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柔闻言,脸色瞬间沉下来:“那又怎样,霆枭哥只是暂时被盛眠迷惑了,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沈铭洲望着宋雨柔,眸色有些沉,“你真的这样想?”
“那不然呢!”
宋雨柔死死咬紧了牙关,道:“我爱霆枭哥,我相信霆枭哥心里也是有我的,毕竟我是他唯一交往过的女人,对他来说是最特殊的存在!”
沈铭洲轻轻摇头,神色略带无奈。
“你们真的交往过吗?雨柔,别再自欺欺人了,霆枭他根本不爱你。”
“你闭嘴!霆枭哥爱的人就是我!”
宋雨柔像是被戳中了最隐秘的心事,猛地尖叫出声。
原本喧闹的餐厅,瞬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停下动作,转过头来看她。
宋雨柔却像是没发现一样,哭着离开了餐厅。
沈铭洲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再次叹了口气,他没想到宋雨柔对霆枭的执念竟然这么深!
另一边,陆霆枭拉着盛眠的手腕,强行将人带上了自己的车。
“陆霆枭,你有病吧!我说了我自己可以打车,用不着你送!”
当初同意分开的人是他,现在跑过来纠缠的人也是他!
盛眠望着面前的男人,有时候真的琢磨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陆霆枭:“你就这么不想坐我的车?“
盛眠挣扎着抽回自己的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扭头看向了车窗外,一副拒绝沟通的姿态。
没得到回答,陆霆枭也不生气,一边发动引擎,一边又问:“你和沈铭洲,为什么会单独约出来吃饭?”
他嗓音冷沉,压抑着情绪,胸腔里有醋意在翻涌。
盛眠蓦地笑了,“陆霆枭,需要我提醒你多少遍,我们已经分手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管不着!
陆霆枭忽然踩了刹车,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俯身把姜黎抵在副驾驶的车座里,眸色越发深邃:“盛眠!你非要气我吗?”
盛眠想别开脸,下巴却被男人捏住,掰了回来,只能被迫和他对视。
“陆霆枭,你在发什么疯!”
陆霆枭嗤了声,眉眼清冷,含着怒气:“回答我!”
盛眠不舒服地皱了皱眉,挣扎着拍开他的手,冷声道:“沈医生帮过我,我请他吃饭作为感谢,这个回答陆总满意吗?”
陆霆枭眉头皱得更深了:“什么忙非要找他?你和他很熟吗?我是摆设吗?”
“陆总日理万机,每天都在陪着你捧在心尖上的白月光,哪里顾得上我。”
盛眠嘲讽的轻嗤了声。
她何尝没找过陆霆枭?
在她查出胃癌晚期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打给了他。
可他那时却在陪着宋雨柔,对着她嘘寒问暖,体贴照顾,丝毫没有想过她的死活。
在她胃病发作、晕倒吐血的时候,他还是在陪宋雨柔。
现在却跑来质问她为什么不找他,真是可笑。
看着盛眠清冷疏离的眉眼,陆霆枭心口莫名揪痛了下,眼底划过一抹暗芒。
他启唇,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盛眠直接出声打断道:“陆总不用觉得愧疚,我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当然,以我的身份,似乎也没那么资格。”
“但同样的……我跟谁来往都是我的自由,你也没有质问的资格。”
陆霆枭握着方向盘的手猝然收紧。
手背上根根分明的青筋绷紧,那双漆黑的凤眸里,似乎有无数情绪在涌动。
“你真是这么想的?”
盛眠别开脸,不去和陆霆枭对视,她拼命抑制着鼻尖酸涩的感觉,和心底泛起的阵阵刺痛,轻轻点了下头。
“嗯。”
车里瞬间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陆霆枭没再开口,可周身弥漫的气息却越发阴冷。
等车子停下,盛眠立刻就推开车门下了车,“谢谢陆总,我先走了。”
陆霆枭都没来得及叫住她,车门就被“砰”的一声重新关上了。
陆霆枭揉了揉眉心,拳头猛地砸向方向盘,烦躁地靠在椅背里,眸色越发深沉。
盛眠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吴佩兰打来的电话,“周末回家一趟,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直接电话里说吧。”
她不太想回去。
盛家对她来说,不像是家,更像是噩梦一般的地方,几乎关于盛家所有的记忆,都不怎么美好。
吴佩兰瞬间就恼了:“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没本事帮家里拿下项目就算了,现在连家都不回了!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一阵阵尖锐刺耳的谩骂声不断往盛眠耳朵里钻,耳朵嗡嗡的,脑子仿佛快要炸掉一般。
盛眠皱起眉,冷着脸反驳道:“如果我真的没有良心,当初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
“你再敢说一遍!”
吴佩兰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着的电话那端的盛眠怒吼。
这些年盛眠一直都是逆来顺受的性子,不管他们提多过分的要求,她都会尽量满足。
时间久了,他们就越发觉得盛眠好欺负。
也越发的变本加厉。
他们已经习惯了从盛眠身上索取好处,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疯狂地吸着她的血。
至于盛眠有多痛苦,会不会难受,这些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内。
所以当盛眠不再无条件地顺从他们,甚至开始反抗的时候,他们立刻就感受到了危机感。
盛眠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但她不想再被继续吸血了。
她累了。
她前半辈子,这26年,好像一直都是在为别人而活。
最后的几个月,她想多为自己考虑。
只为自己而活。
挂断电话后,盛眠心里那块压了许久、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的大石头好像忽然就消失了。
然而,吴佩兰却并没有放过她。
盛眠下班后,正准备离开,忽然有人跑过来,神色焦急道:“盛眠,有个自称是你母亲的人正在楼下呢,说是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