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屋自己卸了钗环容妆,再次拿起了笔开始审着卷宗,指尖还是疼的厉害,明日怕是不能去练箭了,否则手上怕是会起泡出茧。只是写了不过十几页,手上实在疼得厉害,左手拿起笔开始慢慢的写。嗯,字丑了些,但是可以看的出来写的什么。大概又写了五六页,墨流瑾进屋了,见她左手执笔,急匆匆的上前,拿起她的右手,发现指尖越发肿了,翻了两下卷宗不禁皱眉,“怎么不叫我?手疼还写。”
“总得看完,不然明日的卷宗来了堆在一起,我更写不完了。”楚清蒙有些崩溃,她从来没有每天都写那么多作业!
墨流瑾拿下她手里的笔,自己坐到书案前重新提笔等她说。楚清蒙笑了一声,二人又开始了合作。时至亥时终于批改完了。楚清蒙刚刚才觉出饿来,正想让小厨房弄点吃的,冷风来报,“三爷,郡主,老王爷请二位书房议事。”
楚清蒙:“……”写完作业又要加班?欲哭无泪。墨流瑾看她一言难尽的表情安慰般的揉了揉她的脸,起身揽住她,几个起落就到了墨尘风的院子。二人进门后没多久,墨流滕和墨流珏也到了,人到齐了,今日的正事儿开始了。
“方才下面的人来报,老十跟太子冲突起来了,这次是拼了全力在对抗太子,二人互相除了对方的大半暗桩,老八一开始在阻拦老十,但自这几天皇上病情越发严重,老八也开始放纵老十对付太子了。十一目前还在被老八圈着。”墨尘风说了一下大概的情况。
楚清蒙微微挑了一下眉,呦呵,十一可以啊,给自己洗的够干净啊,能让所有人都注意不到他,甚至在各方探子的眼皮子底下还能抽空出来跟自己见一面,这人可真是妙啊。
听着几个儿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墨尘风余光一直在瞥着楚清蒙,等着她提笔,可她今天只是饶有兴趣的听着,一直不曾提笔。墨流瑾注意到了墨尘风的目光时不时看向楚清蒙,甚至笔墨都转向了楚清蒙的方向,苦笑了一声提醒道,“父亲,清蒙的手伤了,提不起笔。”
楚清蒙听见这话一抬头整好碰上墨尘风的目光,笑出了声,“父亲,你可以直接让我说话的。”而后正了正身子收敛了笑意,“所有事情中,最重要的一点,皇上的身体,到底还能撑多久?其次,太子与老八,他俩到底谁的能力更强?老十如今是疯狗一只,不用管,但不得不防,谁都猜不到一只疯狗会咬到谁,老八如今并不会直面硬刚太子,他想做的定然是一个无辜的皇子。但他对老十,可是无事的时候帮他三分,一旦出事就可推他出去,自己施施然的稳坐钓鱼台。弃卒保车,老八算计的不错。但太子也不是傻得,不拉他下水,太子也白做了多年的储君了。最后,父亲,我们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上,皇上还能撑多久?就目前这些皇子的表现来看,皇上的情况不太乐观,大概率只有半年或多半年的时间了,否则他们几人的争斗没有任何意义!十五和十七如今虽然势弱,但不是完全的失去了争夺的能力。”
这几个问题一出,父子几人一下子焦头烂额了。楚清蒙看着他们开始解决这些问题,突然再度开口,“父亲,我们来做个假设,以十五十七为例,你说什么办法最简单,能让他们失去争夺的资格呢?”
墨尘风脑子内百转千回,吞噬掉他们的势力?看管起他们?撤了他们皇子的头衔?楚清蒙见他这样就知道他想的肯定太复杂了,忍着困倦道,“我想一国之君应该不会是缺胳膊少腿的吧?这可比任何方法都简单。”
墨尘风抬头看向楚清蒙,内心清楚她说的很对,但又不愿相信兄弟之间会如此手足相残。楚清蒙现在整个人头脑还算清醒,但眼睛早就睁不开了,闭着眼睛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父亲可还记得我曾讲过的九子夺嫡?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过常事。我举例,不是为了让父亲有所防范去救他们,而是想告诉父亲,有些事若是不关乎自身,还是能不出手就不出手吧,既做了保皇党,那就安心的等着下一位胜出者吧,纯臣,要比权臣,活的更久些。”
“终究,血亲一场,哪怕只是留下一条命呢……”墨尘风未曾经历过夺嫡的残忍,行事之间还是顾及着血脉亲情。
楚清蒙叹气倚靠在椅子上放松了身体,“九子夺嫡里,四皇子险胜,其兄弟手足共三十五人,除去夭折的还余二十四人,最后只活着三人,其中一人终生圈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