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在附近人的指引下进了后山的森林。
远离了喧闹的城镇,迎接的是自然的怀抱。
走着当地人走多了的山路,还能遇到块块田地,和供休息的茅屋。
穿过了不知道多少片森林,不知道多少块田地,脚下的路也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
“也就是说,现在路由我来开辟了是吗?”
像个游侠一样,走在路上,不知路的尽头。
不过,王覃说的遗物真的会在这吗?
这附近已经基本没有人为的建筑了。希望凌空没有走错道路方向。
走了大半天,凌空爬上半山。
“没想到,还挺大一片的。”向后看去,已经看不到城镇,“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公里。”
掏出手机拍了一段视频发到群里。
“住在山里真不错。”
好奇的看了看电量,只剩54%。
“唉,多半是要关机了。”
很不凑巧,太阳也准备要睡觉了。
而凌空还在想着自己今晚的落脚点。
在他面前有条河流,那条河流很浅,大概蔓延到凌空的脚底。不过这是通往对岸唯一途径。
凌空觉得没什么就径直的走了过去。
他没有意识到自然的威严,对自然没有敬畏之心,必将受到自然的反噬。
凌空一个不注意,踩到了一个苔藓石,滑了一跤。
说来也是巧,也正是这时,河流快速上涨,冲走了路径中的凌空。
凌空违抗不了自然的天命,顺流而下,时不时能被自然灌注冷透到骨子的山泉水,即使挣扎浮出水面,也会被受惊的鱼跳起来甩出鱼尾拍打凌空的脸蛋。
几经折腾之下,凌空没了力气,沉了底。
水密布他身,渐渐呼吸困难,渐渐忘记了呼吸,忘记了世界,忘记了自己。
凌空―――――――――――
运气很好,他被冲上了岸,险些丧命。
运气很背,他的旅行包和手机随着顺流不知去向,一背包的食物和水都丢失。
唯一没有丢弃的就只有赵镇长给的登山杖死死握在手里。
衣服也湿了,临近晚霞的风吹在脸上多么的打击意志,更别提晚上的寒风会不会要了凌空的命。
找了个几棵小树密集的地方作为安全屋暂时待着。
好在学校教授的紧急情况自救指南已经被凌空牢牢记住,没有随河流洗刷掉。
“保证自己温度暖和,就得生火。”
在这之前,凌空必须以自己的意志战胜寒风,要知道他刚从河流里出来,全身上下湿了个遍,必须脱下来用尽力气扭干。再穿上进行造火作业。
找来一堆干草,和两根木条,对着干草摩擦。
这个过程进行了一个小时,终于点燃了火苗,接着就是添柴就好。
温度问题解决了,晚上吃什么呢?
干完这些事,天已经黑了下来,亮度高的除了身边的这团火,也就天上的星星在照亮。
“嗯……这个点我想去吃点野味也已经没有办法。”
“咕噜噜。”肚子却像个闹钟告诉凌空现实的残酷。
“就算这样,我也不可能现场下河捉鱼吧?这样的光线下,搞不好我会再次被河水吞噬。”
那该怎么办呢?
总得吃些什么,不然是撑不过后半夜寒风的持续打击。
凌空看着草丛中的红彤彤的野果。
摘了几颗放在嘴里。
“嗯,酸酸甜甜的,就是量不够。”
这一吃,他想到了个办法绝对能解决温饱问题。
“『大慈真木』!在我附近长出一棵结果的苹果树!”
“扑通!”的一下,面前一棵树苗破土而出,没过几秒,就长成了一棵大树,大树又结出一棵棵果实,从羞涩的青色变化到成熟的红色。
凌空跳的一下就摘到了苹果。实在太饿,直接放嘴里咬了一口。
咀嚼声在这一刻是多么的振奋人心。
但人心是野的。
“既然如此。来吧『大慈真木』!!!啊啊啊啊啊啊!”
在饥饿的推动下,凌空奇迹般强化了自身的能力。
“给我生长出土豆!”
