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听了后,脸色自是算不得太好,虽说早已猜到了这一结果,可听到原身也就是苏瑾他,打小开始便已经服用这种淫邪的百花莲子粥后,也多少有点不太好受。
特别是,原身死了,可接替他代替他来承受这一切的,可是自己。
而且根据大师姐的描述,凤胎不能轻易中断的,否则一旦药发,他的身子便会发颤、发软、四肢无力,甚至昏迷不醒,如依旧不服用药粥,甚至会变成一个四处讨欢的野疯子。
然而即便你一直喝下去也不是说万事大吉......
【凤胎之鼎】将在自己22岁后便药效满溢,届时自己将会变成一个,四肢柔弱无骨,身有兰谷清幽,皮囊品相绝佳的男魅丹鼎。与之一夜的欢愉,不但能省下数月的苦功,甚至在还能平复修行瓶颈,助力突破等等。
这样苏锦越听越是绝望,如此多好处,也怪不得这【凤胎之鼎】会成为行者之中,值得“明码标价”的【修界奇珍】。
呵,现在已经不是,奇珍了,苏家长老死后,晓这一门手艺的人也从此绝户,因此自己这个未成形的小小凤胎,可谓众人抢破头,也得抢在手中的神物。
苏锦对凌雨薇的交代并无怀疑,他既然拖到今日才找凌雨薇询问百花莲子粥,自然也是做足了功课以及准备的。别看二人夜里同房,可白日无事时,他与小蝉可是翻查不知多少书札文献,因此他可以断定,雨薇师姐的话并没有任何的水份。
其实不必看书,他也能理解个中缘由,毕竟修行如逆水行舟,拼的都是水磨的功夫,然而这世上的诱惑如此多,又有多少人可以耐得住这一份孤寂?承得住这一份初心?
故而剑走偏锋的行者是越来越多,特别是遇到瓶颈以及需要突破的时候,绝大多数都会用到丹药一物,只不过是药便有三分毒,因此一些修士便想出这种阴损的法子,从小以秘药喂养,将男子调教成所谓的双修药炉。
如此一来,既可以秘法窃取对方体内的精纯药力,还可以避免丹毒药,甚还能享受一番欢愉,如此好事,又有几人愿意错过?
此时苏锦瞟了一眼凌雨薇,修行一道他几乎如白纸,自然不清楚,如何双修又如何夺舍药力修为了,不过连日下来他似乎也没觉得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师弟,我所贪图的是你,而不是炉鼎,因此并没有对师弟你予夺过半分......”
苏锦对这一句不予置评,但到底还是信了的,毕竟自己现在就是一个药人,若失了药力,大概自己会体虚气短浑身酸麻无力才对,毕竟以身为炉者,药效散尽之时也是药鼎的命陨之日。
因此大师姐说,她图的是自己而不是炉鼎,这话应当不假。
“凤胎的这一个身份,可,可有解除办法?”苏锦其实不太抱希望,但总归还是要问一句的,当然得到的答案也是否定的。
这种长期调喂出来的药人,药力早深入骨髓了,岂能轻易改变?
尔后苏锦又问了好几个与苏家长老有关的问题,最终才将问题转到了那颗腥臭的丸子上......
不过这颗药其实也和预估的差不多,它在苗疆那边被称之为【噬心蛊】,在这边则有另一个名字叫做【实心丸】其药效其实与“苗疆的情蛊”以及“魔门的奴契”差不得多少,而且这一类的邪药似乎还不少,特别是邪教,尤为盛行,当然了这自然也包括了【 鬼药门】。
等,凌雨薇一板一眼的将这颗丸子介绍完了后,少年才略带冷嘲一般开口:“你是打算用这个东西来控制我?呵,看来,大师姐,你是得到长老的炼药物真传了。”
没错,苏锦其实并不是要了解那鹅蛋般大小的腥臭丸子,而是要确认另一件事,就是,这药到底是怎么来的。
而凌雨薇闻言后,竟默默地耷拉着脑袋,等了许久才冒出一句也不知算是辩解亦或是自白的话来:“她没教过我炼药,而且我也是苏绫凤的药人......”
