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舜自然知道谢岁岁担心什么,这就是个又胆肥又怂的。
无奈道:“此事与你无关。”
只是这妻妾争宠,总拿腹痛当借口经历的多了,他不也跟着误会了,却忘了姜侧妃为人清正,一向不爱做这样骗人的事。
正在这个时候,崔氏也匆匆来了。
一见到李舜,先屈了屈膝行礼,这才道:“郡王爷,我听闻姜侧妃腹痛动了胎气,不知情况如何了,这可是咱们郡王府第一个孩子。”
而后就跟赶热闹一样,陆侧妃也来了。
除了陆侧妃,新入府的芳姨娘和蝶姨娘,还有清姨娘都来了,除了一个莲姨娘没来外,都到齐了。
看见这么多人,李舜实在烦躁,蹙着眉头挥了挥手。
“你们都来这做什么,姜侧妃腹痛,有什么好瞧的。”
陆侧妃就上前一步委屈解释:“我也是担心姜姐姐。”
其实,陆侧妃是来确定,姜侧妃会不会跟她一样小产的。
她没了孩子,自然也不想姜侧妃顺利生下来。
李舜想将人都赶走,正巧这个时候,给姜侧妃诊断的府医出来了。
李舜便被吸引了注意。
问道:“姜侧妃情况如何了?”
府医道:“姜侧妃服用了大寒之物,伤了胎儿,万幸姜侧妃用的少,只是引起少量出血,只要开几副安胎药,后面卧床休息几个月,不再碰这些寒物,应当就无碍了。”
“大寒之物,府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李舜大怒:“将姜侧妃的贴身丫鬟叫来,问问是怎么接触到这些的。”
姜侧妃的贴身丫鬟很快出来,跪在地上禀报。
“启禀郡王爷,我家侧妃今日用的晚膳都是大厨房送来的,都是惯常吃的,奴婢们还问了懂孕事的老嬷嬷,并无什么不妥。”
郡王妃崔氏便呵问:“没什么不妥,姜侧妃如何会腹痛,定是你们这些伺候的疏忽了。”
那丫鬟吓了一跳,跪在地上道:“奴婢所言句句都是真的。”
忽然,丫鬟想起什么道:“姜侧妃除了日常晚膳,今日还喝了一碗太子妃娘娘送的燕窝。”
“混账东西,竟然敢攀诬太子妃娘娘,来人,将这丫鬟给我拖下去掌嘴,再好好发审问清楚。”崔氏大怒。
丫鬟吓的求饶:“郡王妃饶命,奴婢句句实话,不敢说谎。”
但还是被两个粗壮的婆子给拉出去,很快外面传来被掌嘴的声音。
其他人倒还好,趁着这时间,悄悄给谢岁岁盘发的花果却吓的一哆嗦,差点将谢岁岁好容易盘好的发髻给弄散了。
谢岁岁当即知道花果在怕什么,这陆侧妃怀孕小产,贴身丫鬟被打了一顿发卖了,姜侧妃出事,贴身丫鬟又被掌嘴,实在让花果物伤其类。
她拍了拍花果的手,给花果安慰。
谢岁岁自然不会怀疑花果害她,整个郡王府的人都可能害她,唯独花果不会。
不说花果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情谊,就说花果全家都还在谢家当差,花果就没这个胆子。
若说钱财收买,谢岁岁给花果的银子,这些年加起来,都够花果偷偷去外面置办个小宅子和百亩田产了,哪里用得着冒险。
花果被安慰了一下,对着谢岁岁一笑,继续仔细盘发。
这边,崔氏正对李舜道:“郡王爷,定是这丫鬟在推卸责任,胡乱攀扯,太子妃娘娘怎会赐下对孕妇有害的补品,我下令严查,一定能找出真相来。”
李舜却没应崔氏的话,脸色难看的可怕。
上次陆侧妃孩子是怎么没的,全府的女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李舜最清楚。
如今下午东宫刚赐了补品,晚上姜侧妃就差点出事了。
李舜相信太子妃不会害自己的亲孙儿,但太孙妃若是在中间动手脚也不无可能。
就算事后查出,难道他还敢拿着去质问太子妃不成。
李舜站起身道:“封锁整个菡萏院,所有在院子里伺候的奴仆都不得出去,给本郡王掘地三尺,定要找出真相。”
“是。”崔氏赶忙应下,院子外面的人也赶忙行动了起来。
李舜这时又道:“将太子妃所有赐下的补品,都封存起来交给外院管家,还有你们,除了郡王妃,都给我回去。”
指了指跟着来看热闹的妾室,其中自然也包括谢岁岁。
谢岁岁就跟着大家一起出来了。
刚出了院子,陆侧妃就不客气的问谢岁岁:“岁姨娘,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谢岁岁没好气回了一句。
还琢磨刚刚李舜的话呢。
什么意思?
将太子妃送的补品都封存起来,这是真怀疑太子妃娘娘送的补品有问题啊!
想到之前在她的院子里,她提起太子妃娘娘,李舜也不太高兴的样子,难道是母子间有矛盾了?
看来她以后不能在李舜面前提太子妃娘娘。
“姜侧妃出事的时候,郡王爷在你的院子里,你不知道谁知道?”
陆侧妃听到姜侧妃的孩子保住了,抓心挠肝的,正憋着一口气,谢岁岁不但跟她不对付,上次她小产,她觉得就算不是谢岁岁下药害她,也是被谢岁岁气的。
不然她怎么会流产。
谢岁岁可不知道陆侧妃逻辑自洽的一定要将罪怪在她头上,但如今陆侧妃没孩子,她可不会因为个侧妃的名头就怕了。
语气极差的反驳:”姜侧妃出事的时候,郡王爷是在我的院子,可我又不在姜侧妃的院子,怎么知道姜侧妃到底是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才会腹痛,我若是知道,陆侧妃半月前也不必小产了。”
被戳了痛处,陆侧妃变了脸色,扬起手道:“谢岁岁,你大胆。”
谢岁岁早防备陆侧妃这忽然动手的毛病,好歹也是个御史大夫的嫡女,后院谁会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搞得跟乡野村妇似的。
她快速一猫腰,躲开后,又快走几步拉开距离。
“陆侧妃,今日之事我记下了,等明日一早给郡王妃请安,我定让郡王妃好好责罚你。”
说完,觉得不解气,又嘟囔一声:“看你那泼妇样,难怪郡王爷不爱去你院子,定是被你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