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莹时尚公司董事长兼总裁钟甄准时抵达了觉醒管理局，参加预定的会议。
她挂上临时访客证，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来到了会议室门口。
“嗯——”
进去？还是不进去？
钟甄心里嘀咕着，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透过虚掩的门缝，她看到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两个人，加上自己正好三个。
瞄了一眼他们的名牌，一个是“日盛服饰”，另一个是“海马集团”，都不是董事长或总裁级别的人物。
要是总裁，她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
“估计是俩总监之类的吧，”钟甄心里盘算着，“这么说来，就我一个是总裁了？我是不是不该来？”
她心里有点儿犯嘀咕，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似的，白跑一趟。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会议室里的人似乎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猛地站了起来，略显慌乱地朝她打招呼。
“钟总，初，初次见面。我是日盛服饰的市场总监宋东来。”
“您好，你们汪总最近很忙吗？”
“他现在为了参加时装秀，去了巴黎。”
“啊。”
在国外。
好吧，时装秀确实很重要。
“您好，我是海马集团的副总裁梁兴福。”
“您好，梁总。我是雅莹集团钟甄。”
钟甄没有问海马集团的老总在哪里。
那位也是个大忙人，通常忙着到处游山玩水。
结果，最闲的人变成了自己。
一个接到政府部门通知就立马赶到的，日程空闲的时尚公司董事长。
集团总监和副总，也算是够格了。
虽然不是最终决策者，但发生突发情况时，可以立即向董事长汇报。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找个借口溜走？”
钟甄脑子里闪过各种念头。
就在这时！
咚咚。
有人敲了敲会议室的门，走了进来。
“哎呀，我来晚了。”
嗯？
管理局副局长亲自来了？
众人立刻起身致意。
钟甄也一样。
她郑重地上前握手打招呼。
钟甄知道。
不能轻视任何一个公务员。
尤其是觉醒管理局的实权人物——张广义。
他一手策划了“精英玩家计划”，带领大夏在灵境塔的攻略中突飞猛进，甚至追平了白头鹰的层数。
他不仅填补了刘子墨离开后的空缺，还发掘了新的明星玩家南栀。
有传言说，连那把传说中的圣剑，都是他搞来的。
甚至有人猜测，他可能认识大夏那位S++级攻略者。
张广义几乎被内定为下一任局长，地位堪比国资巨头的掌门人。
不，恐怕比国资巨头掌门还难见到。
这样一位新任副局长竟然亲自出现在会议室，光是这一点，就值得她来一趟了。
“没想到他居然会亲自出席这个会议……”钟甄心里暗自庆幸，“看来我没白来一趟。”
然而，张广义却一脸歉意地说道：“非常抱歉，各位，我得先跟日盛服饰和海马集团的代表另约时间了。”
宋东来和梁兴福一脸懵逼，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在发通知的时候，特意要求各位的老总亲自出席，因为有些事情必须和你们老总面谈。”张广义解释道。
“没问题，我可以现在就联系汪总，让他立刻过来。”宋东来连忙说道。
“我也是，我们周总吩咐过，有任何事情都要第一时间通知他。”梁兴福也赶紧附和。
张广义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真的很抱歉，这是我们的内部规定。请两位见谅，我今天只想和雅莹甄总单独谈谈。”
张广义虽然语气客气，但态度却十分坚决。
宋东来和梁兴福只好无奈地收拾东西离开了会议室。
现在，会议室里只剩下钟甄和张广义两个人了。
钟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看来我的运气不错啊，张局长？”
“呵呵，现在还不好说。”张广义不置可否。
“希望如此。我可是有备而来哦。”钟甄自信地说道。
“有备而来？什么意思？”张广义好奇地问道。
钟甄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递给了张广义。
