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天魔君踹开殿门,阔步走进长老议事堂。
“言儿,通知七位长老现在立刻马上滚来议事堂。”
他怒火中烧,声音狠厉。
墨渚冲出封印时他曾百般强调不可轻敌,万年过去那小儿实力恐已在他们之上。
结果呢!
他们竟然私自派老十去探查,消息没传来,人先没了!
他们怎么敢!
“大长老,何事如此急切?”
二长老是第一个到的,他瞥了眼门上明晃晃的脚印,若无其事的摸着胡须慢悠悠走来。
“老二,”弑天魔君冲上前握住他的脖颈,脆弱的动脉透过皮肤清晰可感。
“你知道老十对我意味着什么吗?”
“你的心你的肝你的……心头宝。”
二长老笑得从容,对目前的情况见怪不怪,谁人不知道弑天、无道的三两事?
弑天魔君怒火更盛,手指用力,脖颈咔嚓一声歪了,他嫌恶的将人丢在一旁。
急匆匆跑来的三长老见此叹了口气,无奈收起二长老死透的尸体。
“老大,老二的不死之身不是拿来这么用的。”
“哼。”弑天魔君转身拂袖,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他惹到我了。”
三长老苦口婆心:“我们老哥几个谁人不知道你和十弟那点子事?都是兄弟,算了算了……”
弑天失魂落魄:“怎么能算了,无道他死了!死了你懂不懂,魂飞魄散……”
“妖丹不是在老十神魂里吗?”
“没了都没了,那小儿拿回去了,他……来找我们复仇了。”
三长老大惊,其余刚到的长老亦惊诧。
“你是说……他要来了?”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声音微微颤抖。
“哼,怕就滚,老十的仇我自己报。”
三长老率先站出来当和事佬:“行了行了,各位听我一句劝,魔宫戒备森严,我刚已吩咐下去全体进入战前戒备状态,量他妖神下凡也休想进我魔宫半步。”
手里抓着把瓜子正暗中观察的墨渚:……
是说我吗?
三长老对此极其自信,弑天也难得的不反驳。
“老十的仇我一定要报。”
“没让你不报,等那小儿杀进来不死也半残,到时你再补上几刀将其活刮岂不乐哉?”
二长老恢复过来后爬起来捋着胡须悠悠的说。
“哼!”
弑天魔君哼了一句,已是默认。
场面静下来,一时无人说话。
“咔嚓^”一声脆响犹如清空惊雷,拉紧几人松散的神经。
“谁!”
弑天魔君大喝一声。
捏着瓜子的墨渚默默看向身旁的温研的旁边嗑瓜子嗑得正欢的……小人?
“你把它放出来了?”
“它说有点无聊,想凑热闹……”
温研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
233停下嗑瓜子的动作,双眼发懵的看着二人,后知后觉到它好像闯祸了。
墨渚扶额。
“算了,听到这也差不多了。”
“我们是不是闯祸了?”温研有些愧疚。
“没事,”墨渚不甚在意:“我有备案。你先回神魂里?”
“好。”
隐身法咒解除,墨渚突然现身,压抑的魔气似乌泱泱吸满水气的黑云,顷刻间降下暴雨。
“阁下是?”
二长老额头凝起一滴薄汗,来自强者全方位的压迫让他不自觉的佝下本就弯曲不已的腰。
“不认识我了?”
墨渚活动森白的指骨,勾下覆面的黑方巾,殷红的嘴角勾起,半边脸的暗纹似古老的咒语,神秘狂狷。
“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你们每个人的脸啊。”
他在笑眼中却毫无笑意。
“是你……”二长老惊呼刚起下一秒归于平静。
“真吵。”
墨渚丢下干枯的尸体,歪头说:“你们不觉得他吵吗?”
几人猛然转头,又似鸟兽般散开。
好快!
还没看见他出手,老二就死透了……
弑天魔君大骇。
墨渚慈眉善目:“你叫弑天魔君?想报仇吗?”
他慢慢走来,曳地的长袍在光滑的地板上缓缓拖拽。
“我给你个机会。”
一位长老气不过,大吼:“小儿,你莫要狂妄……噗”
一口热血喷出,话未尽,人已凉。
“都说了,不要吵。”
墨渚很无奈,这群人像听不懂人话一样,简直比他这个关了万年的老古究还老古究。
“老八!”
弑天魔君目眦欲裂。
“无耻小儿,老子跟你拼了!”
只见弑天魔君隐入浩荡的黑烟中,浓稠的烟雾光速聚拢,欲将墨渚绞杀其中。
雾气吞噬墨渚后,弑天发出张狂的笑声。
“哈哈哈,你也不过如此。”
他的雾气经过妖丹淬炼,就算是当年全盛时期的妖王,陷入其中只怕也会全身腐烂而亡。
弑天魔君勾唇一笑。
没能亲手剥他皮啖他肉实在是可惜。
墨渚尝尝全身只剩烂肉的滋味吧。
他的笑容扬起不过几秒就僵在脸上,只见一节白骨自浓稠是黑雾中伸出,捻起一缕黑雾如撕棉花般轻巧撕下。
“怎……怎么可能!”
弑天魔君嘴角溢血。
魔气早已融入他的血肉,撕掉魔气等同于撕掉他的血肉!
“啊!!!”
充血的眸子飙出几滴血,弑天魔君痛不欲生,边打滚边惨叫。
“咦,我好像发现有趣的事情了……”
墨渚笑容和煦,撕黑雾的手慢了很多,好叫他认真品品皮肉分离之痛。
“这就受不住了?”
他挑眉,失望摇头。
耐性太差了。
当初他被猛虎啃噬的时候还有心思分辨咀嚼声,通过咀嚼的频率推测哪里的肉最嫩,最好下口。
墨渚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世人皆说虎兽后腿肉最嫩,其实不然,虎兽乃森林之王,矫健异常,这腿上肌肉紧致,最不好下口。”
“要说最嫩,实属肚皮处,剖开一层薄薄的皮肉,血肉搅缠,一碰还有回弹,既嫩又鲜……”
“人也是一样的。”
弑天魔君睁眼,对上一双阴冷窒息的兽眸,黑沉入底,凶猛异常。
他慢慢出气多进气少,双眼瞪大裂开……
“死了?”
墨渚扔掉稀碎的黑雾,嫌恶的抖掉指骨上黏腻的液体。
黑液转红喷在他诡异的暗纹上,森白的指骨转动,而他笑意盈盈。
“该说你什么呢?唉,偏偏挑了最残忍的死法。”
他惋惜道,接着看向一旁抖成筛子的人,歪头笑问:“你们想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