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谢璟珩遇到倭寇实属意外。
但他转念一想,既然遇上了,那就硬着头皮而上,反倒是一个接近敌人的好机会。
反正他已经把贴身之物,留给了秦夜,等找到康华的时候,二人自然明白接下来要怎么做。
反而是他,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吸引了倭寇的注意力,让兰县现在反而安全了。
这一招虽然险,但是却有极大的胜算。
只不过,苏念念还不知道......
***
给谢璟珩送完了最后一批物资,苏念念无端的有些烦躁。
她回到了别墅,将每一种珠宝原石,都拿了一小块样品,就等何少的一个电话,她就打算开车过去。
毕竟颂时珠宝,是他俩一起开的,作为合伙人之一,她又怎能在这个时候躲在后面?
虽然何少更有经验吧,但自己也不能一点都不出力。
苏念念心里有了成算,然后随意用了点饭,就开始刷微博。
也不知道背后的是哪家同行,这热搜都挂了一下午了,到了晚上还是迟迟没有下撤热搜榜。
压也压不下去。
苏念念有些心烦意乱。
她点开那些高赞评论: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的,无权无背景,却能和何氏集团的公子合力开公司?兄弟们不用我说,你们懂吧?”
“啧啧,我之前看过这女的新闻,当时不是京华连日下大暴雨么?这女的也不知道怎么脑子抽了,竟然花高价钱回收雨水。。然后凭借这个竟然还货了一个什么奖。啧啧,真的不能给女的手里留钱啊。”
“谁说不是呢?听说这个女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发达了,挣得盆满钵满之后,和家里人断亲,还把自己的表弟送进局子里去了。呵呵,最毒妇人心啊!”
......
苏念念平时很少看微博,她这贸然点进去,也算是开了眼了。
微博上这都什么人啊?
一口一个“这个女的”,苏念念是真的想不明白,明明热搜是有人怀疑颂时的珠宝造假,可评论里却全是对她的评头论足。
真的是无论什么,现在都能扯到男女对立啊!
苏念念摇了摇头,这些东西伤不到她,而她的心中也未曾掀起一丝波澜。
苏念念只觉得吵闹,索性直接退出了微博。
迟迟没有等来何少的电话,苏念念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点开手机通讯录,她刚要拨打过去。
却不料盛年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盛年?
最近好久没有盛年消息了。
自从上次被迫相亲后,盛年好像整个人就蔫了下来,朋友圈也不发了,就连典当行,苏念念去了几次,都没有见到他的人。
苏念念原本想着,等忙过公司上市,她就抽空去看看盛年。
却不料现在他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苏念念果断接通了电话。
“念念,那些热搜你不要在意。都是网络上的水军,或者整天无所事事的人,你千万不要受影响。”
盛年语气急切,但音调并不高,苏念念听得出来,他是怕自己看到那些评论,会不开心。
苏念念愣了愣,完全也没想过,多日不见,盛年打来电话,第一句话就是怕自己会不开心。
自从父母离世,真的很少收到这样这样发自内心的关心了。
即便是与何少在一起,所谈论的也都是公事以及如何赚钱。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让苏念念的心猛地抽动了一下。
但也只是须臾间,那种心中的悸动就过去了。
苏念念淡然地说:“我根本不会在乎那些评价。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盛年,谢谢你的关心。”
苏念念说的很平静,好像就是在谈论别人的事。
刚刚大学毕业,二十岁出头的女生,正是在乎别人评价,内耗严重的年纪,可让盛年意外的事,以上的种种,在苏念念身上全都见不到。
在她的身上,反而有一种高于同龄人的早慧。
见她如此冷静,盛年也算是放下心来,便开口说了另外一件正事。
“对了,你最近别回城中村小楼。你那个奶奶,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你们公司要上市的消息一出来,她就突然在那里大哭大闹的,说你挣了大钱,现在公司都快上市了,就不要家人了。那里的保安,都不敢拦她,一碰她就往地上躺。”
“她一边哭一边说,你都已经是身价几十个亿的老板了,可苏家人却过的苦不堪言,扬言就算你断亲了,可你还姓苏,就得给他们分钱。”
听到这,苏念念都气笑了:“姓苏就得给她分钱?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要不然我明天就去把名字改了,就叫念念,谁的姓都不随。”
笑完之后,苏念念接着说:“那个老虔婆,去那里干什么?她明明知道我已经不住小楼了,之前还来闹过一两次,被吴国栋带着人打出去了。”
盛年有些出乎意料:“什么?她知道你现在的住所?”
这事情可就有意思了。
肯定是有人背后有高人指点,趁着颂时珠宝上市在即,想把苏念念的名声恶意搞臭,进而影响公司的声誉。
只是这手段,真的是太恶毒了。
盛年在电话那头,忍不住骂了一句。
“你等着,我一定要把那背后的人揪出来!”
可苏念念却轻笑一声,好似完全没当回事:“不用,若真是奔着颂时来的,那反倒好办了。那些珠宝原石都是我提供的,根本造不得假,只是他们不敢相信,区区一个刚成立的珠宝公司,可以有这么高品质的货源。而一旦我拿出证据,这舆论也维持不了多久。所以他们才要制造新的舆论,利用人性之恶,将矛头指向我。”
苏念念嘲讽道:“呵,我还以为他们有多大的本事呢。说来说去,好像都是那些早已过时了的陈词滥调,什么男女对立啊,什么女人厉害就是靠睡啊,什么道德绑架啊....说来说去,好像就是裤裆里那点事情,然后随便给我泼一些脏水,在挂上仇富的标签,将我推向社会的舆论前面,成为那些无能的人泄愤的对象。”
“可你看,我少了一块肉吗?我银行账户上会少几百万吗?不会,我仍然过得好好的。”
盛年一时语塞,他此刻甚至有些觉得,苏念念都好像有些过于冷静和内核稳定了。
这般的理性,倒有一点让人觉得凉薄。
苏念念还劝道:“你放心,何少已经在解决了,我想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听到苏念念这么说,盛年才完全放下心来。
可直到第二天早上,苏念念吃过了早饭,还是没有收到何少的任何消息。
她不禁有点心里发慌。
这种情况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哪怕是她去了加拿大,有12个小时的时差,为了公司工作的事情,他们都会每天通话的。
苏念念决定不等了,她穿好衣服,拿着包下楼,打算开车前往公司。
可谁知道吴国栋满头大汗地朝着她跑了过来,见到她要出门,也没有感到惊讶,便急切地说:“苏小姐,我刚从我前同事那得来的消息,和你一起开公司的那个何家少爷,一出公司就被人打了,至今昏迷不醒,人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