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
这两个字犹如晴天霹雳砸在他们头上,陆湛行和季景年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敢相信。
他们没从厉墨时的嘴里听到这个消息,难道是南诗单方面跟厉墨时离婚了?
季景年露出一抹桀骜不驯的笑容,“嫂子,你跟我们开玩笑呢吧,三哥怎么可能跟你离婚,我想你们顶多就是吵架了,你看三哥喝多了,你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就是就是,都说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们今天晚上就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吧!”陆湛行扯了扯嘴角,意味深长。
说完,他们丢下厉墨时,扭头就走了。
“哎,你们……”南诗正要叫住他们,但他们的身影已经走远了。
厉墨时窝在自己怀里,那么个大块头,南诗一只手根本就抱不住他。
最重要的是,厉墨时的双手紧紧抱着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她想做点什么,也没办法。
南诗厌恶地看着厉墨时,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都已经离婚了,还这么缠着自己,算什么?
南诗想过,直接把他丢在门外算了,可厉墨时仿佛知道她会有这个想法似的,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又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客厅里面。
客厅里开着一盏昏暗的灯光,厉墨时一个没站稳,直接跌进了小小的沙发里,一米五的沙发,根本装不下他这么大个人。
厉墨时艰难地窝在沙发里,双手落在了地毯上,嘴里念念有词,“南诗,给我倒杯水。”
声音沙哑,含糊,南诗听着只觉得心里发毛。
这个时候,厉墨时居然还想着命令她。
每次出了事,他都舍不得去麻烦慕昭昭,总是第一个找到自己,如今他们已经离婚,自己自然没有必要照顾他。
“厉墨时,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要是要找人照顾你,就去找慕昭昭!”
说完,南诗直接进了卧室,完全不理会躺在沙发上的厉墨时。
厉墨时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有人给他送水,迷迷糊糊地,自己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前面走去。
高大的身影在房间里四处走着,也没有开灯,他脚下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砰”的一声,把房间里的南诗给惊醒了。
床上的南诗一睁开眼睛,还以为外面出了事,跑出去一看,只见厉墨时把沙发旁边的一个花瓶给砰碎了。
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厉墨时醉醺醺的,还在前面找水。
“厉、墨、时!”
南诗看着满地狼籍,一阵头疼。
看到厉墨时在这,她就心烦,巴不得马上就把他赶出去。
“你别再给我添乱了,赶紧过去躺下!”南诗扶额,把他拉到了沙发上坐下,“在这等着,我去给你倒水。”
南诗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的玻璃碎片,到厨房倒了杯温水递给厉墨时。
他喝了水,倒是安静了一会。
南诗拿了工具,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打扫干净。
等处理完这些,已经快十二点了,南诗困得不行,见厉墨时已经没有动静,也打算回房间睡一觉。
就在她经过厉墨时身边的时候,他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带着茧子的掌心有些冰凉,力道很大,南诗怎么也挣脱不开。
“厉墨时,你疯了吗?放开我!”南诗咬着牙,用力甩开,却怎么也甩不开。
厉墨时的手劲很大,抓着她的时候,完全就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你是真喝多了,还是假喝多了?”
他半边侧脸都隐藏在黑夜之中,刀削般的线条如同一座山峰,精致绝伦,令人一眼就觉得凌厉。
碎发随意地散落在额前,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南诗却想到了他那天冰冷无情,冷眼旁观的样子。
他是真的想过,要让自己去死。
想到当时的场景,南诗就浑身发毛,只觉得可怕。
厉墨时就是个恶魔。
南诗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臂上,但却毫无作用,他就像是一座大山,牢牢掌控着自己。
突然,厉墨时手上一用力,南诗没站稳,直接倒在了他的怀里。
窄小的沙发躺不了两个人,所以南诗只能被迫躺在厉墨时身上。
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靠的很近,闻着彼此的呼吸声,南诗心头狂跳,尤其是散去后的酒气喷洒而来,自醉也醉人。
厉墨时仿佛对这一切完全不知情似的,抱着南诗,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客厅里响起了轻微的鼾声,南诗闭了闭眼,毫不客气,一根根地把厉墨时的手指掰开,从他身上起来。
就在南诗要走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客厅里的宁静。
厉墨时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响,仿佛不接电话,就不停下来。
无奈之下,南诗只能去把他的手机拿出来,上面显示着“昭昭”两个字。
南诗冷冷地瞥了一眼,便直接挂了电话。
可挂断后,慕昭昭又不死心地继续发过来,南诗直接调了静音。
这下,不管慕昭昭怎么打都不会打扰到自己。
清静了没一会,南诗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厉墨时那里打不通,便直接打到自己这来了。
好可笑,慕昭昭这么快就不知所措了吗?
捏着手机,南诗突然就想看看慕昭昭是怎样气急败坏,于是,便直接接通了。
慕昭昭咬着牙,语气阴狠,冰冷,“南诗,墨时在你那里是不是?真是好手段,这么轻易就把他勾搭走了。”
“你以为是我想勾搭的?”南诗冷哼一声,“是厉墨时自己来的,赶都赶不走,你说,他要是愿意去医院,还会来我这里吗?”
“你自导自演了那么一场戏,真以为没人看得出来?你的演技那么拙劣,说不定厉墨时早就知道了。”
慕昭昭心里一紧,突然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难道,厉墨时真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