张广义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设计图稿和照片。
照片上的模特穿着印有“之禾”品牌标志的皮甲，手持圣剑，cos着明星玩家南栀的形象。除了女性模特，还有男性模特版本。当然，皮甲和圣剑都是仿制品。
“怎么样？这是我们公司首席设计师精心打造的设计图稿。”钟甄得意地说道。
“哦……”张广义故作镇定，心里却暗自赞叹：
“这设计还真不错！要是用这种风格的皮甲，肯定会在玩家商店里大卖。”
“请您过目。”钟甄说道。
“我会仔细看的。对了，钟总，如果您方便的话，我想请您跟我去个地方。”张广义说道。
“好啊。”钟甄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离开了管理局大楼，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
他们最终停在了一扇戒备森严的铁门前，门口站着全副武装的警卫。
“这里是？”钟甄疑惑地问道。
“灵境塔材料仓库，主要用来存放从玩家手里收购的材料道具。”张广义解释道。
“哦！”钟甄点点头。
张广义示意了一下，一个警卫立刻拿来了两件厚厚的羽绒服。
“穿上吧，里面的冷气很足，会很冷的。”张广义说道。
两人穿上羽绒服，走进了铁门。
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而且正如张广义所说，非常寒冷。
“我开灯了，请不要太惊讶。”张广义提醒道。
“好……好的。”钟甄紧张地回答。
“咔哒！”灯光亮起，钟甄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
“啊啊啊啊啊！怪物！”
钟甄尖叫着后退了几步。
“冷静点，钟总，那些都是皮革，完整的皮革，仔细看看。”张广义连忙安慰道。
“啊？皮，皮革？动，动物的？呃，蜥蜴？鳄鱼？”钟甄结结巴巴地问道。
“差不多，只不过它们是来自灵境塔的。”张广义解释道。
灵境塔？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铁甲蜥蜴，这是铁颚蜥蜴，还有长尾蜥蜴……”
张广义指着地上的皮革介绍道。
“蜥蜴？”
钟甄虽然不太清楚灵境塔里会出现什么怪物，但她知道飞龙和蜥蜴的名字，因为它们是公认的顶级皮革。
可是，这些怪物的皮怎么会在这里？它们看起来就像怪兽电影里的道具模型。
“这些，真的是蜥蜴皮吗？”钟甄难以置信地问道。
“当然，我们一共收集了36张，这里有34张。”张广义肯定地回答道。
堂堂副局长没理由骗她，钟甄这才壮着胆子，慢慢地靠近那些皮革。
确实是完整的皮革，连头部都完整地剥了下来。
“我们打算把这些皮革供应给民间企业，不仅可以用来制作皮甲，还可以用于日常生活用品。”张广义说道。
“供应？你是说，要把灵境塔的材料开放给民间企业？”钟甄惊讶地问道。
“没错。”张广义肯定地回答道。
“我的天！”钟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而雅莹时尚就是我们的首选合作伙伴。”张广义补充道。
“呃……”钟甄一时语塞。
灵境塔材料，尤其是怪物皮革，极其昂贵和稀有，这也是它们至今无法商品化的原因。
“产量怎么样？如果只有这些，恐怕很难商品化。”钟甄冷静地问道。
“我们可以保证持续稳定地供应，价格可以再商量。”张广义说道。
“啊！”钟甄惊喜地叫出声来。
“产量可能会和鳄鱼皮差不多。”张广义补充道。
持续稳定地供应？和鳄鱼皮一样？
如果能把这些皮革加工成包包、钱包、衣服、鞋子、帽子、手套、钥匙扣、手机壳……
“再印上‘之禾’的品牌标志。”
钟甄的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种可能性，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再次庆幸自己亲自来了。如果像日盛和海马那样派人来，她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她必须仔细看看这些皮革。
钟甄走到皮革跟前，近距离观察起来。
这些皮革上有着野生动物身上没有的奇特纹路，比顶级鳄鱼皮还要精美、高级、独特。
颜色也有三种：黑色、黑棕色和深灰色。
钟甄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
如果张广义说的是真的，那么商品化绝对可行。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问题。
