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雪,不密,但好大一朵。
桑喜玩心四起,摊开手掌,一片雪花稳稳落在她掌心,再慢慢凝结成水。
娄宴臣:“不冷?”
刚从温暖的房间里出来一下子转战到零度以下的室外,桑喜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寒颤,嘻嘻道:“好冷。”
“那我抱着你走,躺着我怀里会暖和一点。”
“不用。”
桑喜说完,掀开娄宴臣身上的黑色羊绒大衣,钻了进去。
他大衣宽松,而她又瘦,正好能裹得下一整个她。
“这样就好了。”
娄宴臣眸子浓稠漆亮,宛如天上最亮的那颗星子,嘴角绽放的弧度过于惊艳。
真是个会撩人的小妖精,奈何还撩而不自知。
桑喜很纳闷,明明她跟娄宴臣穿的差不多厚,都是一件羊绒衫外面套了个大衣,她身上冰冰凉凉,可他身上却暖和的很,甚至还有点灼热。
就是有一点,她一钻进他大衣里,他身上就起了反应,不过都老夫老妻了,她早已习惯,直接忽略。
回到家桑喜问他,“这样走,你很辛苦吧?”
娄宴臣:“身体有点辛苦,不过我嫌路太短,明晚我觉得我们可以在饭后出去散个步。”
桑喜瞥了眼门外渐渐变大的纷雪,这要是下一夜明天指不定脚下的积雪能深至小腿。
一想起两人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一不小心再跌进雪里。
那画面美的她不敢再想。
就是不下雪她也不想去吹冷风,这种天气,别说她了,她家菜菜出去晃一圈都能把自己彻底冻成一条傻狗。
“不去。”
“为什么?”
“冷。”
“我身上热,给你暖。”
桑喜回头,冲娄宴臣嫣然一笑,“太热。”
说着踩着楼梯直接上了楼。
娄宴臣弯唇,紧跟上老婆。
……
顾一今天收到娄晓的邀请去给云峥暖房,可她人没有去,确实是在躲戚南风 。
她觉得她跟戚南风之间说的已经很清楚了。
“既然那件事情是我误会你,我这人恩怨分明,绝不牵扯无辜,我不当你是敌人,咱们也注定成不了朋友,以后即使见面就当陌生人一样,不用打招呼。”
可显然戚南风不是这么想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似乎对那件事还是耿耿于怀放不下。
他说:“不,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时放你走,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曾经她恨戚南风,那种恨仅次于伤害她的那个畜生,后来得知戚南风也只不过是被畜生骗了的没脑子的傻叉。
虽然也算间接伤害了她,可她一向大气,既然是傻叉,也不是不能原谅。
这事要说责任她自己也有,归根结底是她去招惹的那个畜生。
回国后她心理治疗了一段时间,渐渐地从那段噩梦中走了出来,到如今没人提,她不会主动想 。
可戚南风出现了,他的每一次出现她脑海里就会重复一遍她哭的撕心裂的求他放自己走和在那个密不透风的房间里,那个男人拿鞭子往她身上抽的一幕幕。
而戚南风不但在她面前晃悠,他甚至还尾随她的车子。
她有一次回家的路上无意中发现他那辆张扬的跑车正不远不近跟在她车子后面。
直到她到了家,他的车子依旧停她家楼下,待了十几分钟才走。
戚南风的行为让她感觉太可怕,他到底想干什么,在她面前晃还不够,还跟踪她?
她打电话给他质问,“你为什么跟踪我?”
他倒也不藏着掖着,“我护送你回家。”
“我不需要你护送,你离我远点就行!”
“你就当看不见我就行!”
顾一气极!
跟傻叉讲不明白道理,她索性就当看不见他,他想送就送好了,反正浪费的又不是她的时间。
她今天没去云峥那里还有一个原因,她那个便宜老爹顾林正最近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天天打电话让她回家吃饭。
态度还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她客气的不得了。
顾一不想回他家吃饭,她又想知道顾林正心里在盘算什么,就跟他说:“我今晚会去爷爷家吃饭。”
“那好的,我正好也好久没回去陪爸吃饭了,正好我今天也回去。”
顾一心说,你还真有脸说。
临了补充一句,“我不想见到那对母女。”
顾林正在那边停顿了一秒后说:“就我们父女俩还有你爷爷我们三个人,其他人谁也不带。”
顾老爷子今天挺纳闷,他这个儿子一年跑过来吃一顿饭,除夕那晚的年夜饭。
这还没到除夕呢,这是要将年夜饭提前吃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高兴的,虽然这个儿子不咋孝顺,好歹是自己亲儿子,还能真跟他一般见识怎么着。
虽然儿子不怎么样,好歹给他生了个好孙女,就是这孙女也命苦,爹不疼妈不爱,跟着他两夫妻长大。
虽然他们也疼她的紧,可怎么也弥补不了父母爱的缺失给一个孩子带来的童年伤害。
“最近工作怎么样?”
顾老爷子笑眯眯的问他的孙女。
“一切都很好。”
得,就当他白问,他每次问,她总说一切都好。
他明白他这个孙女总是报喜不报忧。
“来吃这个,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吃。”顾林正夹了一块糖醋里脊放顾一面前的碟子里。
顾一冷声道:“我不爱吃甜的。”
“我明明记得你你小时候很喜欢吃的。”
“小时候?是两岁的时候还是三岁的时候?”顾一凝着他,目光沉静。
她三岁时父母离异,妈妈不要她,把她扔给顾林正直接出了国,顾林正就把她扔给了爷爷奶奶。
或许她小时候爱吃甜的,可现在她不爱吃,只喜咸辣。
这些年虽说她很少见顾林正,更很少跟他吃饭,好歹大年三十年夜饭是跟他一起吃的。
这么多年哪怕就是个近视也能瞧得出她不喜欢吃甜的。
他对她真是一眼都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