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派出所,韩菲儿愤怒的拍打桌子。
她指着陈凡就骂:“我前头警告过你,你转头找兄弟打击报复,你眼里还有没有法律?”
陈凡说道:“韩警官,是我被他们打啊。”
“无耻!你以为我们人民警察会信你的鬼话吗?”韩菲儿指着陈凡跟一旁的许明晖,道:“你看你们两个,哪有受伤?就他磕破了点皮。”
然后,韩菲儿转头看向另一边,包括那前妻小倩在内十个人,无一不是鼻青脸肿。
尤其那个前妻小倩,妆容全花,红彤彤肿胀的脸,滑稽极了。
那方中兴更惨,下巴又被陈凡卸下来了,话都说不了,还扭伤了腰,一直弯着腰跟人说话。
他的兄弟们就更惨了,骨折的骨折,断手的断手。
“额……”其实陈凡也挺意外的,他只是偷偷用银针扎了这些人的天目穴,会让他们产生短暂的晕眩,类似低血糖晕眩的感觉。
可是许明晖为了保护他,见人就打,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这时,一个警员过来,道:“这两人可以走了,那边十个人也没打算继续追究,打算私了。”
陈凡得意的说道:“看啦,韩警官,我能有什么事?”
“一把年纪了,整天无所事事,寻衅滋事,真是烂泥扶不上墙。”韩菲儿气得杏脸绯红:“宁雨有你这样的老公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
走出派出所,方中兴有些怕陈凡了。
两次过招,陈凡套路不怎么了得,但是对人体骨骼特别清楚,总是把他下巴给卸下来,让他痛不欲生。
方中兴狐假虎威道:“你给我等着,等我养好伤,我老大飞机哥亲自出马,你就死定了。别说你,连你赵家,你那个漂亮老婆都要遭罪。”
陈凡不屑一顾。
他说道:“你说你老大是飞机哥?我好像想起来了,他不是跟钟家那纨绔少爷钟东朔混的吗?呵呵,钟家都完了,你还想蹦跶?”
方中兴洋洋得意道:“你也算有点见识。知道钟家完了,可你知道是谁弄掉钟家的?”
“谁?”
方中兴竖起大拇指,看向远方,道:“大名鼎鼎的陈北玄!”
陈凡笑了,这不是他的名头吗?
“那与你何干?”他问道。
方中兴嚣张道:“嘿,陈北玄第一手下,侯之勇,侯爷。我们飞机哥现在就跟侯爷混!现在道上混的,谁不给侯爷面子?不给侯爷面子,就是不给陈北玄面子!”
“不给陈北玄面子,汉江三大龙头来了,说话也不好使!”
“嘿嘿,小子,吓傻了?你们闯祸了,知道不?你们得罪了汉江新贵,神医陈北玄!他的头号小弟。”
“噗,呵呵哈哈哈。”陈凡看见方中兴如此嚣张的样子,真笑坏了。
方中兴只当陈凡无知,道:“等着吧,死到临头还不知。”
方中兴等人走后,许明晖纳闷了,神医陈北玄是最近声名鹊起的汉江名人,听说他老婆过生日,汉江上流名人全都去了,当时可是轰动一时,成了汉江人民饭余茶后的谈资。
怎么陈凡一点都不怕的呢?
陈凡没当一回事,问他道:“明晖,你怎么搞成这样子?我记得你高中时,家庭条件也不差啊。”
“这快十年了,你都干嘛去了?”
许明晖一边走一边诉苦:“高三那会,家庭变故,破产了,我爸走了,我妈从衣食无忧变成了车间工人,没一年我爷爷奶奶也走了。”
“后来我跟了个包工头做建筑,存了些钱,认识了前妻黄倩,生了一个儿子,本以为日子平淡点也能过。”
“谁知道我可怜的孩子,突然得了白血病,为了给孩子治病,我家又破产了,我变得一贫如洗,负债累累。”
“黄倩受不了穷,跟我离婚了,还拿走我最后的几万块,让我一个人照顾儿子。”
“我现在在附近的工地打工,儿子的病,养活一天算一天。”
“儿子现在也七岁了,很懂事,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就像最后见见妈妈,可惜黄倩死活不去看孩子一眼。”
说到这里,许明晖掏出一包廉价的黄河牌香烟,熟练的点上一根,吹了一口气烟雾,抒发着内心的苦闷。
让许明晖无法理解的就是,前妻过于绝情,才离婚一年多,抛夫弃子不说,跪着求对方回去见儿子最后一面,她都不肯。
陈凡看见昔日好兄弟,变得如此沧桑,俊朗的面孔也提前衰老,竟生出了白头发。
“走吧。”他说道。
“去哪?”许明晖问道。
陈凡说道:“看看你儿子去。我要做他义父,你没意见吧?”
许明晖热泪盈眶,道:“那是他的福气。”
两人走了快一个小时,走到一处楼盘工地。
工地旁边有一些木支架、帆布搭建而成的“民工房“,水电都是接旁边的工地。
门口木架子挂着几件衣服,陈凡看那裤子,又破又烂,都不舍得换。
噔、噔、噔……不远处的工地,打地桩的机器声音极大,大地震动,这哪是人住的地方啊?
陈凡问道:“兄弟,你家……”
许明晖打断道:“早卖了。”
陈凡心痛,一言不发的低头进“屋”内,看见砖头支撑着木板的床,一个瘦弱的小男孩躺在床上,一把没格栅遮挡的破烂风扇吹着。
床头放着一饭碗,白饭拌酱油,搭点罐头橄榄菜。
旁边还放着一个装药的塑料袋子。
陈凡倒吸一口凉气,他入赘赵家,睡了三年地板,受尽打压,他觉得那已经是够苦的了。
万万没想到,这年头,华夏人,还有过得这么惨的。
“爸……”床上的骨瘦如柴的病儿弱弱的叫唤了一声:“妈妈呢?”
许明晖眼眶一热,扑倒在床边,抱住儿子哭泣起来:“妈妈工作呢,她要挣钱给咱们强子看病,所以我们要理解一下妈妈。”
“呜呜……”许明晖说着说着就哭了,为了给孩子一个美好的梦,他不得不撒谎。
“咳咳……”忽然,躺在穿上的许志强猛烈咳嗽起来,一口血吐在了地上,随即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
许明晖大骇:“儿子?你别吓唬爸爸,你怎么了?”
“呕~!”病儿许志强又一口呕吐,血液混着胃里的白饭全吐出来,随即昏迷了过去。
“儿子啊!呜呜……爸爸没用啊,呜呜……爸爸就是个废物啊。”
许明晖看见儿子惨状,知道是活不成了,虽早有心理准备,依旧哭得面红耳赤,青筋暴起。
突然,一只手搭在许明晖肩上,道:“别慌,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