“张局长，”钟甄问道，“您刚才说一共收集了36张，这里只有34张，那剩下的2张呢？”
张广义神秘一笑：“跟我来。”
他带着钟甄来到了隔壁区域，转过一个拐角。
“啊啊啊啊……”
钟甄再次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是两张散发着七彩光芒的皮革，银色的底色上，流光溢彩，华丽而不张扬，高贵而不俗气。
颜色像活过来一样，时而明艳，时而暗淡，如同水面上的彩色油墨，相互交融，却又泾渭分明，时而旋转，时而分离。
“这，这真的是皮革吗？”钟甄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是彩虹蜥蜴，我敢保证，就连飞龙皮也比不上它。”张广义自豪地说道。
“这，这张皮革也在供应范围内吗？”钟甄激动地问道。
“当然，用它做皮甲有点儿太张扬了，不太合适。”张广义说道。
钟甄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如果把这玩意儿推向市场，整个世界时尚圈都会为之疯狂。
她必须冷静下来。
“既然只有我一个人来了，那雅莹时尚是不是有优先购买权？”钟甄问道。
“当然，至少第一批是你们的。”张广义说道。
“第二批也给我们吧！”钟甄赶紧说道。
“这个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我有个条件。”张广义说道。
“什么条件，尽管说！”钟甄迫不及待地问道。
“在雅莹时尚将这些皮革商品化之前，请务必保密，我知道这很难，但还是要尽量做到。”张广义说道。
“我会尽力的。”钟甄答应道。
皮革商品化需要时间，现有的皮革加工工具无法处理这些特殊材料，必须先搞到掺杂了灵境塔金属的工具。
还需要培训技术人员，而这些技术人员肯定都会知道这些皮革的存在。
“看来得让他们签保密协议了。”钟甄心里想道。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你们打算以什么价格供应？”钟甄问道。
张广义叹了口气：“唉，这才是最难的问题。通常情况下，玩家们从灵境塔里获得的皮革奖励是这样的。”
他拿出一块和坐垫差不多大小的皮革给钟甄看。
“这也是蜥蜴皮？”钟甄问道。
“没错，但是，它和刚才的那些不一样。”张广义说道。
确实不一样，这块皮革上的纹路和图案都比较模糊，光泽也比较暗淡。
“我们以每张十万元的价格收购这种皮革，然后用它制作皮甲，以成本价卖给玩家。”张广义解释道。
钟甄点点头，这种皮革在民间也很难买到，玩家自己都不够用。
“所以，我们需要您的帮助。”张广义说道。
“什么帮助？”钟甄问道。
张广义递给钟甄两个信封，一个装着A4纸大小的普通蜥蜴皮革碎片，另一个装着半张大夏币大小的彩虹蜥蜴皮革碎片。
“这是样品。”张广义说道。
“啊！”钟甄接过信封。
“请您和贵公司的皮革专家和工匠商量一下，评估一下这些皮革的价值。”张广义说道。
钟甄明白了，这是让她自己定价。
“如果我故意压低价格呢？”钟甄问道。
“那我们就只能找其他公司合作了。”张广义耸耸肩说道。
钟甄笑了：“放心吧，我可没打算压价，我还希望价格越高越好呢。”
眼前的利益不重要，重要的是长远的发展。
“我会和我们公司的专家们讨论一下，至于保密问题，您就放心吧，绝对不会泄露出去。”钟甄保证道。
张广义也很好奇，如果这些皮革流入民间，它们的价值究竟会有多高？
......
深夜，松海市外滩，青浦豪庭公寓。
赵小乙和公寓物业经理一起站在顶层复式公寓的专用电梯前。
公寓的过户手续已经办完了，现在，赵小乙是青浦豪庭的主人了。
他今天来这里，是为了庆祝乔迁之喜，顺便体验一下新家的感觉。
这里的安保措施确实很严密。
“要乘坐专用电梯，必须先刷卡进入这个门，电梯按钮也要刷卡才能按，没有卡就打不开。”物业经理解释道。
“呃，要是卡丢了怎么办？”赵小乙谨慎地问道。
“您可以到物业管理处挂失，我们会注销旧卡，并给您补办新卡。”物业经理耐心地解释道。
赵小乙跟着物业经理进了电梯，心里却在嘀咕：“这也太麻烦了吧？万一哪天我喝多了把卡弄丢了，岂不是要露宿街头？”
电梯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金碧辉煌的景象。
地面铺着高级瓷砖，头顶是华丽的吊灯，正前方是一扇巨大的防盗门。
“这里是玄关，进去也要刷卡。”物业经理继续解释道。
电梯出来就是家门口，这倒是挺方便的。
“客厅的茶几上有使用说明书，您可以参考一下。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们。那我就不打扰您了，祝您生活愉快。”物业经理说完就离开了。
