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这一类祥瑞之兽,从渡劫化蛟开始,就与一县山川气运相连了,小青自然也不例外。”池桥松与有荣焉。
小青是他最重要的伙伴——不是宠物。
任琼丹将目光从小青青翠欲滴的鳞片上收回,询问道:“老板,这头嵩山君要如何处理?”
“一半留着自家吃,另一半切均匀一些,我回头要送人。”这头嵩山君非常大,如果拿来肥田属实浪费。
还是留着吃,或者拿来送礼更合适。
任琼丹照做,带着小直开始处理嵩山君的尸体——嵩山君除了肉可以吃,还有一身宝贵的皮毛。这身皮毛虽然不能做皮草,但编织成毛料,织一件毛衣,绝对保暖。
另一边。
池桥松带着小青,来到池塘边上。
池塘在小直堪比挖掘机效率的不断挖掘下,已经形成了环绕松园的环形河道,经过山溪不断蓄水,河道水位已经不低。
“小青,你下水试试。”
“哞。”
小青用尾巴探了探水,然后快速抽回来。
它从小就畏惧水,池桥松却总觉得,蛟应该亲水:“没事,你再试试,把尾巴浸泡在水里,慢慢感受水流。”
传说中蛟是可以发洪水的龙类。
幼年时会栖息于池塘、河流的水底,这类蛟一般被称为潜蛟。等蛟修炼长大,便要沿江入海化龙,这类蛟则被称为走蛟。
走蛟时会发大水破坏河道,也会损毁河上的桥梁。
所以古人为了保护桥梁,会在桥梁底部悬挂一把宝剑——这桥就叫悬剑桥,这剑就叫斩龙剑,防止走蛟毁了桥。
以池桥松的眼光来看,悬剑桥未必就是针对蛟龙,毕竟蛟龙太稀罕。
可能悬剑桥只是古人对洪水的无奈应对,希望一把剑能止住洪水,不要把辛苦修建的桥梁冲毁了。
但。
不管怎么说,故老传说中,蛟都与水相合。
小青有些畏缩:“哞。”
池桥松却坚持让它下水:“来,小青,我先下水你跟上,身为一头蛟怎能怕水,你的母亲可是在彭蠡大湖中渡劫化蛟。”
在池桥松不断鼓励下,小青终于克服畏惧。
它把尾巴泡进池塘中,片刻后觉得水似乎也没有什么可怕,便整个身子都泡进水里,只露出个大脑袋。
“哞。”
“夏天泡水,爽不爽?”池桥松也泡在池塘中。
因为是山溪活水,池塘又修成了环河,所以水质十分清澈,并未被鸡鸭鹅污染成脏水。
他开始沿着河道游泳,速度不快,让小青可以笨拙的跟在身后游动。
然而小青终究是祥瑞之兽,片刻后便能在水中闭气潜水,甚至还无师自通,学会了御水游动,一如在岸上御气游动。
呼啦一下,就能绕着环河游一圈。
越游越兴奋,忍不住又张嘴咆哮,发出震耳欲聋的牛叫声:“哞!”
“好了好了,别叫了。”池桥松抱住它的脖子,将它的嘴巴合上,“再叫下去,院子里的鸡鸭鹅都不下蛋了。”
小青听话的点点头。
等池桥松松开手,它一个猛子扎进水中,下一刻,咬住一条肥大的黑鲫鱼,挂在嘴边,得意的冲着池桥松显摆。
“好吧,你现在会自己抓鱼吃了,不过注意一下,别把黑鲫鱼全吃光了,要留一些让它繁殖,此举才符合可持续发展之道。”
小青将黑鲫鱼嚼烂,咽下去:“哞。”
然后又一头扎进水里,抓住另一条肥大的黑鲫鱼,短短片刻,它连续抓了十条黑鲫鱼,美滋滋的吃下肚。
这才在池桥松瞪眼注视下,离开池塘上了岸。
…
…
…
“小松,你被开除了?”池母慌张的问道。
池桥松晚上去清香家园小区吃饭时,关于他与另外几个单位一把手,被革职并开除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他没有隐瞒:“嗯,新知事开会,我没去,被他杀鸡儆猴了。”
池母十分担心:“哎哟,这可怎么是好啊,怎么就被开除了,你怎么不去开会呢,被县知事开除这还得了。”
池父抽着万年不变的旱烟,闻言皱眉道:“好了,你别瞎操心,小松不去开会,肯定有不去的理由。”
二叔问道:“小松,你为啥不去开会呢?”
一家人都看过来。
池桥松说道:“新知事是瓯阀的人,作为本地武者,必要的态度必须表明……爸妈,你们不要为我担心,这都是小事。”
小姑咋舌:“这还是小事啊?”
在他们看来,县知事就是墨坎县最大的王,得罪了县知事绝对是捅破天的大事。
池桥松笑了笑:“虽然新知事空降墨坎县,但墨坎县的归属还没确定,一切都说不准。当然,对我们家来说的确小事,大不了我们搬家,去哪都能过得舒服。”
池父点头:“你是武者,我们都是普通人,帮不上什么忙,但肯定听你的,不拖你后腿。”
“我明白。”
随后一家人,都没再提池桥松被开除的事。
吃完晚饭,二叔喊池桥松带他练了一会武功——尽管不常去池家山了,但二叔依然每日都会练一个小时的武功。
他对于武功非常执着,总想着能冲到力士境。
池桥松也不断鼓励:“二叔,你就这样练下去,一两年之内,我保证你能练成力士,你比我爸、小姑父他们向武之心坚定多了。”
若无向武之心,就算吃了梧桐子,也练不出什么花样。
唯有二叔这样,坚定习武,日夜不缀,吃了梧桐子改善资质,才能有希望打破岁月的桎梏,抓住一丝机缘。
“有你这句话,二叔我肯定坚持,还真别说,每天练上一个小时,我现在身体比以前好多了。”
“那是自然。”
“我去池家山爬山,一口气能从山脚爬到山顶,中途都不用歇一下。”
池桥松笑道:“坚持就一定会有所得,这句话,我认为在二叔你身上再合适不过。”
二叔擦了擦头上的汗,嘿嘿笑道:“等你二叔我晋级了,你二婶不得吓傻,这老娘们,给我生了两大胖小子,现在鼻子都翘上天,天天使唤我。”
“我看是二叔你心甘情愿被二婶使唤。”
“等她出了月子,我可不惯着她。”
二叔说完,又伸头瞥了一眼里屋,不好意思的说道:“你那金翼使的蜂蜜还有吗,你二婶这几天闷得慌,就想喝点蜂蜜水。”
“有,我回头放三舅屋里,你自己过去拿。”
“好嘞。”
二叔一阵欢喜,他对二婶真心很好。
忽地他又想起什么,说道:“你三舅有福喽,人家赵红珍都同意领证了,不过小松,你三舅结婚后,还让他住山脚的房子吗?”
“怎么了?”
“我看你爸的意思,是给你三舅在县城安排个活,不让他守山了,怕他现在拖家带口,容易暴露山上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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