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地狱——比利斯安特大区。
马本赫都城——菲特尼斯。
黎明未至,已经有早起的鸟儿鸣啼,似乎是想叫醒太阳来驱散发冷的晨雾。
经过一夜的时光,如果不是一位老朽妇人的哀嚎声,菲特尼斯城昨夜的惨剧就像已经被夜晚冷风吹散一样,不留痕迹。
白色精斑不仅在一位妙龄少女的脸上,更是遍布全身与身上几如破布的衣裙混为一体,紧紧抱住她痛哭的老妇衣物上满是腥臭。
三名穿着马本赫治安官衣服的男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敢直视老妇昏浊落泪的眼睛。
很难想象,他们所在位置是马本赫都城菲特尼斯最繁华的街道,周围四处都是做生意的商铺。
四处都是女人的衣服,施暴人玩得很花,被揉成一团的女士衬衫,卷起的白色纱裙,破烂的黑色连腿丝袜,女式的治安官制服,制式护士服等等,从性感到清纯不一而足,那人玩弄折磨她的时间应该很长,光这反反复复换衣服就要折腾不少时间。
那位妙龄女人,不,应该是妙龄女尸,身上更是一片狼藉,具体就不描述了,看着令人揪心。
年龄最大的治安官,看着老妇的哭泣,实在良心不安,最终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从腰间一抓,递给老妇一把钱币。
无奈地叹息一声:“回家吧。”
老妇并没有接那把钱币,即使那里有治安官无意中抓起的一枚刻着圣光之主头像的金币,老治安官也没有在意不小心抓起那枚金币,不过旁边有不少围观者,贪婪地望着那枚金币。
等待良久,老妇只是哭泣,治安官摇摇头把钱放回去,起身准备离开。
他向两位同僚比了个离去的手势,老妇突然抓住他的衣角,治安官回头一看,只见老妇满脸泪痕的苍老面容全是哀求,用不知道是哭太久,还是岁数上来的缘故,嘶哑地问他。
“求求您,大人,看在索罗恩的份上,能告诉我,凶手是谁吗?”
治安官愧疚地摇头拒绝,轻轻扯开妇人满是皱纹和老茧的手,默默离去。
两位同僚同时一叹,立刻跟随他的脚步离开。
凶手是谁?
根本不用说,三位治安官心里都清楚,敢如此嚣张跋扈的人,除了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王子殿下,还会是谁了?
其他贵族奸杀民女再怎么也不会在大街上,还当着成百上千的人施暴。
理论上讲,老妇人到死也不会知道真凶了,无论是因为职业不可能告诉她真相的治安官,还是知道她报不了仇,让她知道只会令她绝望的围观群众,还是跟着王子,昨夜也排队参与的共犯。
他们都没有理由或没有那副狠心肠告诉这位刚刚丧失孙女的老妇人。
理论上没有。
东升西落,太阳如时上班打卡。
红色的朝阳,带来了光亮,黎明已至,整个天空都被渲染成红色。
老妇人怔怔地看着眼前还带着死前惊悚地头颅,从远处滚过来,周围围观的人群发出如山崩般的惊呼声。
而做完这事的男人穿着一身合体法师袍与一旁的圣骑士,转身背对她挥手告别。
听到响动回过头的治安官,挤进人群,不敢相信地看着地上的头颅,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颗头颅的主人正是昨夜惨案的凶手,身份尊贵,性格残暴的马本赫第一继承人,赫洛施王储殿下!
而穿法师袍的男人与他的同伴,早已不见,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后立马赶来的王室卫队与王室近卫军在震怒的国王要求下,翻遍了全城也没有再看到那两个男子。
……
“海因茨,你又在给我们找麻烦,你这次出手后,我们又得到处跑了,好不容易才摆脱‘奇迹之手’的锁定。”
看着同样穿着法师袍的女人,黑发黑眼,完全与圣.索罗恩世界不同外貌的男人,也就是海因茨哈哈大笑。
彩色流光飞逸在玉体周围的女法师很不满地看着他的大笑,彩色眼眸含着怒意:“你还有脸笑啊!混蛋!马上就要面对地上天国的搜山检海,你还笑的出来!”
看着女法师的样子,不止海因茨,一旁的黑矮人与金精灵弓手也笑起来,矮人笑容爽朗,声音比海因茨还大,而金精灵则花枝招展,活泼可爱。
金精灵勉强止住笑意:“好了,玲兰姐,你又不是不了解他,由他去吧。何况事情都已经发生,我们又没有逆转时间的本事。”
“是啊,姐姐,也不是什么大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跑就是了。”玲兰身边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孩也跟着劝玲兰别生气。
玲兰长吸一口气,压下怒火,算是认命一般接受现实,转头去设置陷阱法阵。
见到她离去,一直没开口的圣骑士耸耸肩,“话说,就是她,嗯,玲兰,我不是很懂她为什么是这个反应,跟平时,她有点不太一样,虽然平时也冷冰冰的,但没这么,怎么说了,冷漠?”
回答他的不是海因茨,而是他们团队另一位圣骑士。
他和其他同伴刚刚过来汇合,其中的三人立马找玲兰去了。
“汤姆,她是一名法师,最纯粹的那种,她不喜欢做没有意义的事。”
名叫汤姆的圣骑士挑挑眉:“凯文,我觉得你的话不对,这怎么能叫没有意义的事呢?圣光注视我等,除恶即为扬善。”
跟着凯文回来的地精尼康,耐心地给汤姆解释道:“在玲兰眼里,贵族就是这样,就算昨晚那场悲剧在她眼前发生,你应该知道她也不会去阻止。在她的世界观里,你杀死一个两个那样的人于事无补,就算你救了一个两个马上要面临迫害的人,也无关大局,没有意义。”
汤姆还想说话,海因茨插口结束这个话题道:“对我们有意义就行,我们没能阻止那场悲剧,但我们至少为她报仇了,希望她九泉下有知能够释怀吧。”
面带愁容的玲兰,与其他三人靠了上来。
三人中最小的少女,盗贼打扮,浅绿色眼睛里含着担忧;“有个糟糕的事,父亲。”
海因茨回应她。
“怎么了?”
“我在刚刚收到一封信。”
海因茨有些疑惑,不解地看着她那精致的小脸,然后又看了看另一个同样与圣.索罗恩世界外貌不一样,黑发黑眼的团队成员。
团队中的最后一人,外表是梳着金发高马尾的成熟女子,他帮叫海因茨父亲的娇小少女补充说:“是‘奇迹之手’寄来的。”
说着他把信递给海因茨,海因茨皱着眉头打开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