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满脸不忿道:“得得得!你的你的都是你的!没见过你这么爱财的老娘们!”
说罢,胖子后脑勺便挨了一下,络腮胡双眼瞪得如铜铃般看向他:“说谁老娘们?”
“嘿!!!显着你了是吧?你们俩往后出任务有种的别找我!”他气呼呼抱着胳膊侧过身子。
景洛对这三人的相处氛围感到十分好笑,呲着个大牙嘎嘎乐。
当即便被胖子也给怼了一顿:“乐什么乐?把牙给我收回去!”
闻言,武娘不客气的掏出根金针扎了过去。
“嗷!!!”
“跟谁大呼小叫呢?不知道这是咱们...”
话说到一半,武娘顿时卡壳,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景洛身份。
络腮胡清了清嗓子接话道:“主子的好友!”
“对对对,咱们主子的好友,说话客气点!”
对此景洛觉得他必须得解释清楚了,他估计八成是武娘将那夜的事儿传了出去,否则这话说的,怎的如此暧昧?
“我与你们主子就是普通好友,当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那天就只是个误会!”
闻言,胖子第一个不同意。
“小兄弟,今儿是主子不在这儿,我才与你说点掏心窝子的话。那天夜里三儿受伤中毒,便是去救你的吧?”
说罢,他小眼睛还不忘瞥了眼端坐在一旁的络腮胡。
只见络腮胡眉头微蹙,出言警告:“别什么话都往外说!”
随即白嫩手掌便拍了上去,将人胡子一把扯住,朝自己身边拉了拉威胁道:“这儿有你说话的份?”
见状胖子贼兮兮笑道:“就是,咱们跟着主子这么多年,你何时见他关心过旁人的死活?更何况这小公子容貌如此出众,配咱们主子也还算般配!”
一番话说完,景洛只觉满头黑线划过。
什么叫还算般配?
他何德何能可以与沈延之一块相提并论了?
一想到跟妖孽没区别的男主,他当即便解释起来:“事情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般,虽然我朝好男风这事儿已是寻常,但我真不是玩个弯的!”
见他神色认真不似作假,胖子瞬间哑了火,唯独武娘注意到景洛口中的话。
“弯的?是什么意思?”
闻言景洛一顿,这他该如何解释?
便听的络腮胡挣脱被武娘捂着的嘴,接话道:“意思就是他不是兔爷!男人间的事,你个女人少掺和!
还有主子看上谁,岂是你们俩能在这胡诌的?当心被主子知晓,届时我可不会求情!”
车厢内瞬间安静,另外两人似乎是想起他们主子往日的手段,各自闭上嘴!
对络腮胡的话,景洛不免产生几分好奇。男主,究竟是什么来头?
随即,马车在距离五色坊不远处停了下来,三人下了马车后便与景洛分道扬镳。
另一处,赵文州自被靖王妃强硬带回府后,已几日未曾见过景柔,他心底的焦急愈发深重,也不知柔儿此时如何了,是不是躲在屋内偷偷哭呢?
而靖王妃,更是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此事修书一封,派人告知了三皇子。
彼时,赵肃正在苏侧妃院内,对于这位才被接回来不久的表妹,赵肃决定要好好待人家。
毕竟有这层亲缘关系在,无论如何,他也得将人捧着,以免府中下人捧高踩低怠慢了她去。
当他接过书信后,草草将信看完,当即面色冷凝。五指逐渐收拢,怒意随时便要爆发!
苏侧妃见他这般,也是不敢多说话,如今她还未摸清表哥脾性,还是不要贸贸然打搅才好。紧接着赵肃便冷着脸站起身道:“朝中事态紧急,表妹先歇着,本殿下得立即回书房处理!”
见状苏思雨只柔柔应声,丝毫没有小女儿家的不悦。赵肃拍了拍她柔软的小手,便大步出了院子。
“去将景柔带过来见我!还有景少轩!!”
他冷声吩咐身侧护卫,后者立即领命而去。
赵肃快步回到书房,心中的憋闷愈加强烈,他实在忍不了,终于是一拳砸向书桌。
他不明白自己对景柔究竟是何种心思,明明当初他第一眼瞧见对方时,心中便深深烙下她的面容。
对方的一颦一笑,总能牵动他思绪。而二人在互诉衷肠后,景柔不愿跨过最后一道防线,即使自己再难受,他都愿意为其忍耐。
但!她竟然背着自己,与文州滚在了一处!
一个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一个是自己极为亲厚的弟弟。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二人居然能背叛自己!
不多会儿,景柔与景少轩二人便被捆着带了回来。当被丢在地上的那一刻,景柔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万万没想到,这一幕来的如此之快。定是靖王妃为了阻她进府,这才告知三皇子的,一定是!
而景少轩此刻也是脑子一片空白,他正在房中温书,哪怕不能参加科考,但读书绝不可废。但身后一记闷棍敲下,再睁眼,他便已然摔在三皇子脚下了。
赵肃背对着二人,挥舞手中毛笔,字迹杂乱无章,彰显着他此刻的心境。
见状景柔心知躲不过,当即便呜咽着使劲朝赵肃身边拱了过去。
往日他绝见不得景柔委屈,她只需瘪着嘴,赵肃便心疼不已的哄着,但此刻,他却只觉先前的自己实在可笑!
侍卫将二人带走时,本以为做的隐蔽,但兢兢业业蹲守在树梢上的小安子,却是将二人被绑看了个清楚。
当即便小跑着去了二皇子府,将此事告知景洛。
闻言景洛心底疑虑重重:“被绑了?你可有看清绑走他们的是何人?”
“若是小的没看错!”
说罢小安子看了眼守在屋内的下人,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凑近景洛耳边低声道:“应当是三皇子身边的护卫,他腰间有块令牌,小的先前见过!”
“哈哈哈!可能当真?!!!”
景洛当即开怀大笑,女主这是玩脱了啊?他真想知道女主在面对三皇子时,会如何狡辩!
但身后突然传来响动,他一回头,便被眼前一幕狠狠击中心脏。
只见沈延之不知何时醒来,正坐在床榻边。
乌黑柔顺的发丝不似往日般规规矩矩竖在头顶,此刻正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由于伤势问题,他只着了白色裘裤,光裸的上半身被一圈绷带缠绕。
泾渭分明的腹肌,哪怕是坐着也能瞧清楚,尤其是结实的双臂撑在床沿两侧。眼眶微红看向自己,眸光全然没了往日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