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被忽视,宗墨辉的脸色愈发暗沉。
两次见面,谩骂也好,呵斥也好,他都没有从女人那里得到一个字的回应。
这种做法甚至让他比被原骁在脸上打一拳还要烦躁。
尤其是当他看到姜若雪在面对曲子靖时,笑得像是摄人魂魄的妖精一样之后。
呵,真以为傍上几个男人,自己就对付不了她了吗。
宗墨辉危险地眯眼,他不屑于打女人,但是有的是办法让她在校外过得生不如死。
他又向姜若雪走近两步,一边朝女孩怀中抱着的东西伸手,一边威胁道:“你不会觉得原骁或是曲子靖,真的能好心地替你护住父母吧。”
“啪!”
宗墨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刚刚被女孩打偏的右手。
女孩看似轻轻一扇,手上的力道却并不小,养尊处优的少爷手上很快多了一道红痕。
这道红痕非但没有勾起他的怒气,反而让他一笑。
他还以为姜若雪真的是个不会说话只会逃避的泥人,没想到自己只是提到她的父母,她就能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样才对嘛,既然是特招生,在他面前就应该夹着尾巴做人。
“如果不想你的父母。。。”
“把你的脏手离我的小说远一些。”
姜若雪对宗墨辉说出的第一句话,是要他不准碰到自己喜爱的“宝物”。
虽然也算是达成了让姜若雪搭理自己的目的,但宗墨辉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他愣了一下,最终判断女孩是想转移话题,他感觉自己被愚弄了,又接着靠近一步,增加自己气势上的压迫。
他更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自己没说完的那句话:“如果不想你的父母在梁市混不下去,最好乖乖求我。”
姜若雪却倒着退后一步,只觉得宗墨辉还是想对自己的小说出手。
他不一定也是侦探小说迷,但毕竟这本小说是曲子靖送的。
风吹得头顶上的树叶沙沙作响,姜若雪再次听见早上那种凄凉的鸟鸣。
本来她是想直接跑走的,但是有些东西她必须要扞卫!
虽然宗墨辉的行为还挺讨厌的,但是她不介意同对方好好聊聊。
“我有话要跟你说。”
宗墨辉挑眉,这是打算向自己服软了?他还以为成绩能压过曲子靖的人会是多么不屈呢。
不过他马上又想到另一种可能性,姜若雪说不定会像某些认为他能够被“拯救”的女孩一样,劝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正打算听听对方想说什么,她的下一句话却让宗墨辉直接愣住。
“我知道你喜欢原骁。”
。。。。。。沉默蔓延。
“你说什么??”宗墨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四个字升高了八个调。
眼神中的剧烈震动几乎要实体化,后槽牙都快被他自己咬碎了。
“又或者你也是喜欢曲子靖的。”
胡言乱语!胡说八道!!是非不分!!!
偏偏配上姜若雪认真的表情,显得她说的话真挚的像是事实一般。
“你!”宗墨辉还是第一次这样被噎到无语。
尤其当他对上女孩的双眼,明白她是真的这样认为,而不是转移话题的权宜之计。
姜若雪能推出这样的答案也很简单。
首先,那天在篮球场,宗墨辉在已经被原骁揍进过急诊室的情况下,还是第一时间向原骁挑衅,摆明再被揍一顿他也不在乎的样子。
姜若雪当时也想过,宗墨辉会不会只是个普通的抖m。
只是当他之后又转而针对起从未与他见过面的自己,姜若雪便想到了另一个推测。
或许宗墨辉对原骁是有好感的,所以才会不管不顾地招惹他。
才会针对看似与原骁关系不错的、身为女生的自己。
今天也是一样,对方在看到曲子靖送了她礼物之后,马上跑来拦住自己,甚至还想夺走她手中的礼物。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男同性恨”。
原骁和曲子靖都是宗墨辉可望而不可得的人物,他自知自己卑劣,又明白他们都不可能喜欢男人。
就只能通过自己无端的挑衅来吸引对方的注意。
不然怎么解释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行为?单纯犯贱讨打吗?
总之,姜若雪因为种种原因被连累了。
她原本不想介入任何人的感情纠纷,但是对方把目标放到了自己的小说上,那她就不得不站起来说两句了。
“你这样追人是必然追不到的,直男被掰弯哪有这么容易。”
“我。。。”宗墨辉无力地想为自己辩护,还没说出口,又被姜若雪打断。
“你现在要做的,不是针对他们身边的人,而是放低自己的姿态,去当一名舔狗,就算最后舔不到,至少也能完成你想接近两人的夙愿。”
“还有还有,”姜若雪又补充一句,“知道你们这种人是很花心的,见一个爱一个,但是我建议你当舔狗,还是专注一个舔比较好。”
她还不忘接着给出建议:“我比较推荐原骁,他显然比会长更容易心软,舔到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而且原骁会打人,真被惹烦了,直接出手揍宗墨辉几顿,虽然可能会让他爽到,但是也算在替自己出气。
至于男主,姜若雪并不担心,如果真能被掰弯,那就证明他一定不是男主。
原本想让姜若雪搭理他的宗墨辉,现在只想把面前滔滔不绝的女孩的嘴给堵上。
怪女孩吐字过分清晰,也怪他的耳朵过分灵敏,姜若雪的话一差不差地被听进耳朵中,传入脑海里。
什么舔狗?什么夙愿?他又是哪种人?
宗墨辉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阵阵发黑,面前女孩漂亮的脸蛋都变得面目狰狞。
“喜欢原骁”这四个字刚在他脑海中冒出来,胃里便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呕。”他连忙捂住嘴,跑到路边的垃圾桶里吐了起来。
最后几乎要把胆汁都吐出来才勉强站起。
等他回神,路边哪里还有姜若雪的踪迹。
他握紧了拳头,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感到这么深的无力。
女孩又跑走了,甚至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
不对,本来他也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胃里还是难受,但是已经吐不出东西,他只能跌跌撞撞地行动,决定去校医院淘点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