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刘萱儿率众来到陆玄的住处。
“玄哥!这一宿睡得可安宁?”带队的刘萱儿,见屋中的主人,已迎在门口,便兴奋的老远打上了招呼。
“哎!激动!一宿没睡呢!”
“哦!俺也大半宿没睡,猜想那位教书的先生,到底长什么样?脾气怪不怪?学堂里,到底有多少人去复读?
折腾了一晚上呢!”萱儿身旁的燕儿,兴奋的出声。
“哦!这个机会,你可得好好把握,多学点东西,淑女一些。”
“你!”一副卫生眼球看过来,陆玄一扭脸,抿嘴:“嘻嘻!”一笑。
“好了!看你们两位高兴的,待会儿,有你们好受的!
学堂里的那个冷板凳,可不是那么好坐的,其不但坐着枯燥无味,且还得装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一坐一天,连中午饭,都得在学堂里面吃。”萱儿见自己的伙伴兴趣高涨,不由嬉笑着打趣。
“确实,学堂里的教书先生,都是脾气古怪的主,训人如家常便饭,动不动便板子伺候!
我薛萍儿可是领教过,你们几位可得做好准备,到时别挨训,挨打哭鼻子?”萱儿身边,一个个子矮小的女孩,也脸带微笑,打着哈哈。
“嗯!俺表妹说的是,你们可别高兴的太早,怕挨打,赶紧退出,还来得及。”刘萱儿异常的兴奋,看得出,她的表情,也是消遣的成分居多。
“教书先生!俺又不是没见过,怕他做甚?”燕儿嘴一撇,她倒是不以为然。
“哦!那板子多长?有多重?打在身上一定很疼吧?”陆玄一脸坏笑,装作一副害怕的模样,咧着嘴,脸冲着萱儿,眼角却瞥向萱儿身边的两个男娃。
“哼!谁人敢打我?我便拆了他的骨头!”大头娃身边,头扎冲天辫的六七岁男童,挥舞着小拳头,一脸的不屑。
“雨儿!收敛一下你的小脾气,这次你如果再捅娄子,别怪我以后再不带着你玩了?”萱儿脸一绷,怒视身边的外甥。
“哎!不就是说说吗?别、别!小姨!人家是说着玩儿的,你可千万别当真?
俺保证,到了学堂,决不捣乱便是。”小男孩一改傲慢的嘴脸,伸手拉住了刘萱儿的衣袖,不住的摇晃。
“嘻嘻!这家伙与大头娃勾肩搭背,绝对不是好货。
搓挫他们的锐气!课堂上看他们,还敢不敢捣乱。”陆玄见其被训斥的傲慢神态收敛,又望了一眼其身边的大头娃,见其也是被萱儿震慑到。不由心中好笑,脸扭向一边,神情甚是得意。“
“好了,既然全都愿意去,那我们出发!”刘萱儿泼了一盆冷水之后,扫了一眼众人,便小拳头一挥,率先迈动脚步。
“学堂设立在昨日酒席处的席棚内,俺爹说!那里清静,不会干扰到别人?”
“嗯!那里紧邻大山,很是清静呢!”陆玄不由很是赞赏。
丘雨儿坠在队伍最后,撅着个嘴,不断脚踢路面上的石子,来发泄心中的怨气。
“咦!兔、兔儿!”坠在刘萱儿身边的薛萍儿。忽然手指向眼前的草丛。
“兔子?在哪?”萱儿燕儿忙抬起头。
“哦!真的呢!”顿时,一众眼球吸引过去。
“嗡!”一块核桃大小的石块,被丘雨儿右脚一脚踢飞,似流星,快的离奇,直射向十丈外的枯草丛。
“呯!”一只灰色皮毛的兔子被石块激起,有一米多高。
“咦!有趣,这小弟弟倒是个另类,眼力脚力都是出奇的好。这么小,便有如此手段,还真是没想到?”心中赞叹,暗自佩服。
“嗯!好、好。”大头娃嘴中嘟囔,人已放开两腿,如风般的奔向了草丛。
弯腰拾起石块一击至死的野兔,“嗯!热呢!”冲着脖颈之处,一口咬下。
“嘻嘻!原来这小魔王,还有这般身手,不错,还真是没想到呢!”燕儿看着丘雨儿,不住的赞赏。
待大头娃转过身,见到其满嘴是血的一幕。不由沉下脸, 不住的数落:“你、恶心不,那是生的?”
