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村司忙摆手:“苏村司你别误会,我,我这不是着急嘛,要是舒县真有问题,我们现在可怎么办?”
老者也就是苏村司叹口气:“那女郎说了,可以考虑去戈凤,那边可能有活路。”
顾村司眉头皱起:“戈凤?那不是曲召人的地盘吗,能有什么活路,那地方还不如我们象鲁县呢。”
“对对,我听说戈凤和我们象鲁一样,城里没几个人,去了能做什么,能有活路吗?”
姜瑾不知这边的纠结讨论,她正在马车里看舆图。
按队伍现在的速度,大概后天下午就能到戈凤,她得想想怎么操作能快速拿下戈凤。
距离姜瑾队伍20里左右的一处山坡上,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走在前面,他身后跟着两个十五六岁的女子。
左边女子额头有一块还没愈合的疤痕,她嘟着嘴不满道:“罗阿曼,你上山摘野菜就自己上来,干嘛每次都拉着我。”
“前天因为陪你上山我摔了一跤,额头上的伤还没好呢,再说了罗表兄手断了我要照顾他呢。”
罗阿曼拉过她的胳膊:“张月阿姐,我知道你最好了,我一个人上山不是害怕嘛。”
走在前面的男子扯了扯嘴角,说的他好像不是人似的,他的步伐又快了些。
罗阿曼的声音还在继续:“再说了,你可是有大福气的,你在的话我才能找到野菜,今天说不定还能打到野鸡呢。”
听了她的话,张月的面色终于缓了些:“我也是看在罗表兄的面上才陪你上山。”
说着,她又有些不好意思撩了撩头发,娇羞道:“阿曼,我和罗表兄没什么的,我们清清白白,我,我只是把他当成我的兄长。”
罗阿曼不在意的摆手:“没事没事,我明白,我知道你们平时看着很亲密 ,又搂又抱,那也只是兄妹之间的情谊,我懂。”
张月总觉得她话里有话,正要辩解,突然就听到啪的一声。
罗阿曼心中一跳,顾不得是什么声音,麻溜的转身就跑。
前面的男子看到罗阿曼向他这个方向跑来,吓得脸都白了,嘴里大喊:“你别过来。”
话音未落,他人已蹿出去十几米。
罗阿曼跟在他的后面狂跑,身后传来张月凄厉的惨叫声。
两人面色一白,跑的更快了,一直跑了几十米分别躲在两棵大树后才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来路。
张月脚边不远处摔落一个马蜂窝,此时有几十只马蜂正围着她嗡嗡嗡的飞。
张月就跟个疯子一样,左拍右挠,上窜下跳,嘴里大喊:“啊啊啊,什么东西,走开走开,救命救命,啊啊好疼……”
罗阿曼拍拍胸口:“哎呦,我的娘嘞,吓死我了,好在有张月阿姐,她真是我的福星!”
距离她几米远躲在另外一棵大树后的男子表情奇怪,不明白马蜂窝到底从哪掉过来的?明明张月所在地位置上空连棵树都没有。
罗阿曼的声音还在继续:“你说她不会被马蜂蛰死吧?怎么办?我们要去救她吗?”
男子斜睨她一眼:“要救你去救,我可不去,这可是马蜂,蛰人可疼了,可能会蛰死人。”
罗阿曼倒吸一口凉气:“不会吧,那不行,她死了我怎么办?”
她看向男子,哀求:“阿兄,你快想想办法。”
男子暗暗翻了个白眼,对着张月大喊:“跑啊,你快跑!”
张月听了他的话,终于反应过来,转身就对着两人跑了过来,嘴里还大喊:“啊,好痛好痛啊,你们快来帮我,救救我!”
罗阿曼和男子一看她跑的方向,暗骂了一句转身就跑,一刻都不带犹豫的。
一直到跑出2里地才把马蜂抛下,张月已经没了人样,手臂,脖子,嘴唇,脸颊,额头,就连眼皮上都被咬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包。
夕阳西下,姜瑾的队伍停了下来,今天晚上的驻扎地在一条河边。
妘承宣很兴奋:“姑姑,我去河里捞鱼,晚上我们烤鱼吃。”
姜瑾也不拦他,还友情赞助给他提供了一个竹筐,虽不是畚箕,但,聊胜于无吧。
妘承宣刚离开,周睢过来汇报:“女郎,对面村子还有人,不过只有几户人家。”
姜瑾点头,河对岸的村子她也看到,那村子以前应该挺大的。
不过大多房屋都有被烧的痕迹,黑漆漆的长满了杂草,可见被烧时间不短了。
姜瑾看着远处正吃草的马群,点头:“嗯,晚上注意些。”
这地方挺适合过夜,距离官道有段距离,地势平坦有水源,水草肥美,很适合她的马儿。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河对岸有3个男女正往村里走去,正是罗阿曼3人。
他们也看到了姜瑾这边的队伍,眼神惊异又不敢细看,就怕得罪了这边的贵人。
姜瑾奇怪的问:“那女子的脸,是被什么蛰了?”
周睢也看到张月的猪头脸,他不由抽了抽嘴角:“大概是吧。”
罗阿曼走出一段距离后忍不住回头看向对岸,可惜此时距离有些远,看不太清楚。
3人刚到家,院里就出来一对约莫40多岁的夫妇,正是罗阿曼的父母。
他们焦急的问:“你们看到河对岸那些人没有?”
不等罗阿曼回答,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子就大呼起来:“你,你是阿月?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此人正是罗建,罗阿曼的未婚夫。
张月见到他就如见到亲人,忍不住飞扑到他的怀里:“表兄表兄,阿月被马蜂蛰了,呜呜,好疼,阿月好疼……”
“啊。”不等她说完,一声惨叫响彻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