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禾,你是不是亲眼见到天心教的人在夺舍?”松崖的声音有些急切,他必须得搞清楚,到底是个什么邪教在教人夺舍!这种邪教必须铲除!
“松崖师父,我亲眼见着他们围着一个神鼎,念着咒语,往鼎里面投了东西,然后他们集体自杀,没多久又都复活了。但复活的人明显不是原本的人,他们动作僵硬,连话都不怎么会说。”
阮柒禾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她事无巨细地将她所看到的都讲给松崖听。
松崖道长是越听脸越黑,他面色黑沉,眼里露出一丝杀意。如此有违天和的邪教居然还能存在,他不禁担忧这方天地的天道到底怎么了。
“对了松崖师父,救我的那个人还说他还见过您,就是在新帝登基后,是您找到他让他带领云岭府的人修地屋的。”
“我见过?那就是六年后?那人姓谁名谁?”
“他叫乔堇川,是知府的儿子,他和知府能相认还是您出的力呢?”
“姓乔?可现任知府是姓金的。难道后来换知府了。”
“松崖师父,其实还有一个人,就是马大师。”阮柒禾继续说道。
“啥?我?怎么还有我的事?”马大师在一旁边找机关边听师徒俩的对话,冷不丁提到他自己,他还愣了一下。
“对,马大师就是你,那乔堇川说您和另外两位修者来到云岭,帮他们躲进地屋设置了阵法保住了最后一座山,芒神山。我来这里之前乔堇川还想带我第二日去见您,看有没有办法回来。没想到我睡一觉就睡到这里来了。”
“这……”马大师和松崖两人面面相觑,这真的不是编故事么?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太荒诞。
“你还记得你是睡在什么地方才到这里的么?”马大师虽然有点迷惑还是抓住了一个关键,他是睡了一觉就过来的!
“就是他们平常的一间地屋里。里面的摆设和这个山洞都差不多,只不过多了生活气息。”阮柒禾尽力地回想着那间屋子的摆设。
“这样,你还能起来么?你去石床上躺下试试?”马大师看着阮柒禾,手里的活儿却没停。他听完阮柒禾的描述觉得两处地方的连接处不是在床上就是在石桌上。于是,他让阮柒禾都去试试,他在石桌那个洞里继续摆弄阵法。他发现这个洞口看似什么都没有,在他将那撮毛拿出来以后,就浮现了一个繁复的阵法,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他对于阵法强大的感知力让他对那个阵法过目不忘。
阮柒禾微微点头,她依言慢慢撑起身子挪到石床边上,闭眼躺下。她刚想问松崖他们如何,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
在外面的松崖道长两人见阮柒禾躺上去,她刚闭上眼身体就开始慢慢消失,而那白毛的光也瞬间消失,那石壁又恢复成黑硬的样子,哪里还有什么阮柒禾。
“柒禾!”看不见阮柒禾松崖着急地喊道,好不容易找着人现下又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这让他如何能接受。他再度高声喊了几声柒禾,可依然无人应他。这下他连阮柒禾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赶紧镇定下来,为阮柒禾又卜了一卦依然是九死一生。他拉着马大师吼道:“马玲玲!你做了什么?”
马玲玲也傻眼了,他明明摆是破解的阵法,怎么会让阮柒禾直接消失呢。
他被松崖的声音震醒,咬着牙反而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请叫我马大师!叫什么马玲玲!把这个名字从你的脑子里剔出去!”他生平最恨别人叫自己这个名字,他发泄完放开松崖平静地说道:“还有我没做什么,我只是在解那个阵法。小柒禾理应出来才对,怎么会消失呢?老宋你说他会去哪儿?不会又回到他说的地屋了?”
“我也不知道,我方才又为他卜了一卦,依旧是九死一生,不知道这一生是在何处……”松崖被马玲玲这一闹反而越发地镇定了,他知道马玲玲在阵法上是不会乱搞的,不知道是哪儿出错了。
两人对此一筹莫展,只能先回道观从长计议,却没想到一群人在云松观等着他。
石床上的阮柒禾眉头紧皱,睫毛微颤,似是梦到什么可怕的事,趴在一旁的小白起身凑到她的脸庞,轻轻舔舐着她的脸。
阮柒禾突然憋了一口气,猛地睁开眼,她直愣愣地望着头顶熟悉的石壁,她这又回到山洞了?她感觉到脸庞的湿润,侧过脸看到小白。她猛地坐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地屋!
她又回到地屋了?那松崖师父呢?马大师呢?难不成真是一场梦?她赶紧看看自己的双手,她记得自己砸那堵屏障时手弄得红肿还出血了,可如今这双手完好无损!
她…...刚才真的是做了一场梦么?
好真实的梦啊,那声音仿佛都还在眼前耳边。
可是,如果不是梦,怎么可能呢?
她本以为见到松崖师父就能回去了,可没想到还是困在了这里。
她想娘亲了,想玉婶婶了,还想好多人......
她不禁抱住小白,一时悲从中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要是能回家该多好啊,哪怕只是见他们一面也好。
她不想被困在这里一辈子,她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