了,我就知道杨七又想什么花招了,精盐这件事除了她,也没别人知道。难为都让您这大小姐出面了,我怎么能不给面子。一家人说什么钱不钱的,还有四十斤,都拿去吧。你让七小姐来我这里一趟,我有话说。”
杨芙笑道:“我本来不想来,依依跟我说这牙粉是用细辛、丁香,桔皮、薄荷、生姜、炮附子,碾成细粉,混上精盐制成的。你每晚睡前用它清洁牙齿,能保护牙齿,去除口气。又说夫人是大商家,一向神通广大,牙粉方子在您手里,您要做生意推广开了,说不定能造福众人。我这才厚着脸皮来了。我把方子给您,您只需要每年给府里提供一百斗精盐,我让人配成牙粉,制好牙刷,给全府供应,让大家都有一口好牙齿。不知道夫人觉得如何?”
李夫人能说什么,一把接过来牙粉配方,仔细看了,想了一下,咬着牙道:“一言为定,大小姐先回去吧,以后每年腊月十三前我让人送到府里。”
杨芙谢过李夫人,径直回去了。回去见了杨依依笑道:“成了,你个小丫头,把李夫人那么个能人给算计了,她气得只咬牙,要寻你去呢。”
杨依依笑道:“李夫人只是气恼她没占到便宜,要拿东西来换罢了,你要是把方子白给她,她就看你好了。稍后我去见她,还有一事相求呢。”
李夫人在屋里,一会儿咬牙切齿的骂,一会儿又笑着摇头叹气。李妈妈奇怪:“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李夫人道:“我一想起杨七算计我,就恨的咬牙,一想起她拿出的这些方子,又觉得奇货可居,这心情是一阵一阵的。这丫头一会一个主意,一会一个方子,把我耍的团团转。这样的丫头怎么没托生在我李家呢,不然不知道李家未来能发展到什么地步呢。”
李妈妈道:“你让七小姐过来,还是要和气一点,咱们盐也给了,好人当定了,就不要说些没用的话,再落不下好。”
李夫人道:“我知道,昨晚我拿回来的那几块丰收团圆饼呢,拿过来。”
李夫人掰开一个饼,递给李妈妈一半,李妈妈一尝,赞道:“挺好吃,馅料真丰富,又香又甜。”
李夫人没有吃,从馅料里抠出来几粒小冰糖块,仔细看了看:“我昨晚宴席上吃了一块饼,里面有这些糖粒,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白净,难道跟提取盐一个道理?蔗糖块都是黄色或棕色的,不知道用什么能脱色,应该不会还是用豆浆吧?”
李妈妈道:“要不,咱们也试试,七小姐那么小就能做成,咱家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多摸索几次,肯定不难。”
李夫人摇头:“隔行如隔山,看着简单的事,只要你不明白内里的关键,就是办不成的。我要问问那个小丫头。”
李妈妈道:“就煮个精盐,就换走了一座宅子,还要去那么多钱,我老人家就是干二十年,也赚不来那么多。回头弄个什么牙刷牙粉,又要去那么多精盐,七小姐可不一般,您要问她,她不知道又打什么主意。”
杨依依真有事要求李夫人,吃过朝食就过去了。李夫人板着脸问她:“你为什么要把精盐的事告诉大小姐,我还没有大量产出,就让她来讹我的精盐,你居心何在?”
杨依依笑道:“夫人别生气,我这可是为了你们李家好。不说别的,精盐价格肯定要贵过粗盐数倍,想要推广,必然先要达官贵人知道它的好处。咱们杨家可是宗亲呢,只要咱们家知道它的好处,很快宫里就能知道。精盐有很多用处,不只食用更方便,能制牙粉,溶成盐水有消炎去毒作用,可以日常洗漱,能清洗伤口,甚至还能制成盐袋,热敷肩颈。这么好的东西,皇帝皇后能不喜欢?只要上面喜欢,下面的官员、贵族自然有样学样。这种事找我大姐最合适,如果是找我那大伯母,她会理你吗?别看我大伯跟你也算夫妻,他可是个爱聚财的,他要是知道你有这些方子,难保动了贪念索要,你给是不给?我大姐她是嫡长女,很受家族看重,又协理家务,她的话没人敢驳,她决定的事也没人去问。她聪明又善良,是个顾念大局的,轻易不愿意坏了别人的好事。”
李夫人想了想道:“就你会说,这件事被你轻轻揭过。在李家精盐大量上市之前,你再不要告诉别人。”
杨依依道:“都说夫人是大商家出身呢,见识不会这么有限吧。制盐之法技术难度太低,天下能人倍出,我能想到,别人也能想到,只精盐一流通,人们看获利多,必然去研究挖掘,估计这个方子很快就被破解了,甚至夫人手下的人未必不会被收买。这会子,李家肯定已经囤了大量粗盐,估计在连日制作精盐呢。此时不但不要隐瞒精盐消息,要多散播精盐的好处,大燕这么大,消息散出去必然要一段时间,须得提前宣传。等酝酿到一定程度,然后把精盐一下子抛出去,占领市场,在别人掌握精盐制作技术之前发些大财,以后再视情况而定。”
