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救治完大姐后,便携着小翠前往东街的一家店铺。
这店铺乃是娘留给她的嫁妆之一,如今经营的是胭脂铺子。
东街人来人往,喧闹非凡,街边的小贩们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苏瑶和小翠在人群中穿梭,不多时便来到了那朱漆大门的胭脂铺前。
二人踏入店门,店内弥漫着脂粉的香气,货架上摆满了精美的胭脂盒,色彩斑斓。
店小二赶忙迎上前来,殷勤问道:“二位姑娘,想要点什么?”
苏瑶神色平静,说道:“叫你们掌柜出来,就说东家来了,我有事找他。”
店小二应了一声,心中却犯起嘀咕:东家不是正在里面吗?
怎么又冒出一个东家来?
不多时,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走了出来,苏婉竟也跟在其后。
苏婉见是苏瑶,阴阳怪气地说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姐姐啊。
你什么时候成这铺子的东家了?
这可是我娘的铺子。”
言罢,又转头对店小二吩咐:“一会儿把我要的东西送到丞相府去。”
店小二唯唯诺诺地答了句:“好的,东家。”
此时,店外的喧嚣似乎被这胭脂铺的门隔绝,店内的气氛却剑拔弩张起来。
苏婉似乎还嫌不够,又对着身旁人说道:“舅舅,这位就是被送到乡下去的那个傻子。”
苏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未等沈婉把话说完,抬手便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苏婉,看来我以前还是打得你太少了。”
苏婉又惊又怒,捂着脸尖声喊道:“舅舅,你看这个小贱人,当着你的面还敢打我!”
沈掌柜也勃然大怒,高声喊道:“我看你是翻天了!
来人啊,把她给我丢出去!”
苏瑶却丝毫不惧,冷冷说道:“我看谁敢!
暗一暗二,话音刚落,暗一、暗二便如鬼魅般出现在苏瑶两侧。
苏瑶直视着苏婉,质问道:“这是我娘的嫁妆铺子,什么时候成你娘的了?”
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的门窗洒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仿佛也在等待着这场纷争的结局。
苏瑶与苏婉的争执声逐渐传至店外,引得不少百姓纷纷围拢过来。
他们好奇地透过门窗向店内张望,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这是咋回事啊?
怎么在胭脂铺里吵起来了?”
“好像是在争这铺子的归属权呢,那个被打的姑娘说是她娘的嫁妆铺子。”
“那另一个呢?
看起来也不示弱啊。”
沈掌柜见百姓越聚越多,觉得有些下不来台,指着苏瑶吼道:“你莫要在这里胡搅蛮缠,这铺子一直是我在打理,与你何干?
你说这是你娘的嫁妆,可有凭证?”
苏瑶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展开说道:“这便是我娘的嫁妆文书,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这铺子的地契也在我手中。”
众人听了,皆露出惊讶之色。
苏婉却仍强词夺理:“这文书说不定是你伪造的,你一个乡下回来的野丫头,凭什么有这铺子?”
苏瑶看向沈婉,眼中满是厌恶:“苏婉,你不要血口喷人。
这铺子本就该归我,你们霸占多年,大家都听说过,你娘一个妾室贪图主母的嫁妆。
我还未与你们计较,你倒还恶人先告状。”
此时,一位老者从人群中走出,说道:“此事恐有蹊跷,老身觉得还是报官为好,让官府来断个明白,莫要在这街头争吵,有伤风化。”
众人纷纷附和,沈掌柜一听,脸色微微一变,他心中有鬼,害怕报官后事情败露。
而苏瑶却坦然说道:“报官便报官,我倒要看看这公道何在。”
苏瑶见此情形,眉头微皱,旋即对身旁的暗一轻声说道:“暗一,你跑一趟衙门,将官老爷请来,今日定要把这事儿弄个明白。”
暗一应了一声,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众人在胭脂铺外等候,交头接耳,猜测着事情的走向。
不多时,只见暗一领着李捕头匆匆赶来,李捕头身后还跟着几个衙役。
李捕头来到近前,看清对峙的双方,心中暗叹:“唉,又是丞相府的破事。”
这丞相府在城中权势滔天,他每次处理涉及丞相府的事情都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便得罪了权贵,可如今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又不能不管。
李捕头轻咳一声,上前说道:“诸位,这是发生何事了?
为何在此喧闹?”
沈掌柜赶忙上前一步,满脸堆笑地说道:“李捕头,您可来了。
这女子无端跑来我这胭脂铺闹事,硬说这铺子是她的,您可得为小人做主啊。”
苏瑶听了,也不慌张,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嫁妆文书递向李捕头。
李捕头,这是我娘的嫁妆文书以及铺子的地契,足以证明这铺子归我所有,他们霸占多年,还请李捕头明察。”
李捕头接过文书与地契,仔细查看后,心中已明了真伪。
他深知此事若处理不当,定会引起诸多麻烦,但证据确凿,不容置疑。
李捕头抬眼,神色严肃地对沈掌柜和沈婉说道:“这文书与地契皆无造假之嫌,苏姑娘所言属实,此乃她娘的嫁妆铺子,理应归苏姑娘所有。
沈掌柜,你霸占多年,已是不该,如今真相大白,这铺子必须物归原主。”
沈掌柜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还欲狡辩:“李捕头,这……这其中恐有误会,我在这铺子经营许久,投入诸多心血……”
李捕头打断他的话:“莫要再胡言,衙门自会依据律法行事。
苏姑娘,这铺子现在就交还给你,若再有纠纷,可随时到衙门申诉。”
苏瑶微微福身:“多谢李捕头公正执法,还我一个公道。”
苏婉在一旁气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百姓们见事情如此解决,皆纷纷赞叹李捕头的公正,随后渐渐散去。
苏瑶准备明天找人把铺子重新装修,就和小翠回府了。
有的百姓还在议论着,今天发生的事。
一位老者摇头晃脑,满脸不屑地说道,今儿可算是瞧见这丞相府的丑事了,苏丞相和那小妾,竟妄图强占前夫人的嫁妆铺子,真是不要脸面。”
“谁说不是呢?苏大小姐好端端地来要回自己娘亲留下的铺子,那个小妾生的,庶女还在这儿胡搅蛮缠,说铺子是她娘的。
哼,一个妾室,哪有资格霸占主母的嫁妆。”
一个中年妇女附和着,手中的帕子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以表气愤。
“这铺子在东街也有些年头了,以前我就纳闷,前夫人咋会把铺子给妾室打理,原来是被霸占了。
一位年轻后生也忍不住说:苏大小姐拿出了文书地契,他们还不认账,要不是李捕头明察秋毫,这公道怕是难以得见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