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露出鱼肚白,山脚古松之下的少年睁开眼:“可喜可贺,静修了这一夜,炼气后期的门槛,终于有所松动。”心中高兴:“看来筹备筑基丹的材料,刻不容缓,可不能再拖了。”
站起身,便要迈腿:“咦!这?”
陆玄忽然发现,遥远的山脚,飘来一朵红云,迅疾无比,快的离奇,诡异,奇特。
“是红衣方士。”陆玄看清之后,神情就像打了鸡血,兴奋的不得了。
可盯视几眼,又有些沮丧:“唉!可惜,可惜此人不是水潭处伤害俺的那个恶人。”当下再无心情关注。迈腿,心思又回到赶路筹备筑基丹,药草上来。
“哼!真是的,一个男人穿什么衣服不好,非要穿红衣?男不男,女不女的,什么做派!”脸现嘲讽,神情上透着厌恶。
迈了几步,对红衣大汉驱剑飞行如奔命,又觉得其行为有些怪异,立即又停住脚步,看了一眼:“嗯!确实像是在逃命,此人神色萎靡,好像是受了伤。
可谁人有这个本事,能伤他?莫非伤他之人,也是位修仙的方士?
不成,俺境界低下,可决不能与这种高阶修士起冲突。”心中掂量着自己的份量,立即便躲到大石后。
但受好奇心的驱使,少年仍忍不住想窃探一番。歪身刚刚探出半个头:“呼!”恶风不善,直扑面门,石后的娃娃赶忙下蹲锁梗藏头,避让开头颅。
劲风略过,少年恼怒的抬起头:“混账!什么鬼东西?想偷袭小爷嘛?”陆玄目光四盼,察探空气流动走向,短剑持在手中。
“哦!娘的,又是那白毛玩隐身的小兽。”
陆玄恨的咬牙,持短剑跃身,追向丈远处的悬崖。
悬崖上,一只小兽站在崖顶,正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追来的少年,其眼露凶光,似乎很恼怒这个幼小的人类。
其正是陆玄在水潭处看到的那个白毛小兽,须弥兽。
“嘿嘿!小朋友,何必跟兽类一般见识。听徐某一句劝,赶快离开这里,晚了,可无有命呢!”陆玄急忙止住身形,回头望向身后。
一身穿红衣的粗壮大汉,御剑而来,其发髻别顶,神情萎靡,左肩有鲜血渗出。但一脸笑意,看得出,关心乃出自于心底。
陆玄见其没有恶意,赶忙抱拳作揖:“哦!谢谢徐爷。”
徐化站在剑上,扬了扬手,头也没回。转瞬间就已越过了山脊,而山崖上的小兽,也随其扬手,而消失不见。
目送徐化去远,少年刚刚转过身体,就见遥远的天边,又来了一位御剑飞行的方士。
其一身白衣,发髻披散着,面色蜡黄,瘦高的身材。观其气势,境界也与姓徐的大汉相仿。
“哼!来的好快,看来是避开不掉了。”没好气的踱到大石后,装成普通人拾柴的样子。
“说也奇怪,今日居然一下子看到了两位修仙的方士。
只是不方便用神让探察一下此人的境界,在其强大的威压之下,陆玄清楚此人境界决对高于自己。
“嘿嘿!不知俺对上他,是否能有胜算?”心中虽是痒痒的,但自知,不是同境界,还是不要冒失的好。一不小心,便会神魂俱消,连做鬼都做不成。
“小娃?可看到一位粗壮受伤的红衣大汉?”
“哦!小子只顾砍柴,什么红衣黑衣汉子,倒是没有留意过。”陆玄无奈的摊开两个手掌,一脸内疚的神态。
“哼!”白衣人沮丧的扭过头,御剑又继续前行。转头的瞬间,扬手丢岀一耀眼的火球,抛向大石后的陆玄。
“哟!下杀手呢!”大石后的少年, 懊恼的便弓身一窜,一下窜出丈远。而那火球就像俱有灵性,如附骨之蛆,竟随其身后漂移。
双脚着地,火球追随至身后。无法难借衣袂风势,才坠地自燃起来。
少年心有余悸的低头望了一眼:“好险!”心中来气,手轻扬,几点寒星,射向御剑飞行的白衣道人。
寒星如电,迅捷无比。
“咦!”剑上之人飞行中,忽然察觉出身后异样,忙袍袖后拂:“叮、叮咛!”银针被袍袖拂中,飞落它处。
“哟!没想到,这小崽子,也是仙门中人,这倒是没想到。”白衣方士一跃身跳下长剑,手掌轻扬,“唰……”三枚铜钱离手,奔赴少年。
“畜生!终于拉下脸了。”陆玄不敢怠慢,右手忙持剑迎向铜钱。挥左手再次驱动,被白衣修士拂飞的银针,银针再次聚拢,寒星又奔向白衣修士。
“叮、叮咛!”铜钱被短剑击中,并不掉落,侧滑翻滚,仍一如既往的奔赴少年身体要害。
铜钱前赴后继,少年闪避的同时,依次抛出全部家当,意于在此一搏,去赌输赢。
“哼哼!零碎还不少,居然还有个石化的兽角,穷途末路,跟谢爷斗,你还不够资格。”姓谢的白衣方士,满脸的鄙视,左臂拂飞临身的三枚银针,右手点向空中漂浮着的长剑。
“嗡!”长剑一颤,突然转了半个圈,像有了灵性,势如奔马,直撞向丈远外呼啸而来旋转携带风雷之声的石化兽角。
“叮咛!”长剑与兽角相撞,剑竟被兽角引的斜飞,脱离掌控。而兽角,则也被迫的向地面旋转坠落。
“呵呵!还有这妙用?这石角不俗。”姓谢的白衣方士见此,倒觉得有几分好笑,手指再点长剑:“嗡!”长剑泛起幽幽白光,再次奔赴少年。
白衣方士一脸的不屑,得意中突然瞥见少年,脸上乍现的鬼魅微笑。不由心惊,疑惑中,突然见三点萤光已然附身:“不好!真他娘的阴险,原来银针,隐匿在石化兽角之后,这银针,才是杀手锏。”慌忙的躲避,横移躲闪,但仍是被一枚银针射中。
银针射入眉心,定住神魂。
“啊……”一声哀嚎,白衣方士哆嗦着仰面摔倒。
长剑、三枚铜钱,瞬间没有了灵力支撑,徐徐的坠落地面。
少年持着短剑,快步奔到倒地的谢氏方士处,挥剑:“咔嚓!”斩下头颅:“哼!得瑟呀!猪狗不如的东西。”甩手一幽兰的火球,从手指尖处滚落尸身之上:“哼!礼尚往来嘛!这你可怪不得我狠,这叫做做自作孽不可活。”
转身去拾坠落的物品。
待手摸向剑柄之时,忽然感觉整个天都暗了下来,疑惑的抬起头:“啊!好大的鸟。”
“唰!”恶风不善,大鸟的喙,直袭向头顶,心中惊骇,急忙塌身低头拧腰转身,左掌上冲,意在先护住头颅。
“咚!”手臂一震。
“乖乖!这大鸟的喙,也真够坚硬,居然没断呢!”
“呼……”身子忽然被提起,“哎呦喂,衣服被大鸟利爪勾到了,看来这次,真能感受在天上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