苏绫凤是苏家长老的名字,不过凌雨薇的回答让苏锦略有些意外,莫非大师姐与那个苏家长老并不是一伙的吗?
“什么意思??能说清楚一些吗?”
“我是苏绫凤,为自己准备的夺舍备份。”
“嗯,至于另一个其实你也知晓她的名字,是原本那个师弟的婚约对象,月华剑宗圣女——池沐瑶。”
这一句,简直是把苏锦雷得外焦里嫩的一个劲地直抖擞,而且他总算看明白了,月华剑宗想要扶持池沐瑶圣女为下一代掌门,所以在大概十年前便与苏绫凤定下了这一份【培养凤胎之鼎】的婚约合同,然而苏绫凤却同时也盯上了池沐瑶,企图夺舍并取代她,成为下一代的月华剑宗掌门。
“是的,如果苏绫凤成功的话,你便是她的丈夫......”
这一下,苏锦不免感到了一阵反胃,特别是他还联想到,原身还疯狂的迷恋过池沐瑶的时候,苏锦就有种无比恶心的恶劣感。
麻蛋,所以到了最后,原身竟然是那个老太婆自己给自己准备的童养夫以及双修的炉鼎??
“所以说,万一她失败的话,就会反过来夺舍你了?”
“算是吧,毕竟她已经干过这种事了。”
苏锦并不太理解,这一句“已经干过这种事”到底是何种含义,难道苏绫凤已经不是第一次夺舍了??这一个想法,让苏锦感到好一阵恶寒。
而且,凌雨薇虽然说的轻飘飘的,可易地而处来看,苏锦似乎也对她没那么大的怨气了,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依旧咽不下,这被强被囚禁的恶气,毕竟你的不幸可不是伤害他人的理由。
之后二人又问了几句后,苏锦再也问不下去了,毕竟他现在的身子可是一个炉鼎,也快到喝药的时辰了。
等凌雨薇离开后,苏锦疲惫地撑起自己的身子,昂着脑袋,空洞地看着地牢的天花。
现在他的思绪有点儿乱,今天问到的和自己所知所想的差不多,但却又不太一样。
首先,自己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药鼎,而且这碗百花莲子粥得喝满22才行,如果中间停了,他依旧会出现昏厥疲软,若时间久了,甚至会发疯到处找女人。
至于年满22周岁之后,他身上的药力将会满溢,届时便是真正的【凤胎之鼎】,整个仙乡的众修,均梦寐已久的【修界奇珍】,一想到这,苏锦就感到一阵讥讽。
光凭这一点,他就不敢轻易离开这个病娇,不说断药的后果,便是以后,自己这身子怕也藏不住......算了,自己今年才19,距离22还有些年月,那些这些以后再想吧。
既然跑不了便只能先在这里苟活了,苏锦发现自己并没有多少选择,其她的亲传,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不过,立即就被他给否决了。
自己身无旁物又是个孤苦,凌雨薇尚且如此,哪怕再换,无非就是换一个人骑在自己身上罢了,而且那些人,他压根就不认识,不管是实力亦或是人品,只怕还未必比得过自己这个大师姐......
光阴如梭,日子依旧如此过着,期间苏锦与小蝉又见了几次,但可惜的是,她依旧未能寻到离开此地的办法,更不知道羽雾山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情况。
这到底让苏锦生出了些许疑惑,明面上自己与大师姐皆为一脉的亲传,如今二人来到羽雾山已有月余,为何没人前来要求二人出席内门的大比?难道云雾宗,对待这些,竟如此随意的吗?
可即便是如此,月华剑宗为何也没有半点儿动静??这些问题,苏锦是一个都没想明白,可一股莫名的思绪却在他的心中不断盘绕,不对,这中间绝对有问题,我一定还漏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