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美人垂泪,他心疼不已的站起身,掏出怀中帕子道:“擦擦吧。”
后者则是抬起头看向赵文州,挂着盈盈泪珠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他。
接过帕子道谢。
随即赵文州接着她的话道:“我还不知你与三哥竟然是如此相识的,不过好在当时你遇见了三哥,否则,我定然要让景洛偿命!”
说罢他一拳头砸在石桌上,力道之大,竟是生生将指节处磨破了皮,渗出丝丝嫣红。
见状景柔惊呼一声,忙上前将赵文州受伤的手掌捧起,红唇凑近不断呼着气,脸上满是天真无辜之色。
“世子你受伤了,柔儿替你吹吹,小时候我们兄妹受伤,娘都是如此呢。”
但她却是止不住的想笑,这赵世子当真是好哄,她不过随意几句话便能牵动他情绪。
不像三皇子,永远都是一副自持皇子身份。虽然昔日的疼爱是真,一旦涉及切身利益,他却能说抛弃便抛弃。
思及此,她更是卖力道:“世子您何必为了柔儿生气?伤着的您,柔儿也是会心疼的。”
说罢,双颊便飞起红晕,低下头不去看他。
赵文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柔儿方才说什么?
看着身边小女儿娇俏的模样,赵文州抑制不住心底的激动,急切道:“柔...柔儿。我可以这般唤你么?”
随即便看见景柔轻轻点头。
他立刻将附在他手上的柔夷握住,眼底满是激动。
但景柔却突然惊慌不已抽回手道:“世子,男女授受不亲,您怎好如此?”
紧接着景柔便佯装伤心欲绝道:“我知道,你们都以为三皇子与我不清不楚,觉得我是那等下贱的女人!
但三皇子他乃是天家人,当日能救下我们母女已是大恩,被他看上我又能如何?
但即便如此,我景柔也是懂得礼义廉耻四字的!”
说罢她便咬着唇瓣看向赵文州,无声控诉。
赵文州听罢,只想狠狠抽自己一个嘴巴子,他方才做的都是些什么糊涂事?
当即面色焦急上前想拉过景柔,但又担心对方生气,这才语带歉意道:“柔儿,方才是我不好,我当真不是有意如此!”
紧接着他又鼓起勇气道:“其实,我早就对你有好感,但那时你是三哥的女人,我...不能...”
他越说声音越低,直到说出最后一个字时,景柔突然上前捂住他的嘴。
“我从来都不是三皇子的女人!我们之间也从未越距!”
随即她松开捂着赵文州的手,一双眸子亮的如有星星般看着他道:“其实,早在初次见你时,你便烙在了柔儿心中...”
夜色衬托下,俊俏的少男少女互诉衷肠。
此情此景被隐在门后的景少轩看的清楚,脸上洋溢的笑容十分夸张!
别的不说,他这两个妹子倒都是有些手段的,一个拿下皇子,一个拿下世子!
若是他能科举,日后的仕途还有何愁?
只是这一切都被景洛给毁了!
他抬手砸向门框边缘,究竟如何才能让这病秧子消失?
虽然祖母曾说过景洛命不久矣,但!他等不及想看景洛痛苦的死去了!
看着门外的二人顺势依偎在一起互诉衷肠,他嘲讽一笑,赵世子也不过如此罢了,不过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不如让二妹妹吹吹枕头风,得想办法除了那病秧子!
对于景少轩的注视,赵文州丝毫不知,还沉浸在佳人在侧的美好中不可自拔。
但身后的响动却是叫赵文州一颤,只听景少轩已来到二人不远处不可置信道:“你们...你们怎可?”
他面上的厉色不似作假,当即便将二人分开,拽过景柔的手怒道:“爹娘都是怎么教导咱们的?你一个姑娘家怎可与外男如此亲密?你还要不要名声了?”
说罢他转而朝着赵文州面色不虞:“世子,今日不便,您还是早些回吧!”
随即便一把扯过景柔打算将人带走,嘴里还不断说教着。
“如今爹娘不在身边,自古长兄如父,你今日做出此等自甘下贱之事,给我回屋跪着好好反思!”
景柔呜咽着的哭泣声不断,赵文州心底和猫抓般难受的紧,顿时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从景少轩手中夺过景柔的胳膊。
“景少轩,此事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对柔儿发作!有什么事冲我来!”
此情此景,他只觉自己的男子气概爆棚。
殊不知,一切都是这兄妹二人设计好的,只等着他这个冤大头进来呢!
果然,哪怕哭的不能自已,景柔依旧是不管不顾挡在赵文州身前大声道:“大哥你别,从前柔儿就不喜三皇子,但被三皇子看上柔儿不得不从!
但自见文州哥哥第一眼起,柔儿便知道,此生非文州哥哥不嫁,你别劝了!柔儿是不可能听你的!”
听着这番发自肺腑的话,赵文州只觉似乎踩在云端,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他立即将人单手护于怀中。
两人仿佛被棒打的鸳鸯与景少轩对峙着。
片刻后,景少轩终是长叹道:“罢了,大哥也是管不住你了!如此,有些话,大哥还需与世子单独聊聊,你先回房可好?”
说罢,他转身便朝厅内走去,桌上的各色酒菜动都没动,但早已不如先前那般热乎。
赵文州独自跟了上来,待落座后,全然不似先前的态度。
殷切拿起酒壶替他们二人各自斟了一杯。
“少轩,先前是本世子的不对,如今我与柔儿已各自表明心意,你就别管了,本世子定然会好好待她!”
说罢,他仰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景少轩看着他的模样,扯起唇角冷冷笑了一下,随即无奈道:“世子此话可能当真?
当初三皇子也是这般与我二妹妹说的,可是现下却将我二妹妹弃之如弊,幸亏我景家如今虽称不上富裕,但家中规矩也还是在的,缕缕阻拦才没让三皇子得逞!”
果然在听见这话后,赵文州眸子便是一亮。
毕竟古代的男人最是注重女子贞洁,得知景柔与三哥并未有实质关系,他心里怎能不激动?
随即二人便敞开了谈笑,酒更是一杯一杯下肚,直至彻底喝倒。
看着趴在桌上醉的不省人事的赵文州,景少轩拿起帕子擦了擦唇畔,这才将帕子丢在赵文州面上。
随即冷冷道:“二妹妹,还不将人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