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神旁边那位像热搜正主?”半月声音喃喃,听起来就像是没带脑子,“诶?什么热搜?什么正……”
他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不只因为看到经理难看的脸色,更是因为他想起来是什么热搜了。
半月悻悻转头,朝时瑜望去。
还别说,好像还真是……
见风向不对,经理连忙让人关了直播,其他人倒是抱着吃瓜的心思,时不时偷偷瞄两眼时瑜。
而时瑜似乎恍若未闻。
反倒经理适时出声,试图分散大家的注意力,“我们不如先上楼?楼上有可以送给各位当纪念品的队服,大家可以上去挑选自己的尺码和喜欢的样式。”
秦渊眸光沉沉扫过经理,率先动身往二楼走。
其余人见状也都跟了上去。
时瑜落在最后,经理跟在她身侧压低了声音,“老板,刚才……”
经理才开口说了没几个字,就被时瑜不疾不徐地截断,“没事,不用处理,我暂时不准备向媒体公开身份,上午的热搜容氏应该已经压下去了,如果影响不到战队就不用处理。”
“好的,那我就明白了。”经理应声。
时瑜片刻后又道:“可能会有人怀疑抽选名额的真实性,你们到时候直接把过程放出来就好,不用解释太多。”
“明白。”
随后的流程里,除了还有时不时飘向时瑜的目光,其他倒是一切正常,按照预定都顺利进行。
独独离开时突然出了些意外……
原先空无一人的基地门口,此时站满了扛着长枪大炮的记者或狗仔,看到出来人来,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阵快门声。
时瑜皱眉,还不待有什么动作,自己身前就突然冒出来道高大的身影。
是秦渊。
他不动声色地侧身迈了半步,几乎将她整个人掩在身后。
时瑜不由蜷了蜷垂在身侧的手,视线被男人挺拔的身影遮了大半,仿佛那些快门声都被一同屏蔽。
心跳再度失了节奏。
经理连忙拨打电话,想着起码叫来保安先把人清走。
可秦渊却蓦地开了口,“我带着她走后门,其余粉丝由大家护着出去,他们有目标,应当不会对其他人乱来。”他语调平淡,很快道出解决方案。
于是几人很快分成两批。
时瑜则是跟着秦渊又进了基地,两人一前一后朝后门走去。
看着前方明显放慢了脚步的身影,眼前的秦渊似是和原主记忆里,那个领着她走出来的身影完美重合。
时瑜看了几秒,才轻声道:“谢谢。”
秦渊脚步微顿,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不用谢我,总不能放任女孩子面对那么多人的质问,无论是谁都会这样做。”
确实无论谁都会这么做。
但今天最先替她解围的却是他。
其实秦渊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本就是身处泥泞的人,往日也从来不会有这样的助人情怀。
偏偏事实已经放在眼前。
秦渊不仅下意识挡在她身前,更下意识地想让她远离那个环境。
于是他主动开口说从后门离开……
但他想不明白,不明白是几乎一致的操作习惯,让他惺惺相惜,还是她最后看自己的那一眼,让他动了恻隐之心。
直到两人都坐在车里,秦渊才突然想起什么,“你来的时候开车了吗?”
“开了。”时瑜扯过安全带插好,“不过不要紧,晚些会有人来开走。”
“好,去哪?”
“如果方便的话……倚山别苑。”时瑜倒是一点也不客气,反正都要攻略,还要拉近关系,那倒不如就多一点相处时间。
反倒秦渊动作有半瞬停顿。
因为众所周知,容家就在倚山别苑。
车身在沉默中发动,两人始终一路无话,时瑜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景色,心底仍旧有些悸动。
时空镜,“大人为何要他送您去容家?您今晚不是本不准备回去吗?”
“不是你说的攻略吗?”时瑜视线不着痕迹地落在秦渊身上,“先引起他的好奇和关注,不是攻略的第一步吗?”
“!!!”
时空镜简直不敢想自己听到了什么,“大人您……居然会攻略吗?”
时瑜从它的话里抓住了重点,试探性地反问回去道:“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不会吗?”
时空镜,“那倒没有。”
说是没说,只不过处处表现出来的,就像是不会走爱情线攻略一样,以至于突然听到理论的它有些震惊。
时空镜起初跟时瑜说收回碎片,仅仅只说了攻略方式,却没告诉自家大人其实要通过爱意收回,只要碎片对时瑜的爱意值满,那么就代表碎片收回成功。
即便时空镜没透露,也不那么担心最后的结果,因为在它能看到的记载中,写着那么一句话:
白狼永远都会爱他的神明,自始至终,亘古不变。
这句话被神力庇佑保证实现,那道神力像是源自一道上古的符咒,画出那道符无异于动用远古之力,是要遭受天罚的行为,也许是有人已经受过了天罚,所以那句话会完美生效。
但时空镜后来发现,那句话上有障眼法,可惜它破不掉,看不到真实的样子。
不过好在一路碎片收回的倒也顺利。
它便并没有把那句话太放在心上,毕竟有些拨不开的迷障,早晚有一天能分清方向。
……
秦渊送完时瑜还顺道拐了趟陵园,在又从后门回到基地后,天已经黑了个彻底。
无边夜幕之中,是零零散散的碎星挂在天上,一下又一下地闪烁着不算多么耀眼的光芒。
秦渊一路走到二楼阳台,却发现经理正端着咖啡靠在栏杆边。他无声走近,刚好看见楼下,原本停着时瑜那辆车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
经理回头看向秦渊,刚好注意到他的目光。
于是挑了挑眉开口道:“在看那辆车?容家的管家刚来开走。”
秦渊不解地扫他一眼,语调听不出什么其他的情绪,“这没什么必要跟我说吧?”
“没事。”经理慢条斯理举杯,咽下口咖啡,“我就是随口说说,你随便听听,随便听听就行。”
可他的话说是这么说。
但那时不时瞟向秦渊的眼神里,却都是期待故事的意味。
秦渊又冷冷扫他一眼,离开时还不忘给他留下句话,“不过你这大半夜咖啡喝的挺值,确实对得起你的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