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姿觉得家里静得可怕,担心陈越在外面冻坏了,拿了外套打算再下来找找她。
却远远看到孙成志和那个收废品的老头走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
心里起了疑,盯着他们看了很久,直到他们分开。
看神态好像很亲昵,孙成志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的收废品老头这么关心?
他们认识?
梅姿想起孙成志今天回家,从一开始就对她冷着脸,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难道不是因为公司里的事,而是因为她嫌弃那个收废品的老头?
为什么?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梅姿没心情找陈越了,心事重重地回了家。
百思不得其解,她翻了翻家里的东西,尤其是孙成志的书桌,小心地不弄乱他摆好的顺序。
但是什么都没发现。
心里暗自决定,等晚上他睡着的时候,偷偷看看手机,里面或许会有线索。
她没来由的心慌意乱,既期待结果,又害怕发现什么她无法接受的事实。
给陈越打了电话,起初她不接,第二遍响了很长时间,她才接听。
“妈,你到哪里去了?也没穿外套,想冻死啊!”梅姿把满心的憋屈都发泄到陈越身上,“你冻感冒了可不要靠近我,我现在不能吃药!”
“知道了,你少管!”陈越语气也不好,话筒里有很多嘈杂的声音。
“赶快回来给我做饭吧,我饿了。”梅姿委屈巴巴地说,她觉得说不出来的恐慌和孤单,“回来的时候,给我买包糖炒栗子。”
“行,知道了。”陈越匆匆挂了电话。
叹了口气,怎么说也是自己闺女,生气只是暂时的。
她越想越不甘心,决定来找赵福盛拼命。
她学聪明了,找到了赵瀚海的公司,人多嘴杂,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也不敢对她下狠手。
她要让所有人知道,他们骗了她的钱!
把他们的名声毁了,看赵瀚海怎么做生意!
打定了主意,她越想越兴奋,眼里泛起光泽。
直接冲进总经理办公室,陈越气势很足,周围的员工都好奇地打量她,纷纷低声猜测这是什么人。
赵瀚海一看到她,愣了一瞬,随即堆起笑脸:“哎哟,陈姨,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请坐!请坐!”
转头吩咐秘书:“快泡茶!”
秘书匆匆出去。
“有事吗?”赵瀚海小心观察着陈越的脸色,“有事给我打个电话吩咐就行,这么冷的天,何必亲自跑一趟。陈姨,您放心,我赵瀚海一直都非常尊敬您,您和我爸的误会,我一直觉得非常遗憾。只要有什么可以帮您的,您只管说,我一定不敢推辞!”
陈越暗自惊讶,没想到赵瀚海竟然是个口齿伶俐,八面玲珑的人,他这是想先稳住她。
“你把赵福盛那个老混蛋叫过来!我今天要和你们好好算算总账!”陈越毫不客气地坐到老板椅里,摇晃了一下,“你要是不想在员工面前闹得不好看,就乖乖照做!”
陈越瞄了一眼门口探头探脑的员工,嘿嘿冷笑,觉得自己真是聪明,今天必然能达成目的。
“都闲的没事吗?”赵瀚海阴恻恻地盯了眼门口,那些脑袋瞬息消失。
“陈姨,我爸最近身体不好,在养病呢,您有事或者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提。”赵瀚海依旧好脾气地凑过来,笑道,“你们俩相识一场也是缘分,虽然中间闹了些误会,但案情已经大白,我和爸都很为你惋惜,怎么会遇到骗贷集团呢?唉!”
“你别跟我装傻,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父子俩没个b数?”陈越挑眉斜斜看他,“什么狗p的骗贷集团!我看就是你们父子俩联手骗了我的钱!你们就是骗子!”
陈越的声音很大,赵瀚海脸色骤然一变:“你别信口雌黄啊,我告你诽谤!”
“告啊!去告啊!”陈越一副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横着眼睛,“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是骗子!骗了我三百万!赵福盛这个老不死的,假装相亲,目的就是找目标骗钱!”
赵瀚海脸色铁青,阴沉地盯了陈越一眼:“你要为你的话负法律责任!”
“当然了!我为我的话负责!”陈越毫不惧怕,“我要求重新调查,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女婿可是有名的企业家,他答应帮我!你应该知道他,前不久你不是还想借助我的关系,攀上他吗?结果,你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赵瀚海那张和赵福盛有八分相像的胖脸,一阵抽搐:“陈姨,您别着急,不是想见我爸吗?我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
陈越鼻孔朝着他哼了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瀚海给赵福盛打电话,语气焦急又惊慌地说了陈越来闹事,随即挂断,对陈越说:“我爸马上过来。”
陈越好整以暇地端起刚才秘书送过来的清茶,呷了一口,说了半天的确有点渴了,却没留意赵瀚海眼底划过的阴厉。
估计赵瀚海也没了跟她掰扯的耐心,任由她坐在他的办公位上,转身出去了。
等了不到二十分钟,赵福盛气喘吁吁地进来:“陈越!有事冲我来,别打扰我儿子做生意,否则我们就报警,把你抓起来!”
陈越气笑了:“你还想倒打一耙?该被抓起来的是你吧?”
赵瀚海悄没声地站在门口,眸色阴森地盯着陈越。
陈越懒得管他,朝赵福盛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还我钱!连本带利还三百万,我就不再追究。否则,我会让我女婿疏通关系,花钱也要让你和你儿子坐牢!”
赵福盛一双胖手攥住陈越的手腕,往下扯:“还疏通关系?我告你贿赂、诬陷!脸真大,二百七十万转眼就变成三百万,你放高利贷啊!”
陈越一口唾沫吐在赵福盛那张胖脸上:“呸!你要是不还钱,不把网贷给我平了,我就天天来你儿子这里闹,还要在网上发消息,说你们父子俩是诈骗犯!到时候看谁还敢和你儿子做生意!”
赵瀚海瞳孔剧烈震动几下,眼神变得凶狠。
“你敢!”赵福盛和陈越缠打在一起,他身体太胖,不太灵活,而陈越却力气不足,各有优劣。
赵瀚海挪动脚步,眼睛瞄着时机,想上前帮忙。
赵福盛毕竟是男人,把陈越压到办公桌上,桌沿硌得陈越腰部一阵钻心的疼。
陈越的手在桌子上胡乱摸索,抓到一只大理石的烟灰缸,想也没想狠狠砸在赵福盛头上。
赵福盛动作一滞,两眼一翻,直挺挺向后仰倒。
赵瀚海此刻正跑过来,伸手接住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