“好的，谢谢。”赵小乙刷卡进门，心里却在想：“这物业经理也太热情了！”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内。
“哇！”赵小乙不禁发出一声惊叹。
“金碧辉煌”这个词用来形容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张广义跟他说过，这套顶层复式公寓重新装修过，瓷砖、壁纸、橱柜、浴室、浴缸、马桶、洗手池、嵌入式家具……所有刘子墨可能碰过的地方，都拆了重装。
赵小乙立刻召唤了所有契约者。
“报告！我是老大的左膀右臂，忠心耿耿的猎犬……呃！这，这是哪儿？”张三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
尽管他之前来过这里一次。
“我们的新家，怎么样？还满意吗？”赵小乙笑着问道。
大山、姜灵韵和拉吉克斯也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啊……真是富丽堂皇，不愧是价值连城的豪宅。”姜灵韵感叹道。
“又大又宽，住着舒服。”大山瓮声瓮气地说道。
“吼嘤！好漂亮！”拉吉克斯也兴奋地叫了起来。
赵小乙打开了所有的灯。
“随便参观吧。”他说道。
被召唤者们立刻一哄而散。
“哇！这卫生间，都能睡人了！马桶都是艺术品！在这里拉屎都感觉是在犯罪。”张三惊叹道。
“嚯，房间里还有个小客厅。”姜灵韵发现了新大陆。
“天花板真高，不怕撞到头。”大山满意地点了点头。
电视机大的像电影屏幕，家电也都是新的。
他们兴致勃勃地打开三个冰箱，参观顶级厨房水槽，玩弄水晶吊灯……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启动了客厅的窗帘。
嗡嗡嗡——
窗帘缓缓地自动打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那里。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欣赏到松海市的夜景。
赵小乙慢慢地走了过去。
缓缓流淌的青浦江。
江边道路上川流不息的车灯，
层层叠叠、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
以及远处气势恢宏的明珠塔......
啊啊，这人工的景色，为什么如此美丽？
赵小乙简直无法移开视线。
“真美啊……”姜灵韵感叹道。
“是啊。”赵小乙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张三和大山也走到窗边，欣赏着窗外的景色。
“这个世界绝对不能毁灭，我绝不允许！”张三语气坚定地说道。
“战士也会誓死守护，还有召唤师。”大山也附和道。
“小女子也愿肝脑涂地。”姜灵韵也表态道。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站了很久，怎么看也看不够。
“拉吉克斯在干嘛呢？”
赵小乙突然想起拉吉克斯，转头一看。
“嗯？”
拉吉克斯正和什么东西对峙着，看起来怒气冲冲，浑身颤抖，连头上的帽子都跟着抖动起来。
“吼！”拉吉克斯怒吼一声。
“嗡嗡嗡！”一个机器发出声音。
“吼吼！”拉吉克斯更加愤怒了。
“嗡嗡嗡！”机器的声音越来越大。
那是一个扫地机器人，不知什么时候启动的，正在勤勤恳恳地打扫地板。
拉吉克斯挡在它前面，不让它过去。
但是扫地机器人凭借人工智能，灵活地绕过拉吉克斯，继续工作。
“这是电子仆人啊。”姜灵韵笑着说道。
“看来咱们的首席仆人对这个电子仆人产生了危机意识。”赵小乙也笑着说道。
确实如此，每当扫地机器人吸走一些灰尘，拉吉克斯就会跺脚生气。
洗衣服和洗碗可以用洗衣机和洗碗机，但家里的清洁工作，一直都是拉吉克斯亲力亲为。
对他来说，这个扫地机器人似乎很有威胁性。
他担心自己会失业。
赵小乙很理解他的心情，张三也曾经因为担心失业而惶惶不可终日。
“不能让它威胁到我们拉吉克斯的地位。”赵小乙对大山耳语了几句。
大山点点头，走到扫地机器人面前，一把抓住它，然后……
咔嚓！咔嚓！
他把扫地机器人捏碎了。
“吼？”拉吉克斯一脸疑惑。
然后，他不知从哪儿找来扫帚和簸箕，把扫地机器人的残骸扫了起来。
“吼嘤嘤！”
电子仆人消失了。
这个家的仆人只有他一个。
拉吉克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