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有意思了......哈哈!“【勿言】看向旁边正在不断射出光矢,还隐隐约约传来叫骂的高塔,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在他的脚下,是密密麻麻碎成渣的同食者残骸。
“你还在笑什么?”摩尔将延伸至体外的金质凝聚成尖锐的刺,将上面残留的黑色液体清理干净。
“我觉得【勿听】这个人,很不错。”【勿言】说着,将自己的面具戴上,“他觉得在巴菲特里的东西无法杀死我,所以他把同食者这种外来的东西带了进来。”
“可他为什么想要杀死我呢?为什么想要离开巴菲特?”
摩尔长满皱纹的脸抽动着,接着叹了口气:“因为,他本就不属于这里。”
“巴菲特的规则会赐予三权无上的权力,但相互之间又被决定了制衡的状态,不论是你也好还是【勿视】也好,都吃到了规则的好处。”
“但【勿听】不一样,他在与你们一起成为三权之前,就和你们不一样。”
【勿言】戴着面具,看不出此刻的表情。
“走吧,不论是不是不一样,先找到他再说吧......”摩尔说完转过身,离开了【勿言】身边。
谁也没看到,【勿言】的眼睛里藏着一抹厉色,因为不需要看眼睛,看【勿言】一手捏碎了阳台围栏就能看出。
他在生气。
片刻过后,【勿言】突然松了手,没有握力支撑的阳台围栏变成碎屑跌落高塔。
“好好好......【勿听】,我还是太纵容你了......”【勿言】不怒反笑,双手互相拍了拍尘土,接着蹲下,高高跃起。
“研究所......你总会到那的吧?毕竟铺垫这么久,我就赏脸看看你演的什么戏!”
......
回到研究所。
下落的【勿言】仰天狂笑着,用脚疯狂踩踏着地上已经被撞碎的同食者。
而那同食者也显然不是什么低级角色。
在重构自己身体的同时还以【勿言】的位置为中点,四面八方长出向上的马腿形状,试图也踩踏正踩在自己身上的【勿言】。
“真是......不论多少次,我都觉得很神奇,”【勿言】随意挥了挥手,无形的力量直接打散了那些刚刚形成的马腿,“你们这种东西,为什么能被诞生出来呢?”
被踩在脚下的同食者靠着几对牙齿互相磕碰着,却没了能做出有效反制措施的能力。
“那么,你们呢?”【勿言】将眼睛瞥向洛伊四人,“你们又是谁?也是【勿听】的人?”
还不等四人当中有人开口,【勿言】的身体瞬间出现在兰彻面前,一把捏住了兰彻的脖子,把兰彻提到了空中。
“我......焯......”兰彻在空中挣扎了几分,可【勿言】掐住自己的手却纹丝不动。
被迫窒息的状态也没办法使出全力,导致手上的【真理】掉在地上瞬间消散。
“你拿着武器,”【勿言】看着消散的锤子与镰刀,明明看起来是普通的物件,【勿言】却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是准备对付同食者?还是拿来对付我的?”
“同食者的话,我已经帮你们解决了。”
“我的话,你就该对你不尊重付出代价了。”
说着,【勿言】的力道逐渐加大,兰彻只感觉眼球在往外膨胀,自己的脖子因为外力开始变形。
“【勿言】!”达摩喊着,可【勿言】稍微一眼便让达摩低下了头,“......那个......我们只是......恰好路过?”
“恰好路过?”【勿言】稍微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这个词能在危机的环境里蹦出来,两边嘴角没绷住往上翘。
“哈哈......哈哈哈哈,”【勿言】放肆地笑了起来,可眼睛始终停在达摩的头顶,“好有趣的说辞,真让我意想不到啊。”
而达摩则不敢与其对视,本来就奇怪的身体因为达摩的弯腰变得更圆润。
豆大的汗珠从头顶冒了出来,顺着眉毛往下流,接着被达摩的舌头舔进了嘴。
这就是【勿言】,三权里明面上最大的爷。
这代表什么,代表达摩的【硬化】连个屁都不是。
【勿言】抬了抬另一只手,达摩像个球一样被【勿言】托了起来。
“你太矮了,我懒得俯视你。”手里的力气又大了几分,“拿着武器站在这里对我说是刚好路过,那我现在杀了他,你又会说什么呢?”
“我会说。”声音并不是从达摩嘴里传出来的。
【勿言】稍微眯了眯眼睛,看见靠铁门坐在地上的洛伊。
洛伊的表情和达摩明显反差,丝毫不在乎所谓“三权”的名头。
两眼无光,停在【勿言】的胸膛处。
“你会说什么?”【勿言】感觉面前的女孩有点眼熟,但估计是血污和神态导致样貌变得模糊,没办法将其与【蜗牛】的话联想到一起。
“我会说,和我没有关系。”
“哦?”【勿言】摇了摇手里的兰彻,此时的兰彻翻着白眼,唾液泛白黏在嘴角,俨然一副灵魂即将离开身体的模样。
像是看出了【勿言】的不解,洛伊贴心的做出解释。
“因为接下来轮不到我登场,所以和我没有关系。”
话音刚落,洛伊身后的铁门发出声响。
像是有人在尝试开门,但洛伊背靠着让门没办法打开。
“啪嗒”一声,门上的观察口突然打开。
半张脸从观察口探了出来。
“我会说,nice to meet you!”
……
“你等一等!”【勿听】差点没拉住准备飞出去的黑鸟,“多少看清楚现在的情况啊,出去是想让所有人把矛头对准咱俩吗?”
黑鸟被【勿听】拉住的那块区域突然脱离本体,自己则张开了黑色液体构成的翅膀,不过还是被【勿听】按了下来。
“你干什么!他就在那!我等了这么久!他就在那!”黑鸟说着,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睁开许许多多眼睛,死死盯着铁门上打开的观察口,里面那张令自己朝思暮想的脸。
“当我知道他死的那一刻,我的心都碎了!”
“是你跟我说他能活,我才勉强还活着!”
“我深沉的爱必须!必须要表示出来!”
好在【勿听】提前张开屏障,阻止声音的传播,这才让两人没被发现。
“冷静点吧,他对你没有印象,只会把你当成会说话的同食者!”
直到【勿听】说出这句话,黑鸟才安稳下来,把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强行缩在一起,用黑色的羽毛状液体盘在一起,无光的眼睛滴出一颗颗黑色泪珠。
如果在巴菲特之前,【勿听】还是响的时候,说不定会因为黑鸟这份模样感到内疚和略微心疼。
但二人接触得久,【勿听】明白黑鸟并没有这样的情感,它只是照猫画虎装出一副受了心伤的模样,为的只是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有感情的生物。
就连它对未名那“炙热”的爱意,也不过只是欲望的衍生物,理由很简单。
因为未名杀不死,不论如何撕咬,勒紧,吞咽,消化,稍等片刻未名又会完好无损的站直身体。
黑鸟把未名杀不死的特性当成了两人是天作之合的理由罢了。
至于除此之外的,显得有些另类的繁衍欲望,则是【勿听】通过研究得出的属于同食者不为人知的习性。
也许是特殊的,这有待考证。
现在的重点,是未名。
还有另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