李夫人叹口气道:“说不过你,你的意见我会考虑。你那个什么丰收团圆饼,里面用的冰糖方子可以给我吗?再换一套宅子。”
杨依依道:“夫人真是慧眼,什么都瞒不过您呢。我会提炼白糖,也会制作冰糖。只是这方子我要压箱底,以后看看情况再合作。”
说着,让红豆拿出了两个大纸包道:“这是我制出来的白糖、冰糖,送给夫人吃的。”
李夫人被她气地说不出话来,转念一想,突然想到:原来是想留一手,好拿捏李家。就好比在驴子前面吊根胡萝卜,让驴好拉磨呢。李夫人也不知道娘家对人工养殖珍珠这件事,拿的什么主意。如果真能成事,给一层利也不算太过份。看来杨七手里真有不少好东西呢,她明明缺钱,却不肯直接拿来换宅子,怕是图的更大。回头,我还是把这些白糖、冰糖先分出一半,送到李家看看什么意见。
李夫人笑道:“你呀,就是心眼多。你弄得这些,件件都是大买卖,你没钱、没人、没自由,自然做不成事。只好到处找人合作,又想要利,又想拿捏住合作方,便宜都被你占尽了才满足。我可告诉你,我朝有规定:五品以上官员及直系亲属,不可直接经商,皆因皇帝怕高官显贵与民争利。你大伯父愿意与我这商家女结亲,不过是为了利用我娘家,替他们做些敛财的事罢了。这些年,我可给府里和族里不少好处。你将来要找合作方,当然我们李家最合适,我们家最讲信用,也懂得互惠互利的道理。我们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还有进原材料和销售的渠道,你只要动动脑子,动动嘴就成了。”
杨依依点点头道:“夫人说的是,我记住了。不过我打听过了,直系亲属单指男丁,女子开店和媳妇们的嫁妆不在此列。以后需要合作,我第一个想起李家。现在你千万不要把我漏出去,一旦府里知道了,肯定逼着我把一切都交出来,到时候想跟您合作都没东西了呢。”
李夫人笑道:“这是自然,说到底,你是我夫家侄女,李家是我娘家,咱们一家子亲戚,我怎会卖了你。”
杨依依道:“夫人这么说,我可放心了。夫人对我不错,我说件事给夫人听听。前几日,我大舅来府里送节礼,我给他说一嘴:战事大定,天下将平,之后必然大兴土木,所需木材很多,木材价格必然上涨,让他领家人种杨树呢。”
李夫人正色道:“你是什么意思,想让李家也种树?”
杨依依道:“我外祖家本就是农家,种植是其本业。夫人家本就是巨商,为什么非要自家种树,经营木材就行。家家都要烧柴烧炭,盖房子,用家具。朝廷扩建都城,修庙建房,修桥修陵,哪处不要木材。我就随口一说,你就随意一听,就别太深究了。”
李夫人又叹气了,杨五郎那个只喜投机钻营的父亲,自己的孩子这么能干,却茫然不知,逼的孩子费尽心机找别人合作。要是杨依依是自己的孩子,自己肯定着重扶持她,甚至让她成为一家之主。
心里想着,这牙粉、牙刷都是好东西,物虽小,用处却很妙。如今方子到手了,得赶紧做出来,放到自家的脂粉店里推广。只要人人都知道这东西的好处,生意必然好。还有江南李家,也要尽快告诉,让大哥他们也做这个。李家能工巧匠多,说不得又开发出更好用的牙刷来,那生意就更好了。
还有啊,让三个哥哥在南方多囤些木料。杨树固然好,只是普通的木料价值有限。将来真要盖宫殿、寺院什么的,除了普通木料,也需要上好的木料啊。好木料的价格就不是普通的木料可比。珍贵木料,那可是奇货自居,多高的价也有人买。还有东北那些胡人手里,更有许多上好的松木、柏木。价格不高,就是胡人重实惠,更喜欢以物易物。要不然,用精盐和黄糖换一些红松先拉到中兴城外囤上。李夫人胡思乱想着,心思就不在杨七身上的。
杨依依转了话题道:“上次夫人说让我三哥有空了陪我去趟牙行,买两个得力的下人。中秋节开阳书院放了好几天假吧,今天日子不错,就让三哥带我去吧。”
李夫人道:“东市离府里更近些,西市那边牙行更多,规模更大些。正午开市,傍晚闭市,这会正好,叫你三哥陪你去吧。”
杨荆听了母亲的吩咐,笑一笑,让人备马,带着两个贴身家仆长寿,长庚,准备了钱帛,几个人一起去西市。
杨依依一看杨荆给她准备的小红马漂亮又温驯,十分喜爱。李妈妈扶着她侧坐在马背上,吩咐长寿牵稳了马,好好照顾着七姑娘,别叫摔了。
一路缓行,杨荆与杨依依边走边闲谈。杨荆道:“七妹,你想买什么样的下人,为什么不让府里的管家去张罗呢?”
