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与禁安一天的比划,
洪辰也趁机稳固了自身的境界,
如今的他,
对于元婴期的手段,
不说手拿把掐的,也算是逐步熟练了起来吧。
“糟了!唉!”
洪辰突然神色一变,猛地想起了什么。
“我怎么就这么跨入元婴了啊!最重要的事情还没做呢,唉~!”
他那捶足顿胸,大腿都快拍肿的样子,
令禁安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你这是?”
洪辰触碰着自己的脸庞,十分懊恼的叹息着。
“唉~我怎么就这么进入元婴了啊,我还没重塑自己的面容呢!”
“我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呢?”
“年轻啊!到时候站在三娘身边,都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说?”
“老牛吃嫩草?为老不尊?”
洪辰不停的碎碎念着,
其实倒也不是他有多么的在乎这个外表,
毕竟在他的心中,
气质和内涵远远的外在的东西重要。
虽然洪辰可以做到不在乎这些,
但他也不得不考虑三娘的感受。
他不想以后三娘听到有人在背后说他们的闲话。
禁安看着他那抓耳挠腮的模样,哈哈一笑。
“老弟,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在乎这个啊!”
说着禁安随手在虚空一画,
空气中的水雾汇聚成一面圆镜的模样,呈现在洪辰面前。
“嗯?”
洪辰看着镜中那帅气逼人,气质非凡的人影不由一愣。
“这?是我?”
镜中的洪辰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模样,
身着青衫,长发披肩,鬓角还残留着一缕白发。
但正是这缕白发,为他增添了几分独特的沧桑气质。
而他之所以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恢复容貌,
主要还是得益于他的那尊紫色神魂,
在他和紫色神魂融合之时,
他的容貌也就自动随之变化成了紫色神魂的模样。
“哈哈哈哈,老弟,我们修真之人,还是不要在乎这些的好!”
禁安在一边告诫着,生怕洪辰以后思想会落至下乘。
“哈哈哈哈,大哥放心啦,
这点老弟这还是知道的,
我只是不想三娘以后听人说闲话而已。”
洪辰见自己已经恢复年轻,心情自然也就好了起来。
就是不知道三娘以后见到自己会不会认不出自己来。
“呵呵,如此便好!”
禁安闻言也就放下了心来。
天光再亮,
两人徒步走下山岗,
待到破庙门前,
洪辰看着残缺的门楣略有所思。
“大哥,你这地儿可有名字?”
禁安闻言一怔,思索良久却是无奈摇头。
“不知道,自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
以前一直是老和尚在打理这里,我没想过这么多。”
洪辰眼睛滴溜一转,嘴角上扬。
“大哥,不如我们将这儿修缮一下吧!
你看沙明空和斩月他们,那地儿,富丽堂皇的。
就咱们这,破破烂烂的....”
洪辰顿了顿,摸着下巴,眼神越来越亮。
“正好你也收徒了,怎么说师门之地还是得搞得像样点啵~
不然以后别人问你徒弟师从出处,总不能说是来自达邦星老破庙吧!”
禁安听得洪辰这般说辞频频点头,觉得在理。
“倒也是这个理,可是该叫什么名字的好?”
“名字?”
两人不由得站在原地思索起来。
佛堂内的常静看着门外的两人不知道在干啥,
就这么站在那里,也不见进来。
“师父,师叔,你们在干嘛?”
他上前问询道。
“常静啊,我跟你师父在想名字呢~”
洪辰伸手就往常静的头上摸去,
常静碍于他师叔这个辈分,也不好躲避,只能无语的看着他,由着他了。
禁安呆呆的看着门楣思索着,
眼神逐渐迷离。
他在回想着和无念的经历。
突然,他微微一笑,像是想起了什么。
“大哥,想到了?”
洪辰见禁安似有结果,连忙开口笑道。
“呵呵,想到了!”
禁安说完便挥挥手一甩,
在法力的控制之下,
那残破的门楣开始重新变换组装起来。
倒落在地上的门板重新立了起来,
破了洞的边墙也在法力的修复之下恢复无瑕。
跌落一边的牌匾重新正挂了上去。
禁安以手作笔,以佛元力作墨。
挥手在牌匾之上写下了四个大字——小玛宁庙
随后收功负手而立,满意的点了点头。
洪辰没想到禁安想到的是这个名字。
他记得听禁安说起过,
无念大师 ,就是来自一个叫小玛宁教的佛宗门派。
略微思索一番,洪辰便明白了禁安的心思。
他这是在圆无念曾经的念想。
也许,
无念也曾想取这个名字的吧,
只是他一直对师门抛弃他的事情心存芥蒂。
所以这破庙门楣的牌匾之上,才一直没有名字。
如今被禁安点破,
倒也算是一件美事了。
“大哥....”
“行了,进去吧,正好将一些事情一起做了。”
禁安打断了洪辰的开口,独自迈步进了庭院之中。
身后的两人对视一眼,他们总觉的禁安好像有点不对劲。
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唉~”
洪辰也不好说什么,轻叹一声,带着常静跟了上去。
禁安自写完牌匾之后,
便径直来到了菩提树下。
他在树下挖了一些泥土,
和着不知哪儿弄来的灵液,
在石桌上,一坐便是一上午。
洪辰和常静就这么静静地待在一边看着他玩了一上午的...泥巴。
直至下午时分,
石桌上的泥巴在禁安诚心的塑造之下,
渐渐地显现出了无念的轮廓。
随后他又祭出一缕金色的佛火,
那是佛元力燃烧起来的火焰,也叫做业火。
在烈火的烧灼之后,
无念的法身逐渐成型。
而后禁安又摘下菩提树上的几片叶子,
萃取之后,便成了颜色各异的染料。
以指代笔,蘸取“颜料”细细的描摹。
不稍片刻后,一座无念大师的泥像便已栩栩如生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做完这些,禁安也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他站在石桌之上的泥像之前,看了很久。
“当年老和尚也是这么塑造佛堂之中的祖师像的......唉~”
时过境迁,当年塑造泥像的人,
如今也成了别人手中塑造的泥像。
或许,
只有无念大师脸上那慈悲的微笑,
从来都没变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