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们安保有问题。”
薄冰甩锅甩得飞速,贺金兰和李陵瞬间就黑了脸。
无疑,李陵是中控,贺金兰是安全协防,薄冰这话就是在明晃晃的打他们的脸,但偏生他们还没有反驳的话语能够说,毕竟这家伙就是一个例外。
恐怖的家伙。
非人类。
“嗯,我也很好奇,所以,不方便给他们说的话,能偷偷告诉我吗?”,殷肃眉眼弯弯,俯下身子凑到青年身边,温和的对着青年轻轻地做着口型劝诱他,“义父?”
青年还在腹诽,说的自己好像不是和他们一伙似的。
殷肃今天本来就是去参加活动,基本上每一根发丝都经过了造型师的手,身上围绕着温和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山茶花香,衬衫领口微微解开,体温将温和的香味轻轻的激发开来。
不刺鼻的淡淡香味,却让人很安心。
【飞霞】启动。
青年抬眼就看见了冲自己笑着的俊美男人,一时不察,被自己的被动技能抓了个准。
“躲远点,别凑那么近,香水味道太重了。”
这当然是借口,薄冰转过脸,等待着技能消退。
殷肃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的青年恶狠狠的抵着自己的肩膀和自己拉开距离,十分委屈。
“香水味道很重吗?”
小义父自己是看不见,耳朵都红成那样子,殷肃轻轻勾唇,动不动就脸红,应该不是香水的问题吧?
口是心非的家伙,有点可爱。
“不啊”,孙秋平老实的回答,这可是他的功课,“这是您的造型师路易斯推荐的香水,他对这块一直很有研究,绝对不会给您选择刺鼻的香水味道的。”
这些香水也是有讲究的,路易斯不可能会在这种场合选到不适合的香水的。
应该不会。
薄冰有点牙痒痒。
“都休息吧”,殷肃站起身来,叹了口气,“今天麻烦你们了,明天也没什么事,都放假偷个懒。”
这意思就是下逐客令了。
四人哪里会听不懂老板这话的意思,看来是老板不想深究、亦或者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起码当着他们的面不能说。
贺金兰是知道的,薄冰能当初在西北对S国的老板提出警告,老板也说过青年也有些见不得光的手眼,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以免被对方的人发现自己在调查他。
之前贺金兰还不信,现在是信了。
青年不可能是联系老板才知道老板来了森华大厦,那就是有人泄露出去了老板的行踪,这行踪甚至是在老板临时起意的情况下被对方发掘的。
手眼通天的家伙。
贺金兰皱了皱眉,心里还是提高了警戒,这家伙看似平凡,实际上不管是恐怖的身手、还是过于无懈可击却又和人设格格不入的背景、莫名其妙的势力、还是和殷肃之间的关系......无一不证明这家伙是个麻烦人物。
偏偏少主似乎对青年的态度十分信任,不,说信任也不对,贺金兰想,两个人之间暗潮涌动的氛围谁都插不进去,却古怪的针锋相对。
希望对方不是抱着对少主的其他目的来的。
不然......
贺金兰没往下想。
李陵本来还想着是否需要叫人给薄冰收拾一个客房,但是看这个情况,他还是隐晦的提醒了一下上司。
“刚刚医生说了,小哥的伤口最近不能碰水,不然崩裂多次感染会对整个左臂有很大的影响”,李陵看着殷肃,“他身上出血点比较多,受不了剧烈运动,如果还想要肩膀的话,最近还是卧床静养的好。”
殷肃的神色暗了暗。
眯眯眼的管家福至心灵,突然想到萧沛霖曾经说过的话——老板似乎很希望当青年的“救世主”?
太腹黑了。
自求多福吧,小哥,李陵在心里给自己擦擦汗,希望鬼畜的老板不会故意让你失去行动能力。
“想什么呢?”
殷肃笑着,又挂上他那副处变不惊的虚伪面具,“在你们心中,我就是那样对待伤患的人吗?”
“哈哈。”
还真是,李陵扶了扶自己的单边眼镜,腹诽道。
“他睡眠不太好”,殷肃轻轻的说,“你去让底下的人热杯助眠的牛奶,直接端我房间来。”
李陵应下,下了楼。
——助眠的牛奶、一起的房间,加上上司一惯用于迷惑外界的腹黑微笑。
管家觉得自己还真是上司肚子里的蛔虫。
李陵拦住了正要上去的侍从,在牛奶中丢了片草本安神的药片。
“李管家,这......”
侍从面露难色。
“淡定,这是老板要的。”
薄冰忙着谴责雷打不动判定【飞霞】的阿尔法,倒是没有管那边絮絮叨叨的家伙,只是在李管家下楼之后探出脑袋,“要睡了吗?”
“嗯”,殷肃坐到他身边,忍住了摸摸青年脑袋的冲动,“去楼上的房间里睡。要我扶着小义父去吗?”
“我睡这里也行。”
“窗子坏了,怕小义父吹风感冒”,殷肃蹲下身子,“上去,我帮义父冲一下头发再吹干,不然湿着头发睡觉会偏头痛。”
“唔,那麻烦你了?”
青年确实有点难以忍受被雨淋湿之后直接睡觉,洗头似乎有些麻烦,有人帮忙自然是好的,“我可以先自己冲一下身体吗?很快的。”
“可以”,殷肃内心有点愉悦,小义父这是在和自己商量,“我也可以顺手帮义父一下。”
“没事,伤口我心里有数”,青年打了个哈欠,跟着殷肃上楼,“让你帮忙,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是义父多想了。”
殷肃也出奇的没反驳他,只是给他包好保鲜膜之后调好了水温,“衣服给你放置物架上了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叫我。”
薄冰冲的很快,出来不仅有已经熏好花香的干净衣服穿,还被漂亮的家伙递来一杯温牛奶。
“助眠的牛奶,压压惊,义父喝完记得先刷牙。”
殷肃也刚刚洗完澡出来,擦着头发,嘱咐青年记得喝牛奶。
“好哦。”
薄冰也没在意,顺手拿过喝下,刷完牙,就躺在浴室侧边的洗发软椅上等待身边不远处的男人吹完头。
吹风机安静的白噪音似乎有点催眠。
又令人安心。
薄冰闭了闭眼,神游的想。
——唔?香味似乎真的好好闻。
好困。
“义父?”
殷肃看着兀自躺在软椅上的青年,轻手轻脚的给人打理完头发,抱到自己软绵绵的窝里,关上小灯。
“谢谢你能来”,殷肃避开对方的伤口,满足的圈住对方的手腕,温柔而珍惜的在青年右手腕上落下一吻。
他的声音很轻,“晚安。”
——小狼有什么坏心思呢?
只是希望他的小义父能安稳的睡到他身边去而已。
殷肃心满意足的闭上眼。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