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及实力,嬴尘如果全力以赴,甚至有可能一举歼灭这五千人的大半。
但练兵目的不在于此,他只随手挥砍,却依然让那些匈奴战士难以抵抗。
即便有军阵的压制作用,令他无法汲取天地灵气,但在场的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嬴尘的一击!
他就像血龙骑中最坚固的利刃,势如破竹,几乎是单枪匹马将敌人整个战阵撕裂。
受嬴尘的影响,随其身后的血龙骑战士们亦愈战愈勇,神情中尽是激动的喜悦。
尽管是初临战阵,此刻竟全无紧张。
因为这些士兵们发现,虽然身穿轻便甲胄,但匈奴骑兵的弯刀击打在身上时,不过是留下一些白痕,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丝毫伤害。
这一发现令他们的信心倍增,手中长枪不停挥舞。
“什么匈奴骑兵,我还以为有多难缠,原来连我的防御都无法破!哈哈!”
“就是,比村口王二爷都不如,给我痒痒吧,继续杀!”
“放屁,陆天你别胡说八道!还记得上次演武场上你是怎么被王二爷打趴下的吗?”
面对如此场景,血龙骑们心情轻松,眼神坚定,完全无视敌人的威胁,甚至争执起来,谁杀的敌人数更多。
嬴尘对此微微点头,他深知此次战斗将使血龙骑的信心更加强大。
将来再战匈奴,他们绝不会再心生畏惧。
对于这样一支新组建的队伍来说,信心无比重要。
最害怕的就是士气低落,丧失信心,那样即使拥有再强的实力也无法发挥出来。
“不过,也要让他们见识到战场的残酷性,可惜不知道哪位匈奴将领才能攻破他们的防线?”
相比之下,远处的头曼与他的副将再也笑不出来,因为他们察觉到了异常。
“将...将军,嬴臣和他的五百人难道都是铁打的不成?”
“我们的弯刀...为什么砍在他身上毫无效果?还...还被他们一枪刺下来!!!”
刚才还在得意洋洋的那个副将,望着嬴尘等人的身影,满脸震惊与恐慌,声音颤抖地向头曼求解。
头曼此刻脸如寒冰,一扫之前的傲慢。如此离奇的情景他前所未见。
尽管他听闻过大秦国有一种横练功夫,有人刀枪难侵,但也只有寥寥数人,只要将其团团围住,待他们力竭之后便能轻而易举将其解决。
然而,从未有人听说过一支军队中的五百多人都能够达到这般近乎无敌的程度。
眼前的一切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他竟不知如何应对。
即便敌方人数远少于己方,仅为己方的十分之一,甚至已经设下了重重包围圈,将赢尘率领的五百余人紧紧包围,他为何仍然感到周身冰冷,后背汗毛直竖,宛如置身于敌阵包围之中?
周围的匈奴骑兵亦似乎觉察到了这一点。
虽然赢尘麾下的血龙骑身穿的黑甲已被鲜血染红,俨然变成了真正的“血龙骑”,但这些鲜血全非出自他们自身,皆是匈奴人的鲜血。
对此,这些匈奴骑兵难以接受,士气一蹶不振,看见赢尘等人的身影不由得四肢乏力,挥刀渐弱,对血龙骑的威胁更微乎其微。
作为久经沙场的将领,头曼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倘若任由当前形势发展下去,即使手握五千人马,军队也将因恐惧土崩瓦解。这绝非他所能容忍的结局。
于是,头曼抽出身旁的弯刀,强忍内心的惧怕,咬牙切齿地瞪向赢尘。
“我要看看,你们是否真的是从天而降的天神,真的刀枪不入!”
一声吼叫,伴随着一声鞭响,头曼策马冲向赢尘一行人。
而此时的血龙骑仍沉浸在战后的轻松之中,议论纷纷,谋划如何在家人面前炫耀。
就在这一刹那,头曼已经逼近,挥刀直斩而下。
与普通匈奴士兵相比,头曼武艺远胜一筹。
未及血龙骑作出反应,头曼一记重刀砍中一名士兵的手臂。
那士兵原本毫无畏惧,脸上甚至还带有不屑之色,未曾躲避。
然而,随着一声痛苦的嚎叫,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
只见头曼的刀刃在他手臂上砍出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这一刻,那些首次参战的新兵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血肉之躯亦能受伤。
被砍伤的士兵初时惶恐不已,但迅速转为狂怒,双眼赤红,挺枪直刺向头曼。
头曼反应敏捷,立即调转马头避开。随后,头曼高举沾满鲜血的弯刀,大声嘶吼:
“他们也是人,他们同样会受伤,匈奴的儿子们,跟我冲锋!”
听到这番话语,周围的匈奴士兵士气重振。
“杀!”“杀——”他们再度呐喊,向赢尘一行人发起猛烈进攻。
赢尘见到那名受伤的血龙骑兵,眼里依旧冰冷,没有任何波动。
对于头曼的到来,赢尘早已知晓,并能感知到头曼的实力,知道他确实能给自己的队伍带来威胁。
然而,赢尘并没有阻止头曼,甚至阻拦了梅三娘想要出手相助的举动。
赢尘明白,“慈不掌兵”这一原则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