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范增接到圣旨派他北上抗敌,并如愿以偿带走了两个儿子。
临行豆一嘱咐范增;“胡人善弓马速度快,尽量避免在开阔地和他们交手,其它我不多教你,你必须靠自己的本事打胜仗,才能博取皇上的信任。”
范增郑重点点头,冲豆一抱拳;“先生的话范某谨记。等我凯旋归来再答谢先生。”说完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几日的相处,范出尘对豆一更是刮目相看,他不仅博学,而且小小年纪写得一手好毛笔字。这要感谢豆一的父亲豆宗,从小就让他练习毛笔字,说是能稳健身心。但是对豆一来说除了写一手好字,其它什么稳健身心就是扯蛋。
豆一要走,范出尘本想跟去,又怕母亲在家孤单,最后只好放弃。泪眼婆娑的送豆一离开。
回去路上杨义独自骑马,关瑶和豆一坐在马车上。刚出常州城,杨义手下兵勇快马来报说肖墨肖大人已经到了丰德城,请杨义快点回去。
杨义向豆一嘱咐了几句话,和手下人飞奔离开。
豆一激动的催促马夫;“老伯走快些,有好戏看了。”
“少爷小姐坐稳了,会很颠簸。”马夫提醒道。
马车跑的快起来,豆一被颠的东倒西歪;“哎呀!我艹!好疼好疼!”
关瑶赶快把他抱在怀里,用手抓住窗框;“为何要急着赶路,不消半天便到丰德。大可慢慢走回。”
豆一揉揉脑袋;“肖墨来了,抄了静安寺救出那些女孩,再端了绣衣门的妓院。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
“绣衣门花令功夫不在我之下,你确定肖墨能对付的了?”
“好汉架不住人多,况且那花令我估计早跑了。”
关瑶惊道;“跑了?你是说显王知道了?”
“傻瓜,发生那么多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想他现在已经逃到关外或是别的什么国家。”
“显王也跑了?我却不信,他苦心经营那么多年,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关瑶心里感到震惊。
“很简单,显王当年也是因为造反才被皇上禁足,之所以没杀他是因为皇上怕天下人骂自己,为了皇位不顾手足之情,残暴不仁。如果显王意图造反,哪怕知道是有人故意陷害他,如今皇上都会毫不犹豫杀了他。”豆一有些头晕想吐,慌忙喊道;“老伯,老伯。”
“是少爷,老奴听着呢!”
“你还是把车开慢点吧!再颠一会儿,前天的饭都出来了。不就吃你们老爷几顿饭,还非得再留常州城地界上?”
“哈哈……!少爷说笑了。“吁……!”老奴慢些便是。”
关瑶掩口轻笑,眼神中难掩对豆一的喜爱。
突然从路边树丛中穿出几个人影,站在路中间挡住车马。马夫一惊慌忙勒住缰绳;“吁!”等马车停下,他定睛一看只见几个和尚双手垂直横在路中。
马夫也不怕,站在车辕上一抱拳;“不知几位大师是化斋啊,还是讨银?今日出来的匆忙,身上不曾带有多少钱财,只有碎银几两,如不嫌弃赠予几位大师,还望放我等过去,日后有缘我定双倍奉上。”说完从怀里掏出几两碎银放进布袋,扔在马前。
几个和尚一言不发,面色冰冷铁青不似活人。豆一在车里听到马夫说话,撩起车帘走出来;“别问了老伯,他们是来找我的。”
一阵冷风吹过,如意像箭一般从远处飞来,豆一向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别动。
如意在豆一耳边轻声道;“切要小心,这几个僧人并非人类。”
“哦?”豆一感到意外;“那是什么东西?”
“这却不知,他们没有活人的灵魄,没有死人的阴气,也没有兽类成精后的妖气。”如意仔细看看,摇了摇头。
看到豆一出来,几个和尚眼中红光闪现。其中一个抬手指着他,嘴里发出风吹枯树般咯咯吱吱的声音,依稀可辩是在讲话;“小东西,佛尊让我们来请你。”说完,几人同时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豆一听这声音很熟悉,和探出半个身子的关瑶相视一眼,二人恍然大悟;“桌子凳子人。”
豆一坏笑着接过关瑶递过的火折子,吹了口气火苗燃起,他向几个和尚炫耀着。
几人眼神中透露出畏惧,不禁后退几步。正在豆一得意时,一个和尚突然嘴巴变长呈圆筒状,迅速向他手中火折子喷了一口液体。
火折子立刻被棕色液体浇灭,豆一和关瑶傻眼了;“我艹,这样也行?你们真当自己是豌豆射手呢!我偏不去,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看到火折子被浇灭,几个和尚登时手舞足蹈,口中怪笑连连。
马夫哪里见过这种怪物,心里虽然惊慌却也不怕,来时夫人小姐嘱咐一定要保护好二人。现在看对方不是人类,自然不用再讲什么道理。
他跳下车辕迅速从车底抽出一把鬼头刀,一个箭步冲过去对着和尚一顿劈砍。无奈刀砍在他们身上像砍到皮甲一样,又硬又韧还被弹开。马夫心下大惊准备撤回。
和尚脸上浮现怪异笑容一把抓住刀刃,另一只手抬起变成触须状,猛然洞穿马夫左肩。
豆一大叫;“不好,如意!”