满是杂草的土地突然被成熟土豆取代。
这下子让凌空乐疯了,本来就没什么力气,结果还能使劲拔出土豆。
“烤土豆,哈哈。”
接下来又用了『大慈真木』生长出萝卜、白菜、玉米、茄子……
晚餐就这样简单度过了。
到了后半夜,确实寒冷,好在凌空身子足够结实,挺了过去。
白天醒来,大森林里的鹿都来品尝着来之不易的剩饭;野猪头上顶着乌龟,乌龟壳上又顶着抱着松果啃的松鼠;鸟是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唤醒了凌空。
动物们见凌空醒来,吓得四散开来。
凌空颤颤巍巍的醒来,结果全身乏力,像发烧了一样,或者说他就是发烧。
“诶?真是奇怪。可恶的寒风,没有被子昨夜真的好冷,早知道费点力气用『大慈真木』造个两室一厅。”
掩埋火种,收拾好后继续拄着拐杖往深处出发。
风呼呼的拍打在凌空脸上。直到凌空听到了溪流声。
“哇,小溪流。”连忙拿出水壶,备好了水。
不过好冷。
“哇,鱼耶。”
水中清澈见底,鱼飞速的从凌空身边游过。
“好快。”
凌空刚抬头就看到不得了的一幕。
一个差不多岁数的女生出现在面前。
那是个头发很长像丝线一样,皮肤白得像雪一样,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知识与纯真,口中还喘着气。
女孩脸上满是疑惑,像是许久未见人一样的野人。身上穿的那身古风式棉衣过于简朴与外界华丽至上的服饰大有不同。
按理来说,走到这,是不会遇到下山砍柴的民众,不说民众了应该是不会出现人为迹象才对。但是那个女生甚至背着一捆木柴,说明附近存在村落,反正就是人为建筑。
而且她也疑惑的看着凌空。
“外地人?”
“女……女鬼?!”
“啊?”
女生望着凌空,眼里一种异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
“可怜的外地人,你该不会是迷了路,跑到了这吧?”
“啊?我不是迷路,是来野营的。(原来不是鬼,是人)”
昨夜的风霜还压着凌空,没说几句,凌空就倒了下去。
那个女生连忙放下木柴上前查看。
“哇!脸好红。不会是发烧吧?(摸了摸额头)好烫。看来是的。”
该怎么办呢?
凌空提议,让女生去她的村子找有没有懂医的治治自己。
“村子?这附近可没有村落哦,少年。”
“这……看来我是要命丧于此了。有纸吗?我得写遗书了。”
女生思考了几秒,“唉,算了,让你这个外地人发现了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凌空还在思考着遗书内容,结果没曾想,那个女生把自己背在身上快速跑去。
“这是做什么?还是说你知道有办法?”
“确实有,就是看看你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听到这个消息,凌空觉得自己还有活着的希望。就像他现在还死死握着那个登山杖一样不放弃希望。
不知道在女生的背上睡了多久,凌空感觉自己被放在一张舒适的床上。盖上了软绵绵且温暖的被子。额头还放上了浸染冰水的毛巾。
…………………………
意识中恍惚有人在给自己喂上一口暖胃的粥和暖胃的鸡汤。
意识中恍惚有人给自己喂药,但不是西药,是无比苦的中药,苦到骨子里的苦,意识中每次抗拒还能听到“不吃药的话可就好不起来啊。”,如果吃了药还能得到嘉奖“真听话,真是个乖孩子。”
“啊啊啊!”
凌空身体终于好了起来。
在他恍惚的意识中他已经流了挺多的汗。
不过到底是谁帮他擦干的呢?
凌空起身走出卧室。
打开门是一个走廊。
打开所有门都没见到一个人,也没见到那个女孩。
既然这样,凌空只好看看这家人的住处环境。
家里的光线似乎都是靠窗外的太阳照明。
“奇怪,这不是这家人怎么都没有现代家具?”
客厅里,摆放的只有几张老式沉木椅桌。
卧室里一张舒适的床,和间衣柜。
进到书房,震惊到凌空。
与其他房间不同,书房配备着一块黑板,地板上堆积许多未整理乱丢一地的书籍。
凌空随手捡起一本来看,《离散数学及其应用》、《几何原本》、《集合论》……
“啊?”
又看向白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
上面的公式明显超出了那个女生年龄的学习范围。
一股无形神秘的压力驱使凌空离开书房。
“啊!太……太恐怖了。诶?这是?”
