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些惶恐不安、生怕嬴尘不接受投降的匈奴人形成鲜明对比,那五百血龙骑见到此情此景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此刻,他们早已筋疲力尽,体力近乎极限。
原本,他们已做好在这场战役中战死疆场,以血保卫祖国的准备。
但现在,他们的喜悦难以自抑,欢呼雀跃,高举嬴尘的帅旗在战场上狂奔。
毕竟活着总是最好的。
他们有自己的老母、妻子和孩子,他们是家庭的支柱。
“好啊!嬴尘殿下威武,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哈哈哈,战争终于结束,大秦威武,嬴尘殿下威武!”
见匈奴人投降,嬴尘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悄悄松了一口气。
此时他内力几乎耗尽,再也无法出第二剑。
如果不是嬴尘最后那一剑吓得匈奴人肝胆俱裂,选择了投降,这两千五百人的军队即便拖也会把这五百血龙骑拖死。
这五百血龙骑每一位都是嬴尘精心选拔并由梅三娘辛苦训练六个月后,勉强组成的一支劲旅。
若这五百血龙骑全在这里丧生,对嬴尘而言将是巨大的损失。
能够让这些匈奴人投降,已是最好的结果。
不过,唯一的遗憾是那位年轻的宦官并未被他的剑刃终结。
因为嬴尘那一剑的主要目的是震慑匈奴人,迫使他们投降。
在战场上,他轻松地一剑便斩杀了绝大多数的士兵。
这雷霆万钧的一剑使匈奴人彻底丧胆,彻底失去战斗力,并被迫投降。
尽管赢尘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这场战争的军阵也随之瓦解。
因此,那位年轻宦官趁乱施展了无距神通,从赢尘的眼皮底下瞬间消失。
不过即使逃走了,赢尘也目睹了宦官在逃跑的那一刻,剑气贯穿了他的胸膛。
硬生生承受了这一剑,哪怕不死也会重伤,至少十年八载内不敢再踏出太安城一步。
因此,这名宦官对赢尘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
更何况,等到十数年后,那时候的赢尘再去太安城,那名宦官也不可能是赢尘的对手。
通过这场战斗,赢尘深刻意识到自己的实力还不够强大。
倘若他能达到七境或八境,便能再次施展无距神通,那位年轻宦官绝不可能逃脱。
“我记得北凉王府中有一处听潮亭,里面藏书如山,或许去看看那些书籍能对自己的修为有所帮助。”
原本赢尘自认为实力足以应对各种情况,但今日几次险象环生的经历,让他再次感到对力量的强烈渴望。
决定已定,赢尘不再犹豫,径直走向那些跪拜的匈奴士兵。
当毕顿战战兢兢时,赢尘已来到他面前:
“你就是匈奴大单于毕顿?”
“臣毕顿拜见大秦上国,赢尘公子!”
毕顿卑躬屈膝,言辞谦卑。
面对如此谦卑的毕顿,赢尘轻轻一笑,一脚踏在了他的手上,但未施全力。
因为他还需用此人。
“大秦……上国?”
毕顿虽觉得屈辱至极,但早已被赢尘吓得魂飞魄散,眼中的畏惧令他不敢有一丝怨怼,仍恭敬地跪在赢尘脚下。
“正是,公子。
在我们匈奴人看来,大秦才是最强大的帝国。”
赢尘冷笑道:
“既然承认大秦为上国,为何年年还要来劫掠边境?”
毕顿咬牙忍痛,恭顺答道:
“公子,我们匈奴虽每年劫掠,但也实在是无奈之举。
若非如此,部落里的男女老少会被严冬冻饿致死。
因此,即使如此我们依然视大秦为最强大的国家。”
尽管赢尘知道毕顿的话中有真也有假,大多是因恐惧和被迫才如此恭维,但他并未拆穿。
见赢尘抬起脚,毕顿心中顿时轻松许多,眼中闪现一丝侥幸。
然而当他以为赢尘接受了投降时,下一刻却惊恐万分。
只见一把冰冷的长剑已抵在他的咽喉,“滴答~”由于过度压迫,毕顿颈上的皮肤被切割开来,缕缕鲜血沿着剑身滴落到地上。
“这些年,你们匈奴人残害了我们秦国无数子民,现在血债要用血来偿,你没有意见吧?”
“咕咚——” 赢尘的话虽然说得平和,但毕顿心中很清楚,如果真要杀死自己,赢尘早就下手了。
然而此刻,冰冷的剑锋依然让他心惊肉跳,紧张地吞咽着口水,慌张地抬起头来。
但作为匈奴单于的毕顿仍保留着一丝理智。
“赢尘公子,若杀我能够令您消气,我毕顿自认死不足惜。”
“可我认为活生生的毕顿对您肯定比一个死人更有用。”
“请您考虑一下,即使我损失惨重,但我的威信依然存在。”
“只要我还活着,就能够协助您控制匈奴士兵,让他们不再南侵,转而去抢劫黎阳甚至是北莽。”
“这样一来,秦国的百姓就不会再因我们的南下而受苦。”
“当大秦国想统一草原时,毕顿愿意成为向导,为大秦国鞍前马后效力。”
赢尘沉默不语,眼神依旧冰冷地盯着毕顿。
此刻的毕顿如同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那种无形的压力和无助感让他异常恐惧,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难。
就在他几乎要窒息之际,赢尘收起了手中的秋骊
“若非你确实有这点用途,你现在早就死了。”
随后,赢尘吩咐梅三娘:
“把这些匈奴人分开放置在各校场中。”
尽管血龙骑兵人数不多,但赢尘丝毫不担心这些匈奴人会有所反叛。
在他们眼中,望向赢尘时像是在仰视天神,早已丧失了一切反抗的决心。
“多谢殿下。”
果然,毕顿听到这句话后,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同时恭敬地高呼道,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而那些匈奴士兵也纷纷跪地,将额头贴在地上,仿佛在感激赢尘的宽恕:
“多谢赢尘公子!”
这时,赢尘瞥了一眼那五百名血龙骑:
“你们今天的功勋,我会铭记在心。”
“你们都很累了吧,现在轮番休息,明天在校场集合,领赏!”
听到有奖赏,原本疲倦不堪的五百名血龙骑士顿时精神焕发,兴奋地向赢尘的背影欢呼着:
“公子万岁 !”
与此同时,扶风城内,离舞带领的百余守城老卒也出城迎接赢尘的凯旋归来的胜利。
这些秦国的老兵们单膝跪在赢尘面前,表情狂热而恭敬。
“赢尘殿下!”
女英更是激动得跑了过来,直接跳进了赢尘的怀抱,眼中充满了崇拜。
她踮起脚尖,在赢尘的脖子上乱吻,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赢尘轻搂住她的腰,示意她不要太张扬,毕竟周围还有很多人。
魏纤纤、南宫仆射、娥皇等人也上前,恭敬地行礼。
今天在城墙上,她们亲眼目睹了嬴尘一人独闯万军中的英姿。
这种山河壮丽、横刀跃马的年轻将军形象,几乎没有哪个女孩不为之动心。
就连一向冷淡的南宫仆射,也首次在他眼中看见了钦佩之情。
这不是因为交易或主仆关系,而是最纯粹的喜欢。
但魏纤纤并没有拒绝,心里反而隐隐有着一丝期待。
因为她自认已经是嬴尘的妾室,所以侍奉丈夫对她来说本就是应该做的事。
剑,缓缓插入剑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