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瑜头也不回地抛下这句话:“我打算利用他们来管理避难所,所以留下了他们的性命。”
方卫华神情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忧虑:“让他们管理我们建立的避难所,张瑜,我怎么觉得这像是引狼入室呢。”
对于这些外来者,方卫华充满了戒备,他担心这些人会在关键时刻反戈一击。
张瑜转过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安抚:“你不必担心,我会确保他们心甘情愿地为我们效力,不会造成任何麻烦。”
方卫华仍然有些不安:“人心难测,就算要用他们,我们也得有所保留。”
张瑜点头,表示理解方卫华的顾虑:“这个我当然明白,我不会让他们随意接近飞船的。他们只会负责管理避难所的内部事务,而且他们还能协助你搬运石块,加快避难所的建设进度。”
飞船的能源问题一直是个棘手的问题。
张瑜的计划是先在将军石所在的崖壁上开凿一个入口。等到飞船能源恢复,再继续挖掘从天湖到将军石那段长达十几公里的山石隧道。
方卫华沉思片刻,又提出了新的疑问:“张瑜,你打算如何确保这些人会留下来为我们效力?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军事基地中的精英,王雷不可能轻易放手。”
张瑜沉吟着回应:“现在和王雷联系,无疑是将我们的位置暴露给他。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方卫华追问道:“那我们怎么才能留住这些人?”
张瑜的脸上很快便露出了笑容,似乎已经对此胸有成竹:“联系是必须的,但不是现在。我们可以等到暴雨来临,那时再行动。幸运的是,飞龙一队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孤儿,这省去了我们救援他们家人的麻烦。”
方卫华有些不解:“我注意到队伍里有好几对亲兄弟,你怎么说大部分都是孤儿呢?”
张瑜的眼神变得深邃,似乎在回忆:“几年前,临江镇上,西边的那场大火,你还记得吗?”
方卫华的脸上闪过一丝回忆:“当然记得。那场火灾的破坏力惊人,整个镇西几乎被夷为平地。也就是最近这两年,那里才逐渐恢复生机。而且,当时的政府大楼正是因为这场大火,才搬到了镇东现在这个位置。”
张瑜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那场大火,让镇西从繁华的商业中心变成了人迹罕至的郊区。而那场灾难的根源,就是钱塔的父母。”
方卫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愕:“难道,之前那个被刻意掩盖的消息,竟然是真的?”
张瑜的语气十分肯定:“当然是真的,无风不起浪,没有发生的事,就算再怎么编造总是会有漏洞,而真实发生的事情,无论如何遮掩,最终都会水落石出。”
方卫华叹息一声,感慨道:“钱塔的父母也算是为了他们的儿子铺就了一条道路,只是这条道路的代价,实在是太过惨重。”
张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临江镇军事基地的飞龙连,那一百二十名成员,几乎都是那场火灾中失去家园的孤儿。他们对钱塔的恨意,深入骨髓。如果不是国家及时将他们收编,他们很可能会采取极端手段来报复,那将给社会稳定带来极大的威胁。”
方卫华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就难怪了,我们除掉钱塔,从钱氏集团办公楼撤离时,那些搜查的人竟然流露出欣慰的神情,好像钱塔的死,是一种因果报应,是他应得的结局。”
张瑜轻轻地叹了口气:“一切终归是过去了。虽然逝者已矣,但我们还得继续前行,着眼于未来。”
方卫华似乎对张瑜的智慧颇为佩服:“看来,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将他们纳入我们的阵营。”
张瑜显得很是谦虚:“这也是在前往村里路上的临时起意,我打算用飞船的技术,先将这些人留在临江村。等到暴雨降临,我再联系王雷。那时,他自顾不暇,如果他能识时务,就一定会同意让他们留在这里。”
方卫华赞同道:“如果我是最高指挥官,我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毕竟你这样做也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这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他们的负担。这样的安排,对我们双方都是有益的。”
张瑜望了望前方,家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快到家了,我们回去休息一下吧。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碌,确实是有些疲惫了。”
方卫华好奇地瞥了一眼张瑜的裤子口袋,注意到它鼓囊囊的,不禁随口问道:“张瑜,你口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张瑜伸手进口袋,掏出了一颗看起来像糖豆的小玩意儿,笑着回答:“你不提醒我都忘了,这可是好东西,能补充能量,水分,还能迅速恢复体力,简直是外出旅行、熬夜加班的必备神药。”
方卫华接过张瑜递来的糖豆,打趣道:“你就别给我打广告了,这不就是个普通的糖豆吗?”
张瑜挑了挑眉,自信地说:“你尝尝看,保证是你最喜欢的味道。”
方卫华将糖豆放到鼻子下轻轻一嗅,一股淡淡的酸奶香味立刻让他眉宇间舒展开来。“张瑜,没想到你还记得卫华哥我喜欢这个味道。”
说着,方卫华便将糖豆放入口中。
张瑜得意地笑了起来:“那当然,你家里那么多酸奶味的零食,除非是瞎子,不然谁看不出来你偏爱这个口味。”
方卫华嚼了几下糖豆,顿时感觉精神一振,身体上的疲惫似乎也减轻了许多。“张瑜,这糖豆真不错,我现在感觉全身都充满了活力。”
张瑜也随手取了一颗放入自己口中,看着方卫华期待的眼神,他提醒道:“这能量豆虽好,可也不能多吃,更不能当饭吃。”
方卫华伸出手,央求道:“再给我一颗,我保证吃完这个就不吃了。”
张瑜斜了他一眼,调侃道:“你说的这话,你自己信吗?”
方卫华哈哈一笑,拍着胸脯说:“咱们是多少年的兄弟了,我的话,你还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