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都没有!”
冯燕南并不是第一次见陆林风。
但绝对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陆林风。
心头一紧、脖子一缩。
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蹦了出来。
压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松开木婉迎的,又是怎么自觉地从木婉迎身上跳开的。
饶是如此,陆林风还是面色阴冷,面无表情地睨着冯燕南,“滚出去!不许再进婉迎的屋子!”
“得令!”
冯燕南压根不敢反驳。
麻利地溜出了木婉迎的办公室。
连木婉迎还给她的钱也忘了拿。
木婉迎看得直摇头,“林风,你干什么?她就是个孩子!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你别吓着她!”
“我不管!”
陆林风的余怒未消。
甩手把身边的跟屁虫打发了,反关上木婉迎办公室的大门,闷闷地坐在木婉迎的办公椅上等责备自己的自家媳妇来哄。
木婉迎却不搭理他。
抱着电脑开始忙自己的事情。
自觉被冷落的男人只好发出轻咳声来提醒不远处的人儿。
可那人似乎自带屏蔽系统。
继续埋头苦干。
愣是不抬头看男人一下。
试了几次,陆林风终于败下阵来,主动起身走到媳妇跟前,挨着自家媳妇坐下,大手顺势落在她的腰间,“婉迎……”
“忙着呢!”
木婉迎话语平静,仍不抬头。
陆林风便强行将她手里的笔记本拿走,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生气了?”
“没有啊。”
木婉迎的语气仍然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那张细嫩白皙的小脸已经因为陆林风的动作微微有些泛红。
但她并未推开男人,而是那么静静地坐着。
男人看她。
她就也看向男人。
绝不开口多说一句话。
陆林风实在憋不住了,撅了撅嘴,开始倾吐自己的委屈,“我才是你男人,你怎么可以疼她比疼我多?”
木婉迎:……
“婉迎,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你几岁?”
“那我凶了她,你为什么不高兴?”
“我什么时候说不高兴了?”
“你不理我!”
“我忙啊!”
“骗人,我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忙?我来了你就忙?分明是借口!”
“……”
“我不凶她可以,以后离她远点。”
“她是女孩!”
“女孩也能掰弯女人!万一你被她掰弯了不要我怎么办?”
“陆林风,你够了!再这么啰啰嗦嗦就滚出去,滚远点!”
木婉迎的好脾气被男人耗了个干干净净,终于忍不住发起火来,同时起身离开,却被男人一把拽了回来。
“陆林风,撒手!”
木婉迎没好气地下令。
陆林风哪里肯依她?
反将她抱得更紧。
一副委屈吧啦的表情看向她。
“婉迎,看来你是真的不爱我了!不仅不安慰安慰我受伤的心,竟然还为了那个女人凶我!”
木婉迎无语至极。
翻了个白眼,“你有完没完?”
“哄我一下,我就好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唇。
意欲何为,不言而喻。
木婉迎被他气笑了。
就知道他在这里等着自己。
所以她偏不依他,摇头拒绝,“不会。”
“婉迎!”
“再撒娇也还是不会!”
“那我自己来!”
下一瞬,男人身体力行。
木婉迎娇软的香唇一下便被他精准地含住了。
害怕被公司的姐妹们推门而进撞见的木婉迎心脏扑腾扑腾地跳了起来。
想死的心都有了。
万般不敢依他。
却被他死缠烂打缠的没了办法。
最终还是像做贼一样乖乖地从了他。
一吻休毕,男人食髓知味,嘴角浮起了满意的弧度。
木婉迎却已呼吸急促,连心跳也快的飞起。
红着一张小脸无力地靠在男人怀里,“陆林风,你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吧?说,来找我到底什么事?”
“想你了!”
陆林风脱口而出。
并不敢告诉她自己是担心刘潇或者和刘潇有关的什么人出没在这边伤了她,因此特意和娄凯过来,安排了得力的人在周围暗中保护。
“骗鬼!”
木婉迎用粉拳捶他。
倒也没强势地追寻答案。
靠在他怀中恢复元气的时候无事可做,就将刘露的事情简要地告诉了他,然后‘威胁’陆林风:
“陆林风,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是露姐,你以后要是敢碰我一个手指头,我先在你脑袋上开个瓢再说别的!”
“好!”
陆林风抓着她的小手凑到唇边吻了吻,附赠她一个条件,“要是开了瓢还不解气,就在里面埋上土种上花,好不好?”
他柔声哄着,伸手刮了刮她挺翘的鼻梁。
别说碰她一个手指头了。
就是碰她一根汗毛都心疼得不行。
哪里还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陆林风无奈地笑了笑,在木婉迎靠在他怀里点头说‘好’时又随口问了一嘴。
“你觉得那个刘露会按照你说的去做吗?这种长期家暴肯定会在人心里留下不小的创伤和阴影。
你就不担心她根本没有勇气走出来?你就不担心她不仅走不出来,还会因为胆怯或者别的什么原因连累到你?”
“想过。”
木婉迎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靠在他温热的怀中,双手交叠搭在他的脖子后面,“所以我没有直接干预,而是让露姐自己学会改变。
常言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外人强制出手终究解决不了根本问题,露姐需要的是自己能从根本上立起来。
我只能给她打打外援,再给她出出主意。其他的事情需要她自己一步一步掌握、一步一步学会。”
换言之。
刘露自己能立起来,她会义无反顾地继续帮下去。
倘或刘露自己犹犹豫豫、藏藏躲躲,完全不想着改变,她是不会耗费那个力气与心思继续出钱出力的。
她又不傻,救人先救己,护人亦要先护自己。
她永远不会为了一个完全扶不起来的人把自己搭进去。
“那就好!”
陆林风似乎秒懂她的心思。
对此很是赞允。
拉着她又温存腻歪了好半晌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他在公司的那段时间,冯燕南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陆林风走远了她才拍着胸长舒出一口恶气,“妈呀!怪不得我哥老是说这个男人很危险,今天我算是领教了!”
木婉迎:……
他危险?
他危险吗?
大家对他是不是有什么根深蒂固的偏见?
这厮除了粘人一点、狡猾一点,其他方面挺好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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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露和宋雨菲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木婉迎喊来的朋友也骑着机车来了。
那是个身材窈窕的高个子女孩。
飘逸的长发披在肩上,一身靓丽的黑色皮衣,脚上套着马丁靴,嘴里还嚼着口香糖,见到木婉迎后第一句话便问,“让我教谁?”
木婉迎指了指刘露。
女孩立即撒眼望去。
眼中是众人从未见过的犀利。
比起木婉迎犀利眼神中的坚毅睿智,这个女孩眼中的犀利则是透着锋芒的杀气,直接就问刘露。
“你是想要直接打死他?打他个半身不遂?打他个七窍生烟?还是想打他个不痛不痒的好让他回过头来能反手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