“嘻嘻!好了好了,你就别责怪他了,大头弟弟 !快擦擦嘴,再磨蹭会儿,上课就迟到了。”刘萱儿见大家嬉笑的当口,大头娃除了兔儿的毛皮以外,肉跟骨头已啃了个精光,也只的连连摆手,催促大伙尽快上路,奔向学堂。
陆玄甚是尴尬,恼火的望了自己的这个弟弟一眼,心道:“你呀!真是丢死人,我都跟你受牵挂。”
一路上,抱怨、取笑、挖苦,顿时大头娃身边的几位顽伴,好一番轰炸。而大头娃,只是咧着腥臭的大嘴,不住的傻笑。
萱儿一行人来到草稝,陆玄用目光扫视一遍,见其棚内,已放有,三十几张木桌,每张桌子之后,都摆有长条形木凳。每个区域都坐着人,看得出都是为进修而来。刘萱儿一入草堂,几乎所有的学客,都与其打了招呼,显见其在族中,口碑不错。
众人一阵寒暄之后,两声锣响,随后,一位肥胖个子不高的教书先生,腰里别着戒尺,手拿着竹筒,迈着四方步,一步三瑶的走进草棚。
“诸位娃娃,静一静、静一静!课堂上不允许喧哗,懂吗?尔们的时间不长,抓紧学东西才是主要!
吾乃孟幻,字远之,汉中郡人士,现任当朝的国学职教。
刘鹏、刘爷邀请吾至此,任此督教学长。
吾绝不保留囊中知识,也望诸位小辈,用心多学吾传授的知识。”席棚内,顿时喧哗声顿减,但窃窃私语,仍在底下延续。
“怎么?难道做为一个孔孟圣人的门徒,就这么不检点,尔为学东西而来,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这不是一泡鸟屎,坏了一锅汤吗?”肥胖的教书先生,见其自己的忠告,被当作耳旁风,不由心头火起,拽出腰间的戒尺,直冲向小声喧哗的课桌。
“你二人站起来,把手伸开,放在桌面上?”
“干、干嘛?有、有东西吃吗?”
“大头哥?看这货,凶巴巴的模样,可能是要打我们呢!”大头娃身边,扭晃眼露鄙视的丘雨儿,连忙提醒。
“打、打我,为什么?我又没做错事?”大头娃嘴一撇,一副完全不信的姿态。
“听到没有?把手伸开,放在桌面上!”
“放又如何?就你这粗笨的呆样,真打的着丘爷手掌?”丘雨儿嘴一撇,直接把手掌伸到桌面上,大头娃依葫芦画瓢,撅着个嘴,也把手放到桌面上。
“真是气死了,不知好歹的两个娃儿。”姓孟的教书先生两眼冒火,见其二小已把手伸到桌面上,眼一瞪,戒尺便如风般的拍下:“啪!”
“嘻嘻!”没、没打着。
“大头哥!这货实没力气,跟没吃饭一般?”
“嗯!同、同感!”
“啪、啪、……”戒尺如雨点般的拍下,直落到桌面上,平放着的两人手掌之处,往复不断,惊的一众学子,伸舌瞪眼,脊椎沟直冒凉气。
但茅草棚内,也有几位明眼人,像刘若飞陆玄等。
那位丘雨儿是何许人也?刘若飞可是清楚。这位小少爷,一身惊人的功夫在身,一介凡人挥动的戒尺,又如何能击中他的手掌?
他乃出自当世有名望的贵族家庭,其父亲乃是国家领兵的所在,乃是禁卫军的首领,武功盖世,权力滔天。
他幼小便已涉入到武学,天赋过人,且又天生神力,其家族很是宠爱。
他来到自己的家族中,仍是宠儿,那些个长辈仰仗巴结都来不及,哪里又会训斥管教。
所以刘若飞坐在一旁,只是看着热闹,并不发声。
萱儿气得两眼冒火,起身正待开口训教时,只听一声脆响,击在桌面上的戒尺折断。
“嘻嘻!这下好了,你的板子折断,这下可怎么出气哟?”丘雨儿一阵的坏笑。
“就、就是!惩、惩罚不到我们了,你敲打的是、是这个木桌子,哈哈!”二小轮番的取笑,课桌旁的国学职教,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你们俩,别闹了?
先生!对不住,
这两位是我的弟弟,礼仪不是太懂,还请您原谅?”
“你、你!作为他们的兄长,有辅导教育的权利,其他们的无知,与、与你有直接关系!”岀不来气的国学执教,忽然看到陆玄站起身来道歉,顿时两眼瞪圆,戒尺指向陆玄,心中的邪火,终找到了宣泄口。
“嗯!却实。
我看,现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全是挑逗、开心。
学!肯定是学不进去了,倒不如我先把他们俩个,带离开这里,待他们玩心收敛,嘱咐训教之后,在来此学读,您看可行否?”
“随你的意好了!他们的秉性,实是恶劣。
如不领教进门,什么也学不进去。”国学执教,反感到了极致,实不愿在与这顽劣孩童怄气。
“好!既如此,俺便立该把他们俩个带离开这里!”
“玄哥!他俩可是惹祸的精,你可把他们看好了?”
“那是自然,放学时,绝对让你看到他们的身影。”
“嗯!不要离得太远?”
“知道!”话落离位,冲二小一招手!
两个课堂上捣乱的娃娃,一脸得意,喜滋滋的随陆玄走岀席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