凌空拿起地上一张纸,上面似乎是散乱的实验报告。
看着手里看也看不懂的参数和实验,凌空感觉要长脑子了,但他看到一个极为关键的一点。
“什……什么!实验负责人杨伯正!?居然让我在这里遇到了。难道这家人是杨伯正的亲人!”
不管怎么说,这些都得等家主人回来才能一一回复。
正好凌空口有些干了。
“看来得找些水来解解渴。”
来到客厅,没有挂着大水桶的饮水机,没有方便的烧水壶,没有让人解渴的饮料,总之关于现代化的家用是不存在这个客厅的。
桌上那副精致的茶壶引起了凌空注意。
不管三七二十一,凌空拿起水壶就往一个杯子倒。
壶口小,倒水的话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喝上水。
“啧!麻烦死了!”
与其被规则束缚,还不如反过来束缚规则。
凌空打开壶上端的开口,直接倒在嘴里。
清澈的水流向凌空的嘴里。运气差的从凌空嘴边划过,运气好的……好像也好不到哪去。
凌空喝到爽为止才停下这个动作。
走出家门。没想到,那根登山杖被家主人放在门口。
凌空怎么也没想到,这户人家的地理位置竟是这般别有洞天,说是世外桃源也不为过。
家背后有座山,家前尽是田地,家旁就是小型的养殖场。
而家是个复古风的建筑,二层楼这样。
凌空决定去旁边这个小型养殖场看看。
来到门口,一只黄毛对着凌空叫。
“旺旺!旺旺旺!!!旺!”
“咦,傻狗在叫什么啊?旺旺!”
“我想,阿黄大概是在说‘愚蠢的人,你来这里究竟是想挑战我的权威,还是想侵犯我身后的家园,不管怎样都是愚蠢到极致的行为,奉劝你一句话,滚!’应该是这样,嘿嘿。”
凌空身后传来女孩的话语。
阿黄见主人回来,刚刚还凶巴巴的表情立马换了副面孔,吐出舌头卖弄着。
女孩蹲下摸着阿黄的下巴夸奖着:“乖哦,阿黄真棒。”
“这段时间都是你在照顾我吗?”
“是的哦,这里除了我就没有第二个人。”
“啊?”凌空不可置信,她一个女孩竟在没有父母的情况下,把家里头打理得条条有序。
“那你的家人呢?”
“唔……你不考虑看看我的养殖场吗?”
女孩没有心思回答那个问题,但邀请凌空看看自家的养殖场。
凌空只好跟着去。
养殖场规模不大,露天鱼池和鸡窝。
鱼倒是有五六条。鸡也才三只。
尽管如此,养殖场的奇怪的味道过度浓厚,凌空全程捏紧鼻子不敢呼吸。女孩大是习惯了,不像凌空那般丑陋。
“这,养殖场是否简陋了点?”
“唔,算是吧,毕竟我不经常打扫。”
女孩和凌空走出养殖场。
凌空走出养殖场感觉从地狱里逃了出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至离开喧嚣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体验小农生活。
“外地人。”女孩突然问起凌空,“总叫你外地人着实不好,你还是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我吗?”凌空思考了一下,“我的名字比较长,罗灵乌·韦不言·兰云米·潘憨涵·王覃·凌空”
“唔,如果想装外国人的名字话,你还是别用这些听都能听出来的字语。”
“诶?”
几番坦诚相待后。
“哦~凌空啊。”
“也该说说,你的名字了吧?”
“我吗?嗯………………”
女孩思考了好久好久。
“啊?你没名字吗?”
“不,不是的,只是太久没有人和我谈起名字这个词汇,已经对自己名字生疏了,有了,我回房间找一下。”
二人回了家。
女孩让凌空在客厅里等着,自己上二楼看看。
“哈哈,找到了!”女孩很兴奋,“记住了!我的名字是杨陌!”
正好二人都待在客厅。
凌空向对方询问了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那个,你家里头难道没有现代家具吗?”
“哦~有的,只是我不用,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我用不了。”
“用不了?坏了?”
“不不,这以后再跟你解释吧,(看向窗外)什么!太阳落在时钟的1点钟方向了吗?看来得干活了!”
杨陌拉住凌空的手。
“喂!你也一起吧!只要干成了,困扰我的问题也就解决了。”
“啊?(一股明明弱小却又不可抗拒的力量拽着凌空)啊啊啊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