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篝火也在破烂的屋子门前生起,三人也全部转移到了屋子里面。
君宁走到钟阳旁边坐下:
“今晚你先放哨2个小时,然后轮着来怎么样?”
“随便,都行,那你先去睡觉。”
钟阳望着夜空,此时基本已经黑透了,君宁递过来一块表,
“现在是九点左右。”
钟阳接过表看了看,点头应道:“好嘞。”
君宁便去从车上拿下睡觉用的地铺,到里屋的地上铺下。
钟阳坐在门口,只能无聊地盯着外面。
外面还是那副样子,阴沉沉的一片,毫无生机,勉强能望见一大片黑色杂草的锯齿轮廓。
“这些破草,前几年开始,就没有正常的草了,全他妈是些黑草。”
钟阳看着什么不爽,就骂什么,骂天骂地。
骂完之后,心中才觉得舒畅了不少,
“呼——爽了。”
咚!
一道声音从里屋传来,钟阳一顿,
(什么声音?)
接着起身走了进去,果不其然,是钟荫。她那样子显然是刚刚走几步,结果一个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嘿!死崽子你干什么呢,大晚上的不睡觉!”
钟阳走上前来,下意识就想抬脚踹对方,但是通过微弱的夜色,看见钟荫浑身一颤,才顿了一下。
又看了看不远处睡着了的君宁,只是蹲下身来问道:
“干什么?大晚上的爬起来想干什么?想跑吗?你腿脚都因为那些尸蝇虫变得不利索了,你拿什么跑?”
“不是......我想上厕所......”
钟阳一听,嘴角一抽:“你他妈肠子是直的吗?吃完没多久就要拉。”
钟荫咬紧了牙,脸部的肌肉抽搐一下,
(不能和这家伙起冲突。)
“不是,是小。”
钟阳的神情一顿,“行行行,走啊。”
钟荫手扶着墙,徐徐站起身来,但是脚上因为一个巨大的凹坑,一痛,又无力地往前摔去。
钟阳立马从后面拉住钟荫,
“不上就滚回去睡觉。”
“啧......”
(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原来自己那么讨厌。)
钟荫心中暗道,但还是艰难地站起来,往外走去,而钟阳则是一直从后面拉着钟荫,不让她摔倒。
走出屋子到外面的一处角落,钟阳才松开了对方,
“好了,就这里自己解决。”
钟荫站着,就直接解开,钟阳望见的,只有那一大片的血色窟窿,心中稍微一顿,便没有过多的想法。
毕竟就光那烂开完的皮肤,钟阳可就升不起来一丁点的兴趣。
“好了,拉完就回去睡觉。”
接着,钟阳上前拉住钟荫,将其往回带。
夜间的微微凉风,吹拂着钟荫单薄的衣衫,不禁让钟荫浑身一颤,脑海中开始计划起来下一步的规划。
钟阳将钟荫拖到她的地铺上,钟荫一下摔到地铺上,只觉得浑身的伤口都在作痛,不禁再次咬了咬牙。
钟阳便回到门口继续坐着值守,同时,目光不断往里面看去,耳边也在注意着声响动静,
“这死崽子,可是想跑得很。只不过,就她现在这腿脚都不利索的样子,一个人跑出去,手无寸铁的,又能活多久?”
...
月浮沉,星移转。
钟阳看着时间来到了十一点,便起身去叫醒了君宁,
“唉,十一点了,该换班了。”
君宁从地铺上爬起,迅速清醒了一番,接过表,便替了钟阳的换班。
钟阳坐在地铺上,拉着被子,一下躺下,不多时就听见了一阵呼呼声传来。
君宁站在门外,一阵凉风袭来,将身体的困意瞬间扫去了不少,
“真舒爽啊。”
君宁在门外舒展了一下筋骨,走到“马车”旁边,检查了一番,
“刚刚那会儿,他俩出来干什么呢?”
检查一番之后,确定没有什么商品遗失之后,走到车前,望见那两只浑身鳞甲尖锐的【力量】,摸摸下巴,之后才回了屋子里。
望见钟阳那副有些睡沉了的样子,便走进了钟荫所在的另外一间屋子。
君宁走上前,又看着钟荫那浑是坑洞的脸。
由于用药,钟荫脸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是还残留着一个个暗红色的结痂。
君宁伸手去摇了摇钟荫的肩膀,
“别装睡了,每次都装得不过关。表情一点都不自然。”
钟荫忽然睁开眼睛,沙哑的声音随即传出:
“干什么?”
“我们去外面单独聊聊。”
钟荫撇嘴,便起身,但是因为腿脚不便,又一点摔在了地铺上。
君宁轻叹一声,便伸手去扶着钟荫,同时尽量不去触碰对方的伤口,
“慢点。”
君宁将钟荫带出屋子一段距离,一阵微微的凉风吹来,弄得衣襟单薄的钟荫直打哆嗦。
君宁眉间微蹙,
(大意了,因为怕压住伤口影响愈合,就没有给她太厚实的衣服。)
君宁将自己的外衣脱下,一下盖在了钟荫身上,
“我先生火。”
随着那残留着温度的外衣披在钟荫的身上,钟荫不由得浑身一顿,抬头眨眼盯着君宁,似乎很是诧异。
随着篝火生起,红通的火光照映在了钟荫那满是伤的脸上。
钟荫的瞳孔中倒映着火,眼眸中带上了难以言说的情绪。
君宁走到钟荫身边一定距离坐下,问道:
“那,你叫什么名字?虽然刚刚那会儿钟阳说你叫钟荫,你也肯定,但是,我冥冥之中感觉不是那么回事。”
“......”
钟荫自然是明白,自己本名就是钟阳,但是,谁又会信?
君宁看钟荫沉默,便知道刨根下去也没有用,转移话题说道:
“那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君宁,君子的君,宁静的宁。”
钟荫心头一顿,脑海中这才想起来了君宁这人,又抬头望着被火光映衬的君宁,反复对比着。
再结合刚刚那会儿君宁的行为。
片刻,钟荫才彻底确定了这是君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