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程大业现在头脑很清晰。
恋爱可以谈，真心也可以给，但这个身份我不会那么轻易给你的。
至少也要等到高考结束以后。
要不然。
都在一个班里，他怎么招架得住。
这不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就当前这种情况，保持这样若即若离，若离若即的现状，才是最正确明智的选择。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今晚的月亮虽然不圆，但却特别的亮，甚至都超过了路灯的光亮。
程大业觉得这大概就是心亮了。
如果一个人心里的那双眼睛不睁开，不愿意好好欣赏这个世界，那么即便是在大白天，你也觉得这个世界不够光明，不够亮的。
爽妹儿的性格是那种很活跃的。
今晚的一场痛哭，换回了她想要的结果，她心中自然欢喜。
尽管眼睛都肿了。
所以她很快就打破了沉默，问道：“大业，你最近成绩提升了这么多，有没有想过报考什么大学啊？”
“这个嘛……”
程大业故意做出了一个思索状态，然后一笑说道：“我，可能选择蓉大吧，考其他大学我没什么信心。”
“哎哟，看你这话谦虚得！”
张爽露出了灿烂的笑脸，一脸不信。
“真的！”
程大业一脸认真，又随口问道：“那你呢？”
他可是知道，张爽的高考是考得很好的，发挥很不错，虽然比起黄菲的水木又要差了一些，可也是上了魔都那座顶尖学府的啊！
“我啊，想报复旦！”
张爽直接笃定的回答道。
说完她还一笑，说道：“大业，你这总分都比我高了，要不你也就填报复旦跟我一起吧？”
“我啊，呵呵！”
程大业没有说出答案，只是看着她笑。
两人就这么有说有笑，牵着手，在月亮和路灯的见证下，压着马路，如同一对幸福的小情侣。
一路都充满着欢声笑语，柔情蜜意。
这种感觉其实就是在恋爱了，二人对此都心照不宣。
而程大业也很享受这种感觉。
“大业，我到了！”
在西城边缘，一栋三层小楼的远处，张爽看着程大业说道。
很明显，爽妹儿看起来大大方方，但实际上却是个家教很严的女孩子，所以都不敢靠近自己家楼下。
“好，赶紧回去吧！”
程大业看着张爽，双手插在裤兜里一笑说道。
“大业……”
张爽转身走了两步，又嚯的转身喊道。
“怎么啦？”
程大业问道。
“你闭上眼睛吧，我送你一个礼物！”
张爽神秘一笑说道。
“哦！”
程大业懵懵的点了点头，露出一脸的不懂。
但其实内心却如若明镜。
这个时候，他只需要乖巧照做就好了，然后直接收割福利。
“啵！”
然后张爽就快步跑了上来，在程大业的额头快速轻吻了一下，转身飞也似的逃走了。
程大业只感觉自己额头好似被小鸡啄米似的触碰了一下，睁开眼时，张爽已经跑回了自己家的楼道。
“小丫头，够大胆的呀！”
看着那道消失的曼妙背影，程大业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露出了明亮而灿烂的笑容。
“这应该……还不算初吻吧！”
程大业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他没有着急走，而是观察着城西这一片地方。
他的脚下是一条水泥路。
但就在前方十多米的地方，便已经是这条水泥路的尽头了。
这是一条断头路。
而他记得，暑假政府的新规划下来之后，那条新路便正是从这里开始向前延伸出去的。
张爽的家就在断头路的尽头之外，正是被拆迁的对象。
“对呀，拆迁！”
除了沙石场，程大业现在又想到了拆迁的事情。
如果能在这里搞到一套房，那岂不是在暑假结束之前，自己就能再次获得一笔不菲的财富。
其实这个时代，小县城都还没有开始发展，老百姓对于拆迁这个必须并不敏感的。
而且开发的政策也是下来得很突然，所以很多老百姓都反应不过来。
他觉得这事儿没准还真有得搞。
“看来，自己得抽个时间，来西城这边好好转一转，打听打听了。”
程大业在内心暗自说道。
……
……
第二天。
程大业很早就直接到了年级办公室，他心里有数，昨晚的事情怎么样也得给老于一个解释。
不知道是不是跟程大业抱着同样的想法，于中华也很早就到了办公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泡了一杯茶，还很是悠闲自在的翘了个二郎腿。
“嘿嘿，那个于老师，早啊！”
程大业走到于中华前面露出了一个略微有些尴尬的笑容。
这明显就是老于在等他呢！
“哦，是你啊，程大业，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于中华头也不抬，冷冷说道。
“嘿嘿，那不是看你正在气头上，就不给你添堵了吗！”
程大业一笑回应道。
“你小子倒是很会为我着想啊，那我要不要专门设宴感谢你一下啊？”
于中华抬起头看向程大业。
“那……倒是不用！”
程大业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哼！”
于中华一声冷哼，程大业赶紧一个激灵，双脚并拢站好。
“臭小子，最近旷课旷舒服了吧？”
于中华看着程大业表情严肃的问道。
