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阎解成早就听到外面的动静的,
他本来是想着出去的,
可是最近阎埠贵一直骂他没有出息,
这么大了也没有一个正式的工作,
天天在家里白吃白喝。
这让阎解成听得一肚子气,
什么叫没有正式的工作,
现在哪有那么多的正式工作?
他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好歹是开始挣钱了,
怎么也比后院的刘光天强吧,
人家刘光天他爸还是七级工呢,
还照样在胡同里面当混子吗?
听说还要当什么镇南锣鼓巷呢,
自己跟他一比简直强的可怕好么,
结果现在自己工作了一天,
还不让吃饭,
非得等他回来再吃,
他中午就没有吃饱,
现在饿够戗,
而且他早就听到外面李铁柱说了,
人根本就没有摔着,
就是想拿捏自己,
真是越想越气,
干脆装听不见。
阎解放和阎解旷就简单多了,
他们只是单纯的因为老大没有动地方,
老大没有动,
他们出去干嘛,
况且外面还有李铁柱在那里,
看到李铁柱肯定要叫大哥的,
可是当着爸妈叫李铁柱大哥,
外面还围着一群人,
他们确实拉不下那个脸,
毕竟,
就算是小屁孩,那也是要脸的。
最小的阎解娣一看外面这么多人,
本能的就不敢出去了。
三大妈看着阎埠贵还想唠叨,
就直接拿出杀手锏,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
今天钓了多少鱼?”
直接一句话把阎埠贵给静音了,
阎埠贵显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了,
没有人劝就回到了屋里,
不用问,
又是空军的一天,
三大妈撇撇嘴,
看了一下自行车,
没有什么问题,
也直接回家吃饭去了。
李铁柱一看没有热闹看了,
就没有必要在这里待着了。
屋里,
三大妈开始了对阎埠贵的唠叨,
“你说说你,天天去,怎么也不见你钓回鱼来呢?”
“以前不是钓到过吗?”
“以前那是以前,
我说的是现在,
现在粮食多缺啊,
你但凡钓到一拃长的鱼,
咱家就可以改善一下伙食了。”
阎埠贵也有他的道理,
“现在北海里面钓鱼的人比正经玩的都多,
我听说了,
今天后半晌有人看到北大后勤的老周了,
自行车后面驮着一个蛇皮袋走的。”
“那能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阎埠贵为自己媳妇的智商感到担忧,
“那个老周最近都在到处收鱼,
他去北海那边只能是去收鱼去了。”
“收鱼?用蛇皮袋?”
三大妈撇着嘴,
“你意思是有人在北海钓了一蛇皮袋鱼?
那你怎么解释你去了一天一条没有钓到吧,
反正这两种情况,你总得认一个吧。”
“我……”
阎埠贵没词儿了,
是啊,自己去了一天,
一条没钓到,
老周可是自己也看到自行车上面驮着一个蛇皮袋走的。
别说别人了,
就是他也能看出里面是装的鱼,
特征太明显了。
当时人们还纷纷猜测是从谁那里收的呢,
有人说看到过一个小孩骑着老周的自行车进来的,
当时那自行车上面就驮着那个蛇皮袋。
听听,
说的这叫人话吗?
小孩儿骑着老周的自行车进来,
什么样的小孩能打那么多的鱼。
有人插嘴道:
“那是人家打马虎眼的,
明显就是家里大人钓的,
只是不想出面而已。”
这个解释得到了在场的众人同意,
毕竟现在是特殊年代,
虽然说这算自己的本事,
但是架不住有人嫉妒啊,
谁要是有这个本事,
谁也不愿意声张。
三大妈听了也有点信了,
“当家的,你不是说前天有人在玉渊潭钓了二十多斤鱼吗?”
“对,我那天就在玉渊潭,还看到了老周了。”
“那今天这个老周是不是也是从上次那人手里收的鱼?”
阎埠贵摇摇头,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但是今天那个蛇皮袋里面起码装了有五十斤的鱼,
上次老周只在玉渊潭那边收了二十多斤。”
阎埠贵洗完手准备吃饭,
突然说道: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上次玉渊潭是前半晌,
今天这次是后半晌的事儿,
要是半晌钓二十多斤,
一天钓五十多斤也合理。”
旁边的阎解成一直听着没有插嘴,
阎埠贵今天没有说他,
他已经烧高香了,
没有理由再把火往自己身上引,
眼前的饭虽然只有野菜饼子和稀的不能再稀的糊糊,
但那也是饭啊。
“解成,”
正在阎解成以为可以安心吃饭的时候听到阎埠贵叫他,
直接吓得一哆嗦。
“什么事?爸?”
“你去拿着手电去外面看看,
我总觉得刚才应该是撞到了什么。”
“吃完饭再去吧。”
阎解成跟阎埠贵商量着。
“现在就去,
成天介就知道吃,
刚才你不出来接我的账还没有找你算呢。”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
阎解成有些无奈的拿出手电,
磨磨蹭蹭的出了门。
“当家的,刚才不是李铁柱跟前你回来的吗?
他没有看见?”
“李铁柱的话能信?
我看最值得怀疑的就是他了。
我一摔倒他就出现了。”
三大妈一听当时就急了,
“那你怎么不当时就叫住他?”
“我……”
阎埠贵心说我当时就没看见,
我叫住人家干嘛?
他让阎解成拿着手电出去看,
纯粹就是生气这个大儿子当时没有出去,
刚才说那些话只是给三大妈他们听的,
毕竟他作为一家之主,
不能收拾孩子没有理由吧,
那样不就成了刘海中那个老粗了吗?
果然,
没一会儿阎解成就回来了,
把手电放回到桌子上面,
“怎么样?解成?
发现什么没?”
阎解成洗了手坐到桌子边才说,
“没有什么发现,
就是道上有些脏土。”
“你们都吃了这么多了?”
阎解成一脸不满的抱怨道。
阎埠贵直接忽略了阎解成的报怨,
“刚才那个时候正是倒脏土的时候,
你们谁看到有谁出去了吗?”
“倒是听到有人出去,
但是没有看到是谁。”
“有没有可能是别的院的?”
三大妈提出自己的分析,
毕竟脏土点就在厕所那边,
整个胡同都在那里倒,
阎埠贵摇摇头,
“我还是觉得李铁柱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