杨依依道:“三哥,我想备些自己的人手。不想什么都让别人控制。我现在的财力也只够安置一两个人,多了负担不了。”
杨荆道:“原来是这样。你小小年纪,想的到是多。朝廷一直抑商,都城里只西市与东市允许买卖。西市更大些,可挑选的面宽,价格也更平。不过,我还知道一处秘密的牙行,只在居民坊中私下买卖,只要钱帛足够,什么他们都敢做。”
杨依依急道:“就去西市吧。我以前没去过,这次我顺便看看热闹。”好像书里的故事发展,就是从杨霏霏就是在西市买下那个封长红,引出商业奇才封长青。
这次骑马去西市,杨依依一路缓行,细细看着中兴城。上次跟着祖母回府,天色将晚,一切灰蒙蒙的,又坐着马车,看的不是很清楚。
一路走,一路问杨荆:“三哥,这中兴城你是不是很熟悉?给我讲讲呗。”
杨荆道:“也算不上很熟悉,这个都城八年前才开始兴建,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建好呢。是高相挂的名总揽一切,工部的宇文尚书设计主理,叔父、还有匠作方大监协理。几十万军民,花了一年多,建了皇城与皇宫。这个城市很大,又是都城,大燕采用坊市制度管理,以二十五条纵横交错的大街,划分了一百零八个居民坊。西边五十三坊属万年县管着,东边五十五坊属于长安县管着。又建了东市和西市。再加上宵禁制度,中兴的治安很好的。”
杨依依点点头,又问:“一个坊有多大呢?居民坊内的情况怎么样?”
杨荆道:“有多大,这我也不十分清楚。坊内的情况嘛,有一次,听五叔父说,居民坊四面筑有坊墙,开四门。只是,北边是皇宫,所以居民坊的北门一般不开。坊内设十字大街,还有更小的十字巷,将坊内划分为十六区,坊内实行督察制度。”
杨依依道:“这一路走来,为什么街上没有卖东西的呢?”
杨荆道:“都告诉你是坊市制度了,还问。买卖一般都在东市和西市进行。东市四面立邸,四方珍奇,皆所聚集,卖的东西更贵重些,以奢侈品为主,交易对象多为权贵人家。西市卖的东西更全面些,交易的人平民多,还有不少外地客商,反正各色人都有吧。听我母亲说,光固定的商铺都有四五万家呢,胡人称为金市。另,宣阳坊内全是彩缬铺,延寿坊内净是珠宝店,崇仁坊是修造乐器的地方,靖善坊内有很多佛事用品店,邑坊有很多凶肆,吴里坊中有很多胡商专卖店,靖恭坊有最大的马球场。中午击鼓三百声开市,日入前七刻,鸣铮三百声散市。”
杨依依听得津津有味。跟杨荆道:“三哥,我想多了解一下咱们的都城,你能不能找人给我画一张中兴城的舆图呢。”
杨荆笑道:“五叔父不正是工部侍郎嘛,他那里有现成的中兴城建造图,你不去问他,到舍近求远呢。”杨依依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杨依依又道:“为什么,中兴城没有茶叶卖呢?江南有很多茶吧,将来我要把江南的茶卖遍中兴城,赚很多钱。”
杨荆听了心里乐,觉得杨依依就是个赚钱小能手。又担心道:“咱都城可没有喝茶的习惯,你运过来容易,想卖出去难呢。再说了,那茶叶本不值多少钱,在江南,两文钱一斤粗茶。你费老大劲运过来,加上运费,还要人工、商铺,要卖十文钱勉强能够本。你卖的太贵了,肯定没人买。母亲喝的茶,都是上上品。我外祖家在初春时,让人在自家的山上摘的嫩芽,产量极少的。”
杨依依呲着小白牙一笑:“三哥,以后我办个印刷厂。写关于茶的文章,介绍饮茶的好处,饮茶的方法。再介绍茶的产区、种类。给那些上京赶考的人办一些辩论赛,论经台什么的,给他们提供茶饮,让他们写诗文以记之,杜撰些茶文化。我再培训一些茶艺师,进行茶艺表演。培养一些说书艺人,让他们说故事。再请一些会唱曲的,让她们唱些曲子。那些听书听曲的,看表演的,都引着他们喝茶,吃点心、果子。将来我办花展、书展、画展、各种展览,都使用茶饮。用不了多久,饮茶就会成风雅之事,必会风靡大燕。”
说得杨荆笑个不停,跟着的人也都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