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听懂了娄祖谦的话,也感受到了他的肢体语言的深浓涵义。
激动道:“爸爸,是我该感谢你,感谢你生养了她,我为她倾倒。”
娄祖谦拍了拍他的肩膀,“嗯,好孩子,不错,知道感恩。”
安德烈虽然比娄乔小五岁,不过也是而立之年的年纪,第一次见娄祖谦难免还是会紧张。
这也不能怨他,他也是被娄乔甩怕了。
这些年来娄乔跟他提过多少次分手他都数不清了,这次好不容易结婚了,万一老丈人没相中他要棒打鸳鸯,那娄乔指定又要跟他闹分手。
这会知道新女婿见老丈人这关过了,且老丈人还非常喜欢他,便拍了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爸爸喜欢我,我终于不用不上不下了。”
得,娄乔刚教过的成语又没用对,她也懒得纠正他了。
其他人哄笑,娄祖谦疑惑。
娄乔给他解释,娄祖谦向安德烈道:“小安呢,现在这个家里爸爸最喜欢你,你现在就是爸爸的宝贝疙瘩。”
“疙瘩?我吃过,这是honey最拿手的中国菜。” 安德烈道。
众人疑惑,“什么菜叫疙瘩?”
娄乔掩面扶额,“疙瘩汤。”
众人乐不可支。
娄乔不会做饭,从小到大只会做一样,疙瘩汤。
安德烈这几年苦学中国话,尽管他语言天赋一般般,可架不住热忱,也喜欢吃中国菜,不过国外哪有好吃的中国菜。
自从吃了娄乔的疙瘩汤后,便赞不绝口,称之为他吃过的最好吃的中国菜。
抱着娄乔亲了又亲,“honey,你太棒了,我为你骄傲!”
娄祖谦没听懂安德烈疙瘩汤是个什么梗,娄乔跟他解释后,娄祖谦笑的合不拢嘴。
直夸他是“开心果”的同时又对他心疼不已,这孩子是真没吃过好东西。
对他道:“今天我就让你感受下什么才是正宗的中国菜,保证让你以后见到她做的疙瘩汤直摇头 。”
安德烈忙道:“我爱你爸爸!”
娄祖谦笑的脸上褶子开出了一朵牡丹花,“好,爱,爱!”
将要开晚饭的时候娄晓和云峥来了,桑喜笑娄晓,“你们可真会踩着饭点来。”
娄晓道:“还有人比我们还会踩点的呢,大伯正在停车,人随后就到。”
娄家人除了娄旭,其他人都到了,每当这种大团圆少一个的时候桑喜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她对跟娄旭的过去已经放下,如果娄旭也能放下对她和娄宴臣的成见,大家好好坐下来吃顿饭她是愿意的。
她没进娄家之前,娄家一直有个家训,一年三节全家人必须坐在一起吃顿饭,这么多年没变过,因为她的嫁入,从此娄家祖宅的饭桌上再也没见过娄旭的身影。
她抬眼朝澜姨望过去,她虽然偶尔也跟着大家一起被安德烈逗的忍不住笑,但大多数眉眼疏落 ,淡淡哀愁隐匿在眉间。
她虽然没有当过母亲但是她是女儿,母亲对儿女的那种拳拳之心她体会的到。
“喜儿?”
见娄晓喊她,桑喜回神,“怎么了?”
娄晓笑着道:“爷爷问你什么时候准备给他们娄家添个大胖重孙子。”
桑喜本能先看娄宴臣,娄宴臣已经开口:“爷爷,喜儿还小,我们不急。”
娄祖谦现在最讨厌听他讲话,以前逼他结婚他振振有词,现在婚结了想让他要孩子他又句句有理。
他们是不急,他急呀,也不体谅他一个老头子还能活多久。
万一磕着碰着哪里起不来了,连重孙子都没见过多亏?
更没脸下去见老伴,他老伴喜欢热闹最喜欢小孩子。
娄老爷子看着桑喜,温着语气,“喜儿,你是老实孩子,你跟爷爷说是不是这个孽障不打算要孩子?”
娄宴臣道:“爷爷,要不要孩子是我们俩夫妻自己的事情,您能不能不要过度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啊?你实在闲的没事,小姑不也刚结婚吗,你让他们努努力给你抱个外孙也不错。”
“臭小子,没大没小,你可真孝顺,我都多大了,还生?”娄乔拿眼睛嗤娄宴臣。
安德烈拉过娄乔的手与之十指交握,看向娄宴臣,用怪异的语调道:“我们早就说好了,我们是要丁克的,不生孩子,我们俩达成共识。”
娄老爷子虽然也没指望娄乔再生孩子,可听到丁克他也头疼,蹙眉问娄宴臣,“你们也丁克?”
娄宴臣道:“我们只是暂时不要,不代表以后不要。”
娄祖谦脸色缓和了点,他要是听见他们也丁克,他非要跳江不可。
扫了一圈目光落在低头说悄悄话的云峥和娄晓身上,问他们,“你们俩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云峥抬头,心想,老爷子真是无差别对待。
道:“爷爷我时刻准备着,只要晓晓想结婚我们可以立刻去领证。”
娄老爷子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娄季川和庄澜夫妇也都笑容可掬地看向云峥。
娄晓不喜欢众人的目光转移到她跟云峥身上,便问她小姑娄乔和她新晋小姑父安德烈道:“是什么让你们下定决心结婚的?”
实际这话是问娄乔的,因为他们家谁都知道他们之间安德烈一直想有个家,而娄乔像个浪荡子心从来不定。
娄乔对娄晓无声比了个嘘的手势。
娄晓立马会意,知道这事情不能当着她爷爷的面说,便整场饭局再也没敢提这事。
娄宴臣跟桑喜回到家各自忙碌。
一人去书房处理工作,一人去洗澡。
桑喜洗完澡出来专门去了趟书房,看娄宴臣埋头伏案没敢去上前打扰他,反倒是娄宴臣发现了她,“怎么了老婆?有事?”
“你要忙到很晚吗?”桑喜问他。
娄宴臣招手让桑喜过去到她身边,等桑喜走过去一把扣她坐到自己腿上,头贴着她颈窝。
唇角弧度清浅,“我的时间肯定要先留给我老婆,你想跟我说什么?”
桑喜道:‘你放开我,我才说。’
娄宴臣:“这样不能说?”
桑喜表情有些严肃,“不能说,我要跟你谈话的内容很正式,这样子我没办法跟你谈。”
娄宴臣摊开手,桑喜起身,搬了把凳子坐他对面与他两手臂之遥的距离,先盯着娄宴臣的脸端看了好一会。
娄宴臣正襟危坐,一本正经问她,“还不能说?你还要我做什么,我都配合。”
桑喜依旧是目光凝着他,缓缓吐出几个字,“你为什么不想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