已经这么多天了，于中华也算是终于回过味儿来了，就眼前这小子，他自己心里出问题他也不会有问题。
就他这样的，心理健康的很，抗打击能力强得很。
“嘿嘿！”
程大业见自己被戳破了，也不好回答什么，只能嘿嘿的干笑着。
“笑个屁！”
见程大业还在没脸没皮的笑，于中华顿时吼道：“你给我听着，今天就是二诊考试了，你小子要进不了班里的前五，这笔账我留着跟你一起清算。”
“那要是我进入了呢？”
程大业一点也不慌的问道。
“滚蛋！”
于中华见这家伙竟然还有恃无恐，跟自己讨价还价起来，顿时站起来就是一脚踢了过去。
“臭小子，现在还敢跟老子讨价还价了是吧！”
“唉唉唉，不敢，不敢，老于我不敢了，你可别生气。”
程大业慌忙躲开，站在远一点的地方，看着于中华双手不断的向下按，示意他别生气，“别冲动啊，老于，你踢我一脚都无所谓，别伤肝啊！”
于中华：“……”
现在面对这个家伙，他是真的有点哭笑不得。
但心里又说不出的喜欢。
因为他觉得跟这小子相处完全没什么压力啊！
“哎哟，老于啊，你这一大早的就训人呢？”
这时有老师走进来笑着问道。
“唉，现在的老师难当哟！”
于中华叹了一口气，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说道。
有别的老师在，而且后面又陆续来了几位老师，他也不好再继续跟程大业这个开心果闹了。
毕竟他不仅在学生的心目中是威严的，在所有老师的心目中他也是威严的，严肃的。
可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另一面。
“还怵在哪儿干嘛，还不滚回教室去！”
于中华看了一眼程大业吼道。
“是！”
程大业一听这话，赶紧麻溜滴就滚出了办公室。
他知道，昨天晚上那事儿这算是过去了，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事儿能这么简单就过去了。
“是啊，现在的学生越来越不好教了！”
有老师也跟着感叹道。
“嘿，你们说奇不奇怪，我们班那几个二混子昨天晚上居然突然转性了，跑到教室里来学习来了。”
程大业正打算走远，却突然听到办公室里有老师说道。
“唉，你还别说，我们班那几个二混子昨天晚上晚自习也是一样啊，居然也跑到教室里来了。我开始还挺担心他们会不会乱搞，影响其他同学学习，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他们居然坐在那里认认真真学习，一直到了晚自习下学。”
有老师赶紧附和道。
“哎呀，巧了，咱们班那个李准，你们知道的，全学校都算是最不听话的一个，昨天上晚自习居然跟你说的情况一样，没有捣乱，认真学习。”
“哈哈，这就奇了怪了，难道咱们学校这帮二混子这是集体转性了？”
办公室里立刻就热闹的讨论了起来。
走廊上。
程大业听到老师们的议论声，露出了一个开心的微笑。
这帮家伙可不就是转性了吗？
他认为老于这个年级主任，加上学校的校长，真应该在外面摆一桌大宴，好好感谢一下自己。
这事儿可不就是自己干的吗！
程大业迈步朝教室走去，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原来为社会做贡献是一件让人这么开心的事情啊！
他寻思着得找个机会，告诉李准，让他毕业以后去当兵。
这也算是为国家输送人才嘛！
而比起办公室里老师们热闹的议论，整个学校高中三个年级之中，学生们对于李准们认程大业大哥，程大业一声令下让他们改邪归正的事，在整个校园里传得更加的轰轰烈烈。
而在整个平城高中，程大业的形象则从之前的流弊变得有点那么高大起来。
所以程大业刚一走进教室，所有全班的同学都用无比崇拜的目光看向了他，搞得他一头雾水。
学校里的消息传播是很快的，所以程大业其实现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是整个平城一高的扛把子了，虽然他自己并不这样认为，可却架不住这些同学们这样想啊！
不过程大业感受着这些崇拜的目光倒是反而有些不太自在的起来。
他还在想，是不是自己昨天晚上打人的事让这些家伙太上头了，所以这会儿才一个个露出了这样的目光。
他也没有多想，直接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毕竟今天马上就要考二诊了，所以同学们也都开始准备了起来，这种崇拜的气氛也很快就被考试前的紧张氛围给冲淡了不少。
然而这种气氛才刚刚被冲淡，却就被这时匆匆跑进教室的张爽给再次全部都激活了起来。
只见她旁若无人的直接冲到程大业的面前，从怀里摸出一盒牛奶递给程大业，笑脸灿烂的说道：“大业，把这个喝了吧，趁热！”
程大业：“！！！”
已经来到教室的所有同学，全都在这一刻石化！
半只脚跨进教室的方文博则是直接呆愣当场，口里低声吐出了一句：“卧槽，这特娘的还有天理没有！”
前排的黄菲也在这时转头看向了程大业！
教室里一时间再次安静得如同出现了止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