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姜知意,等她登上高位后,自然会见姜奕的未来夫人。
这些时日祁景渊也是累得不行,在朝阳宫好好歇了几日,就留宿了凤藻宫好几晚。
他对皇后满意,自然不会叫皇后威严受损。
皇后就是皇后,其他嫔妃就是心里再酸,也不会在明面上表露出来。
皇后也是在凤藻宫里,接待了她的母亲定国公夫人李氏和嫂子杨氏。
“娘娘近日来可好?”李氏关切地问。
皇后笑着说:“娘是知道我的,我可不是个受气的,宫里谁不老实,女儿都下手收拾。”
李氏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最终还是小声道:“容贵妃哪……”
“她是什么人,娘还不清楚?老样子一个,满宫里谁都瞧不上,只有自个最金贵。”皇后不屑道。
李氏有些忧愁地看着她,容贵妃仗着太后,没少给皇后气受,可她有心无力也帮不上忙。
杨氏看着气氛沉闷起来,赶紧转移话题:“前些日子请安的时候,臣妇瞧着大公主又长高了些,越来越有娘娘的气质了。”
提到大公主,皇后笑得柔和了些:“她还小,能看出什么,倒是两个侄子可还好?”
杨氏装作气愤的样子说道:“劳娘娘惦记,那两个臭小子是一点书都不念,你大哥他不知打断多少棍子了。”
杨氏不过是四品文官家的女儿,跟当初的镇北将军府并不相配。
可皇后的父亲镇北将军执意和杨家结为亲家,毕竟他们赵家有兵权,势大。
要是再和世家贵族联姻,那就是树大招风了。
皇后捂着嘴笑起来:“真是像极了大哥小时候,不过日后带兵,兵书也定是要看的,劳烦嫂子操劳了。”
杨氏摆摆手红了脸:“都是应该的。”
此刻大公主也被带进殿里,李氏和杨氏瞧见后,喜爱极了。
拉着大公主的手上上打量了遍,都掏出准备好的荷包塞进大公主手里。
李氏的目光慈爱极了,大公主跟皇后长得像,她瞧着就像是看到小时候的皇后。
等用过午膳,又说了些贴心话,李氏就和杨氏依依不舍地离去了。
虽说自己女儿贵为皇后,可她们要是不知礼数在宫里逗留许久,会让人挑剔皇后母家礼数不好。
皇后见到亲人后,也是从多日的疲惫里逃了出来,松快不少。
瑶华宫里,容贵妃同样接待了她母家的亲人。
文国公夫人文氏进了殿就满脸不快:“赵家的人可真是傲气啊,都瞧见我们了,愣是不打一声招呼就走。”
“要不是为了娘娘着想,我定要好好问问她知不知礼数。”
两人都是国公夫人地位相同,可文氏愣是要跟李氏比个高低。
容贵妃的嫂子刘氏有些尴尬地说:“怕是没瞧仔细,要是起了冲突,倒是叫娘娘不好做。”
文氏瞪了她一眼,不再提这个话题。
随即有些期待地看着容贵妃的小腹:“娘娘喝了这么久的药了,可还管用?”
容贵妃一听这话,那苦涩的滋味就浮上舌尖,她烦躁地说:“同样的药,兰美人如今都有孕了,在我身上却丝毫不管用。”
文氏有些急了:“娘娘,臣妇刚刚拜见太后的时候,那个莹良人可就立在那伺候太后娘娘呢。”
“她要是有孕,太后娘娘手里可就多了一个筹码,毕竟有没有温家,她都是尊贵的太后啊。”
“娘说的这些,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容贵妃大声道,“姑母如今眼里,只有那个乐府出身的贱人了。”
“亲亲的侄女不帮扶,扶持一个低贱的舞姬。”
刘氏皱紧了眉头,害怕地说:“娘娘小声些啊,这样的话叫太后娘娘知道了,对娘娘您不利啊。”
文氏不满道:“太后娘娘如今是不需要温家了,过去咱家为她做了多少事啊!”
容贵妃深吸一口气,冷笑道:“莹良人那不用担心,她是不会有孕了。”
“倒是如今宫里舒昭仪、兰婕妤和李御女都有孕,叫人看了心烦。”
文氏小声道:“娘娘切莫自己动手,叫她们下面等人斗着去,宫里的人可不会坐视不理。”
“如今最重要的还是皇上的心意啊,娘娘您要往这使劲啊!”
“等下回请安的时候,臣妇带一个医女进来,让她好好为您把脉。”
容贵妃眸子亮了:“宫里的太医总是不说老实话,我是指望不上他们了。”
文氏握着她的手:“家里都支持着您,您再生一个才十拿九稳。”
这个十拿九稳是什么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等送走文氏和刘氏,容贵妃疲惫得躺在榻上。
有了莹良人后,姑母是越来越少召她去慈宁宫了。
莹良人是真碍眼啊!
可皇上的心意,她如今是越发看不懂了。
等到了正月十五,又是上元节。
等在仪元殿用过一顿家宴后,这个年总算过完了。
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们,总算能喘口气,歇一歇了。
正月十八这日,祁景渊就上朝了。
宫里一切也都回归往昔了。
这日刚用过午膳,福寿就兴冲冲地来了碧梧轩:“给姜才人请安,皇上宣您去伴驾呢。”
姜知意笑了笑,赏了他几颗银花生:“公公稍等片刻,嫔妾去更衣。”
福寿笑得谄媚:“多谢才人赏赐,奴才等您。”
来到寝殿,姜知意让白沁打开那个乌木盒,从里面挑了一支芙蓉花步摇戴上。
又在殿外,摘了一朵盛开的芙蓉花插在发髻上。
身上换了一件淡粉色的织锦长裙,裙尾用丝线并银线绣了大朵的芙蓉花,整体看着也不会过分华丽。
祁景渊这些日子看多了锦衣华服,她今日打扮得偏小家碧玉,倒是能让他眼前一亮。
此时外头也没下雪了,姜知意披了件同色的斗篷,就慢慢走去了朝阳宫。
这些时日宴席吃得不少,她都胖了一些,走一走正好消一些肉。
进了殿里,就看见祁景渊面前摆放了数不胜数的折子。
封笔了这么久,他今日快叫折子淹了。
姜知意行了礼后,就安静地走到他身侧为他磨墨。
该不邀宠时,她也是很有眼色的。
祁景渊瞧见她懂事的样子,心里也是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