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小琴娇嗔了,“何先生。。。”
她的脸很红!
“哦?这才多打点功夫,你就忘记了?”
“何先生,您知道那些年生活都不能自理的病人,都是怎么欺负我的吗?”
如蚊子轻声吟唱。
声音却如黄莺出谷!
“哦?他们是怎么欺负你的?”
傻柱又瞥了眼娇羞的袁凤云。
“他们是。。。”
陈小琴抬起傻柱的右手,摸向自己的柔软的腰,和笔直的腿。
傻柱的手指摩挲着,又抽了回来!
“你是怎么对付他们的?”
陈小琴拿起一只一次性针管,又伸出左手,抓住傻柱的右手,摸向自己傲人的部位。
“刷!”只见她右手一晃,手中的针管快速地刺向傻柱的右掌。
傻柱的心一阵悸动,快速抽回自己的手掌,在千钧一发之下,迅捷无比地避开了那让人恐惧的针管!
“呵呵呵,你这是在警告我吗?”傻柱收摄心神,戏谑地看着陈小琴。
“何先生,我只是跟您演示一下!像您这样正直的人,怎么会做出这么恶心的举动呢?”
陈小琴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她好似看到了傻柱眼中的不悦,又悠悠地道:“我觉得男女关系是两情相悦,有感而发的,不是一方强迫另外一方!
快乐,是属于两个人的,不是独属于某一方!”
“你快乐过吗?”傻柱一脸严肃。
“呃,”陈小琴表情一滞,正色道:“我,没有!”
“哦!”
傻柱很是不屑!
你都这么挑逗了,还敢把自己看成烈女?
可他却没有表现出来,脸上的笑容很温和,略带急色!
“差不多了吧?”傻柱又看了眼两个小护士。
“哦,哦,可以了!”陈小琴的脸,红了!
“何先生,您对夫人还真是痴情啊,一刻不都想分开,让人好生羡慕啊!
我要是能有一个这么痴情的伴侣,就算是少活十年也值了!”
袁凤云的话很露骨,傻柱是这么认为的!
唐艳玲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不停地在病床上转动着脑袋。
傻柱是坐着轮椅进去的,陈小琴跟袁凤云把他推到唐艳玲的身侧。
在见到傻柱的那一刻,唐艳玲长舒了一口气。
就像病入膏肓,回光返照的老人,呼出的最畅快的那口气一样!
她漂亮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傻柱,仿佛一闭眼,傻柱就会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不见似的。
她的眼中带着笑意,却噙着泪水。
她的嘴唇嗫嚅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很安静!
她觉得,这一刻最好就是永远!
她不想失去,这个重情重义的男人,老男人!
她觉得,现在的她,比前半生无忧无虑还无忧无虑。
又忧心忡忡!
傻柱也安静地看着唐艳玲,良久,他伸出右手扶着静止状态的轮椅扶手,站了起来。
伸手抚了抚即将遮蔽她眼睛的发丝,将之拢在耳后。
他摸了摸她绽放着笑意的脸颊,一如昨晚上那般柔软,滑腻!
他俯下身子,吻掉她眼角溢出来的晶莹泪珠。
陈小琴跟袁凤云就这么站在他的身旁,没有伸手搀扶。
她俩本该出去的,因为这里不是她们的岗位。
对视一眼,她俩倔强地站在原处,一如两株亭亭的兰花。
傻柱顿了顿,又走到床位的另外一边,揭开盖着唐艳玲的洁白被子。
作为重症监护室的病患,唐艳玲是光着身子的,这被子是她唯一的遮羞布!
IcU里还有男性病人,傻柱只是掀开了一角,尽最大可能地保护着唐艳玲的尊严。
他看见了她缠绕着洁白纱布的左手,那是替他挡住致命一击的见证!
傻柱没敢触摸,他怕弄疼她,不是每个人都有他那种极端的忍耐力!
审视良久,傻柱又盖上被子,走了回来,掀开被子,露出了唐艳玲洁白光滑的后背!
医用纱布绕着她的身子,裹住了她挺拔的胸部,也遮掩了差点刺进她心脏的伤口。
温暖的IcU,使她的身体保持着充满活力的温度,她却有气无力地躺在这里!
盖上被子,仿佛遮蔽了这世上最大的恶,傻柱悠悠地吐出一口气,又小心翼翼地坐回轮椅。
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不是他怕自己再受到伤害!
那是唐艳玲用生命守护着的,他不敢辜负!
伤害自己,就是对她的亵渎!
“还疼吗?”
傻柱很想问一句。
可他又咽了回去。
这是废话!
她能不疼吗?
问了她就不疼了吗?
我能将她的疼痛转移到我身上吗?
不能!
千言万语不如沉默来的深情!
“何先生,您需要休息!”
陈小琴的声音有些哽咽。
她可能是被感动了吧?
年轻的,没有见过世面的女孩,最容易被感动吗?
傻柱恼怒而又倔强地转过头来,仰视着这个眼中含着亮闪闪珍珠的女孩。
傻柱又转过头来,看着唐艳玲,如一个注视着绝世珍宝的守财奴!
他只想静静地坐在妻子的身边,就这么看着她!
他连做梦都不敢,因为他怕梦中没有她。
又或者,梦中的她又跟他变成了另外一种关系,一个不容亵渎的关系!
儿媳、母亲?
或者是妗子?
呵呵!
“何先生,”袁凤云皱了皱眉,“您需要休息,您夫人也需要休息!适当的休息,有助于病情恢复!”
“是啊,何先生!您夫人的麻醉剂已经失效了,她正在承受难以忍受的疼痛!”
傻柱愣了愣,点了点头。
盲目的倔强,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谢谢!”傻柱又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
陈小琴跟袁凤云点点头,推着空空如也的轮椅,缓缓地走出IcU,没有回头,也没有驻足。
有护士打开房门,推来一张病床,放在唐艳玲的旁边,中间隔着仅容一人通过的道路。
她们扶着傻柱躺在床上。
傻柱很想俯卧着,可护士不允许,这会触碰到伤口。
他的床在唐艳玲的右边,他想侧卧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唐艳玲。
可这样会压迫他右肩的伤口。
傻柱很懊恼。
“对不起,何先生,您夫人的头不能一直偏向右边,她需要不停地换个方向!”
“您也不能一直偏着头,这对您的颈椎很不利!”
“哎!”
傻柱在心里叹了口气,不敢惊动敏感的唐艳玲。
这一刻,他又后悔了。
也许,自己进入IcU,并不能加快唐艳玲的恢复。
甚至还会起副作用!
但是,这样应该能让她的心安宁吧?
傻柱觉得,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