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总经理还真是有心人又大方,体谅下属。”文雅说道。
听到这样的评价,许总监侧头看向文雅一眼,之后又依旧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说:“章副总经理看样子很看好你,以后她旁边的位置,应该是都会留给你了,。”
“我今天头一次参加这种聚餐,副总经理怕我尴尬而已吧。而且,这次也是副总经理想请各部门后面能支持我展开工作,坐在旁边方便介绍。”
“那你还是去的少了,以后会明白的,那个位置,可不是谁都会让坐。”许总监笑说着,在路边的咖啡店前停下,扫码下单买咖啡。
终于,文雅开始意识到,今天特意被安排参加管理层的午餐,或许不只是章琳的随意安排。至少,在其他人看来不是。
“这种饭局,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含义?”文雅问。
“吃饭嘛,自然就是吃饭,你倒也不用想太多。”许总监划着屏幕悠悠笑说。却不抬头看文雅。
“许总监,您这是故意绕圈子了。我不懂事。您指点指点迷津,我请你喝咖啡。”文雅笑着掏出手机扫码。
“论起来,我现在的岗位级别比你高,可没理由要你请客。你放心,后面你办正式升职宴,我肯定要让你请客。现在,我还是自己来吧。”许总监笑着挡下文雅的手机,走到柜台边,闲搭着手臂在台面上等待咖啡,之后又径直调转话题反问文雅,说:“对了。你上司,今天有联系你吗?”
“没有呢,我早上有发信息问主管一些工作的事情,他也还没有回复,可能在忙,毕竟他现在是个病人。”
“哦。这样……”许总监的手指在台面上轮敲着,望着店内的装饰似有一刻的走神思索。
“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吗?”文雅询问。
经此一问,许总监立即笑开,目光移落向文雅,说:“没有,哪儿有什么不对。唉呀,文雅,你是不是因为忽然顶岗上任有些太敏感,怎么老觉得有什么不对呢。放轻松,没事儿的,我们都也就是打份工而已,又不是拯救世界,天崩不了地也陷不了,该干嘛干嘛就行。”
说话间,店员将做好的两杯咖啡放到面前,许总监自己喝一杯,另一杯递给文雅,翻腕看表后称自己下午要去趟老楼,就不和文雅一起再回公司。
老楼是公司的总部大楼,位于旧城区,当年买下全楼时曾风光一时,但随着时代发展变迁,那儿也就变得陈旧。几年前公司有了新楼,将产品研发和运营管理分开两地,运营管理部门搬迁到新区大楼里办公,研发品控线单独到郊区的产业园内,老楼听起来像就渐渐没有了用处。
不过因为董事长念旧,又听说因为有风水大师指点过,那老地方是董事长的中兴旺福之地,不能割舍出去,所以老楼就留了些老员工在那儿就近上班。虽然各新办公楼内都设有董事长办公室,但董事长的实际办公室一直只在老楼那边,重要的手续文件都需要送去老楼那里审批用印。
听许总监已经搬出要去老楼办事的理由,文雅也不好再勉强,只能接过咖啡道谢,忍下心里的疑惑不再追问。不过,或许正因为文雅的这种宁愿内耗,也不强行给别人添乱的作派,又让许总监在走出一段后又停下步子,冲文雅招了招手示意。
文雅走近许总监,许总监就稍稍压低声音凑近了些,说:“那个位置呢,一般是不坐人的,用来放她的爱马仕包。明白了吗。”
文雅迷茫摇头,她是真不明白,一张椅子而已有什么特别之处,放包或是坐人,不也只是一张椅子吗。
而这反应也让许总监摇头,似乎是觉得文雅有些太不上道,给了提示也无用,叹息一声后让她多想想,便径直离开。
文雅回到办公室时,给所有人买了饮料,算是拉拢一下交情,也是自己正式替岗上位的一种表态。
众人都上前道谢依次拿取饮料,满口保证一定服从安排,配合支持等等。特别是到了安迪时,他那嚣张自信气也荡然无存,一口一个“文雅姐”地叫着。先是说文雅买的饮料好喝,后夸文雅那件穿了不知道多少回的外套好看,之后又说起文雅近来气色好。
“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再夸下去,我都不敢听。”文雅打断。
“姐,我有个事想向你道歉。就是上周的报表,审计那边要的急,我又一时心大,就直接发了过去。事后想想不该那样的,你这儿才该是对外唯一的出口,我们做什么都是下手镶边的内部工作才对。”安迪尴尬地笑着解释。
果然,安迪不是不知道他做的事情不合规矩,跳过了流程,他只是之前在装不知道,没把文雅放在眼里。现在一朝天子一朝臣,主管休假换了主事的人,他就立即开始装乖巧服软。
文雅不喜欢安迪这样的人,但日后还要一起工作,她就不能说破,只能也场面地回说着没关系。
“我们文雅姐就是大气,长得好看又有才,还心胸宽广。我每次说起来,我的那些同学,别提多羡慕我能遇到这么好的公司和上司。”安迪满脸笑容地说。
“我算不上你的上司,之前是同级,最多不过是比你早进公司同年,现在也只是临时顶个工作岗,没有升职。”文雅就事论事,
“文雅姐你就是太谦虚了,公司谁不知道,财务里的事儿全靠你撑着。对接组里的事,也都是你安排,咱们心明眼亮,都明白。不就是一个工作牌抬头的问题吗,迟早的事儿。我就盼着早一点,文雅姐当上总监。文总监,听听,这多顺口……”
安迪的言语令文雅是又气又笑,觉得他为了消除自己对他可能性的敌意,已经近乎到谄媚。她越发觉得这人真是没什么底线原则,但心里也越发不得不佩服这种人,真是为达目的,可以如果没有原则,睁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