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过两天就回去,这次出来把这一年的假都给请完了,以后要再来的机会不多了。”
霍锦盈感慨时间太快。
“夏弥,你真的不想去帝都看看吗,广场翻新后和初始样貌相差很大,还有故宫那些景点,你都不感兴趣?”
霍锦盈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夏弥,企图勾出她的兴趣。
夏弥内心动摇,滋生出一丝起想要去看看的冲动,故宫她前世都还没去看过,连广场也是坐车匆忙路过。
至今想起来都是遗憾。
夏弥答应下来,“要是有时间,我肯定让霍璟琛带我去看看。”
“那就这么说好了,以后我们写信联系,你有要来的打算,提前半个月写信告诉我,或者让那臭小子发电报过来,我好准备准备。”
“好。”
说着说着就走到了家门口,夏弥放下桶去开门,霍锦盈推着车进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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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国宾馆。
霍璟琛如约而至,只是没想到大哥霍璟廷那一桌还坐了两个他不认识的,其中一个是之前见过面的男人。
外貌神似夏弥,如今再一看却是怎么都不像。
霍璟琛身穿海军纯白制服,优越的身材加上令人无法忽视的气质,从进门起,他的存在感让人难以忽视
他迈开长腿走到霍璟廷桌前。
“这两位是?”
霍璟琛看着其他两人,还以为霍璟廷背着他在外面认了两个哥哥,他没记错的话,霍璟廷说的是兄弟俩,怎么突然多出来了两兄弟?
霍璟廷看出弟弟眼神中的疑惑。
“璟城,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桑奇,是妈的学生,目前在苏州工作,这位是我研究所的同事,明浩。”
面对霍璟琛的眼神质问,霍璟廷心虚的别开眼神,解释,“我在等你的时候碰到了他们,桌子也不够了,就一起坐了。”
现在是吃饭的时间点,国营饭店坐满了人。
“这位同志是你弟弟?”
桑奇意外霍璟琛的身份,前几日见的时候,他总觉得这人有几分眼熟。
现在身份对上,倏地,茅塞顿开。
霍璟琛比霍璟廷更像老师几分。
“霍同志,你好。”桑奇主动站起身,礼貌伸出手,“那天入住宾馆的时候,我们见过。”
霍璟琛回握,“你好。”
明浩紧接着其后,“霍同志你好,我经常听霍工提起你。”
“是吗,提我给你们做反面教材吗?”霍璟琛眼神幽怨的看向霍璟廷。
明浩滞住,脑海涌现出霍璟廷提起霍璟琛,在算错数据和画错图纸,犯低级错误的时候,霍工吗说他们连他弟都不如。
还以为霍工的弟弟很小,中小学生的那种。
“看这反应,是被我猜中了。”霍璟琛松开手,眼神再度落在心虚的霍璟廷身上。
“不不不,没有,霍工就提过一两次。”
“一两次就让你们印象深刻,看样子聊的不是什么好事。”
明浩没料到霍璟琛会这么难缠,语速慌乱,“也不是,具体说的什么我也记不清了。”
“哦?”霍璟琛狐疑的拉长尾音,“刚才不是还说经常听他提起我吗?”
“……”
明浩欲哭无泪,痛恨自己为什么要说刚才那句话。
那句话不就是客套一下吗,连这都听不出来?!
“行了,点菜吧。”霍璟廷看不下去,招手叫来服务员,“你们要吃什么?”
桑奇客气道,“我都可以,随便吃点就好。”
“我也是,我不挑,随便什么都可以。”
两人都客气的推脱。
“随便最难伺候,菜单给我,我来吧。”霍璟琛摊手接过一张简易的菜单。
桑奇和明浩相视一眼,默契地抬手擦莫须有的汗。
霍璟琛一口气点了五菜一汤,服务员登记号后,向他确认,“确定要这么多吗,这可都六块钱了。”
“够了,我大哥的钱留着也不是娶媳妇的,肯定付得起吧?”
霍璟琛把问题抛给霍璟廷。
“你再点五个菜都够,反正你点那么多,吃不了就兜着走。”
兄弟俩之间的气氛微妙,服务员只管记菜名,确定有钱结账后,转身离开。
明浩如坐针毡,旁边的桑齐亦是如此。
他好歹也是去参加过国家大会的人,大会带来紧张感都没这一顿饭的强。
在等菜的时候,霍璟廷聊到,“我记得夏弥就是苏州的,苏州哪里的?”
这件事霍璟琛从没告诉过其他人,想来应该是家里看过了夏弥的档案。
这种私有物被别人了解透彻的感觉,令霍璟琛心里没由来的烦躁。
“苏城的。”霍璟琛掩下眼底的情绪,转而望向桑奇,“刚听说桑同志就是在苏州,也是苏城?”
“对,我老家就是苏城乡下的。”谈到老家,桑奇神情一瞬的落寞。
霍璟琛好奇,“你是怎么突然想着去帝都发展的,这两地相差了一千多公里。”
“家里穷,只能供我和大姐一个孩子上学,我大姐脑子灵光,是读书的料,但我爸妈硬是要让我去上学,我大姐为了给我凑学费,才十六岁就谈人家拿彩礼换我书本费。”
“我接受不了这种方式,就和家里人闹了矛盾,一个人赌气离家出走,跑去坐火车,结果到了站,还不敢出站,转了两趟车,稀里糊涂的就到了帝都。”
桑奇谈起这段往事,一阵唏嘘。
不知不觉的,话题突然就沉重起来,桑奇意识到了不对,想换话题。
明浩诧异,没想到在桑奇身上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他好奇的问,“那你现在回去,家里人肯定都以你为荣才是,你大姐还在上学吗?”
“没有。”桑奇摇摇头,表情比刚才聊起往事还要凝重,“父母走得早,大姐嫁人,前几年也走了。”
这事化作一根刺深深地扎进桑奇柔软的内心。
他身后只有妻子和一个孩子,没有其他家人,每次过年三个人聚在一起过年和其他一大家对比起来,特别冷清。
人年龄越大,越喜欢热闹。
霍璟琛皱眉,回想到夏弥之前提起过她亲生父母也是走得早,唯一的舅舅去了帝都。
可桑奇是离家出走,按理来说,该不知道他的行踪才对。
“让一让,菜来了。”
服务员的吆喝声打断霍璟琛思绪。
吃完饭,临走要分别的时候,霍璟琛问出心中疑惑,“桑同志,方便问问你有没有侄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