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府城后,江叙白看着周围的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新鲜感和兴奋感,这些场景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但却充满了吸引力。
与此同时,这些繁华的景象也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斗志,让他想要努力奋斗,争取更好的未来。
江叙白心里暗自想着:“与这里相比,村里的生活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村里似乎只有生存,而这里的人们才真正拥有生活。”
这种对比让他深感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需要不断努力才能过上理想中的生活。
江老三同样被眼前的热闹所吸引,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如果在这里摆摊做生意,那岂不是每天都能赚到不少钱?”
想到他们家在镇上的铺面,他越发觉得这里的商机无限。
但当他们得知在府城里住宿的价格时,两人都大吃一惊,也打破了他们刚刚对繁华的向往。
在县城的时候,他们还能负担得起一百文一晚的地字房,但到了这里,就连大通铺也要一百五十文一晚。
而且,驴车寄放一晚可能就要花费二十文。江老三出发前,江老头给了他二十两碎银和五十两的银票以备不时之需。
之前光是参加县试的报名、保举和具结等费用就已经用去了近十两银子,再加上他们在县城的食宿开销,二十多天下来已经花费了六两多。
如今,他们身上只剩下五十四两三钱七十文。考虑到接下来还要在府城待一个月左右,江老三开始担心起来。
特别是府试的保举还需要两位禀生帮忙,这意味着又要增加一笔开销。江老三越想越觉得压力巨大,心情也变得愈发沉重。
江叙白看着他爹捏着钱袋子,眉头皱得死紧,便猜到了他爹心中所想:“爹,要不我们去找找有没有离考场近一些的民房出租的?”
江叙白心里也觉得,虽然他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但要是让他睡大通铺,还是会觉得不舒服。
江老三听到江叙白这么说,立刻答应道:“好啊,那咱们去找找。”
江老三其实也想给儿子找个舒服点的地方住,而且租了民房之后他们可以自己做饭,这样又能省一些。
于是,两人走进考场周围的小巷子里,一边走一边观察。没一会儿,他们就看到有许多院子门口都挂着短租的牌子,有的甚至直接注明了只租给赶考的学子。
江老三看着这些牌子,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看来跟他们想法一样的人不少。
最后,父子俩终于找到了一个院子,里面住着一对老夫妻。
这个院子一个月只要八钱银子,驴车也不用另外付费,可以免费停放在院子里,而且还能让他们使用厨房。
江老三看了看四周环境,觉得还算干净整洁,当下便决定租下这里。
他们家一共有三个厢房,江叙白父子租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间了。
听房主说另外两间也都是租给了这次参加府试的学子,江老三更觉得租的划算,既然都是学子,肯定会十分的幽静,也方便儿子看书。
交完钱,江叙白两人正搬着东西呢,就看见灶房里冒出了一阵滚滚浓烟,一个书生模样的人顶着满是黑灰的脸咳嗽着跑了出来。
“咳咳~今日又得饿肚子了,哟~来新人了?”江叙白也没说话,只是放下手中的东西,对着他行了一个礼。
见他行礼,男子也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他回礼,并说道:“小孩子还怪有礼的,陪你爹来府试吗?”
这时在屋内放了东西的江老三走了出来:“不是不是,这位公子,我叫江明宝,这是我儿子江叙白,参加府试的是我儿子。”
“啊?”男子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随即围着江叙白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嘴里喃喃道:“他?他有十岁吗?就能参加府试了?”
江叙白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男子,心里想着这人怎么这么爱大惊小怪的。但还是礼貌地笑了笑,回答道:“嗯,我今年九岁,确实要参加府试。”
那男子听了之后,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九岁就开始考府试了?这也太厉害了吧!我当年可是十八岁才考上童生的。”说完,他便摇头叹息起来,似乎觉得自己和江叙白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江老三见状,连忙笑着打圆场:“哈哈,公子过奖了,我儿只是运气好罢了。”
“哼,什么运气好,明明就是天赋异禀。”男子突然认真起来,看向江叙白的眼神中充满了赞赏之意。
就在此时,隔壁房间的门缓缓打开,从中走出一名睡眼惺忪的年轻书生,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年纪。
他挠着头,有些迷茫地看着众人说道:“周兄何必如此惊讶,此次咱们黄溪县的县案首年仅九岁,似乎也姓江。难不成,这位便是传说中的小案首?”
听到这话,黑脸书生不禁凑近江叙白仔细端详起来,随后拱手行礼道:“在下周士怀,乃是安江县人士,久闻大名!”
一旁的白面书生也连忙自我介绍道:“在下陈绍友,黄溪县人氏。”
江叙白微笑着回礼:“两位兄台有礼,在下江叙白,同样来自黄溪县。”他心中暗自思忖,记得放榜那天,自己的名字下方似乎正是陈绍友。
这般巧合,让他心头不禁涌起一丝警觉。
陈绍友见气氛有些尴尬,便笑着打破僵局:“既然大家同为参加府试的同年,不如别再如此生分了。周兄,你脸上……”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周士怀急忙走到水缸前照了照,顿时惊得跳了起来:“哎呀呀,真是有辱斯文啊!我还是赶紧去梳洗一番吧。”说罢,他匆匆离开了房间。
周士怀走后,陈绍友才将视线转移到江叙白身上,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次我一定不会输给你!”
想他堂堂一个在县学里读书的人,居然会输给一个从乡下来的泥腿子,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江叙白不咸不淡地回应道,完全没把陈绍友的挑衅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