如意浑身早已变的乌黑,电光像网一样包裹游走在她身上。听到豆一招呼,弯曲的闪电发出嗡嗡声,击打在几个和尚身上。瞬间使他们爆裂开来,碎片散落的到处都是。
马夫也随之被抛起摔落在一边,关瑶和豆一慌忙跑过去扶住他。豆一看了眼伤口,如食指般粗细的洞,血流如注。马夫脸色苍白已经疼的说不出话。
“姐姐,快用药。”
“嗯!”关瑶跑到车上拿过她易容的小箱子,拿出伤药倒在马夫伤口上。
马夫疼的头一歪晕了过去。豆一注意到马夫就算晕过去,右手依然紧紧握着刀。看他虎口生茧,是常年握刀留下的,心里明白这个绝不是一般马夫。
豆一捡起脚边一片碎屑仔细看了看,是一节干枯的藤条。放眼四周有的碎屑还在燃烧。他眉头紧皱心想,“路边那么多树植物,这老妖怪为什么要选枯死的木头?家具都可以变成怪物,这让人防不胜防,如果姐姐们在家被袭击那岂不是很危险。”
豆一想到这里立马对关瑶说;“姐姐带上老伯我们马上回林府。”
他们把马夫弄上车,关瑶架起马车向丰德城奔去。
过午时分回到林府,在兴高采烈的下人们嘘寒问暖声中,豆一匆匆进府,等见到大家都安全才放下心来。
他跑去房间见过父亲母亲,并从父亲口中得知,肖墨带了许多兵来,现居住进衙门里,这几日就要对妓院和静安寺同时下手,并命令随行官员下去各县捉拿贪官,提任补缺。重要一点,肖墨带来圣旨,褒奖林轩为大军免费提供粮草,破格升用林轩为丰德城知县。待事情平息立刻走马上任。
看到父亲兴奋的样子,豆一觉得好笑同时也为他高兴。林轩带豆一去给祖宗牌位上过香,豆一便向父母告退去找陈老汉。
豆一在府里拿了吃的,如意带他来到青山后。远远看去这里好热闹,他知道是陈老汉找了人来修房子。
才几天时间这里样貌大变,原来的茅草屋被推倒重盖,从地形上看比原来大了许多。陈老汉看到儿子来了,高兴的合不拢嘴。抱起豆一连亲几口,并带他在一众工匠面前显摆夸耀,弄的豆一小脸通红。
等回到林府已是掌灯时分,满满当当一大桌子人,都在等他回来吃饭。豆家四女,和小梅同时过来向豆一道一万福。
豆一不要脸的每人亲一口,惹的林茹再弟关瑶纷纷投来幽怨的眼神。羞的几女低头坐回位子。小梅则伺候豆一用饭,虽是满面羞红心里却乐开了花。
一家人其乐融融有说有笑的,直把一顿饭吃到午夜才散去。豆一回到林茹房间,二女把豆一一阵洗漱,连牙齿都用牙粉擦过。
折腾过后,豆一被抱上床去。再弟和林茹看着光溜溜的豆一,眼泪忍不住滑落。
豆一惊道;“姐姐你们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们了?”他过去搂住二人的脖子,擦去她们泪水。
“弟弟方来那些日子总是粘着我们姐妹,一刻也不曾离开过我们身边。如今你一个奶都未断的娃娃,整天参与大人们那些危险的事,怎能让我们不挂心。更是招惹如此多的女子带回家来,就连小梅都……!你不觉得愧对我们姐妹吗?”林茹说着又掩面哭起来,再弟也委屈的泪流不止。
豆一心疼不已,紧紧搂住二人脖子喃喃道;“姐姐对不起,是豆一不好,害你们担心。不要怪我,如果我不把那些坏人都除掉,他们迟早会对我们不利,为了你们的安全我只能参与进去才放心。至于那几位姐姐我想她们只是一时兴起,等她们遇到心上人或许就会离开。谢谢,谢谢姐姐这么在乎豆一。”豆一捧起二人脸庞,一人一个深吻,“快了,事情很快就过去。等把坏人都除掉,我以后天天粘着你们。”
“当真?”再弟瞪着红肿的眼睛,认真问道。
“当然是真的,只要你们安好,我什么都愿意做。”
林茹紧紧拥住豆一内疚道;“终是我林家拖累于你。”
“姐姐说的什么话,这不是我的家吗?你不给豆一做妻子了吗?”
“做,姐姐一辈子对豆一不离不弃。”
豆一嘻嘻笑着;“再弟姐姐?”
再弟擦擦泪水;“便宜都被你占尽了,哪里还嫁的出去,这辈子姐姐赖定了你。”
豆一心里感动差点就哭了,赶忙转移话题;“等明天你们弄些肥料给我吃!”
两女一惊;“为何好好的要吃那些东西?”
“长的快呗!”啪啪,豆一屁股上同时挨了两巴掌。
豆一嘿嘿一笑向后躺去,嗅着床上熟悉的香气,舒服的伸个懒腰,“有姐姐真好。”
二女相视一笑,一同凑过去将豆一夹在中间躺下。豆一微闭着眼睛,抓住她们的手,在她俩注视下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