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屿用修长的手指拿走了她的杯子。
“可以了。”
男人的声音依旧带着熟悉的磁性,只是却很小,很飘渺,似乎是天外传来的。
何晚音使劲眨巴了一下眼睛。
糟糕,她好像有点,醉了。
下一瞬,身体也像是失去了控制,有点踉踉跄跄的。
那只大掌顺势落在了她的腰上。
有了支撑,比之前舒服了许多,何晚音索性脱力,直接靠在了男人身上。
周围的成人瞪大了眼睛,还从来没有女人敢这么大胆,可时景屿竟然……
“我没事。”
此时的何晚音显然醉了,突然变得爱使孩子气。
她在时景屿怀中不轻不重的挣扎着,还努力的伸手,似乎想要去勾那瓶酒。
“好了,不用喝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酥酥麻麻的。
何晚音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右手揉了揉耳朵,冲着他无意识的笑笑。
“好痒哦。”
此时的她已然彻底上脸,脸颊上那淡淡的红晕变得越来越艳丽。
时景屿知道,她是真的喝醉了。
“不行不行,要喝的。”也许是醉了,她口齿不清,听上去软软的,甚至还有点熟悉。
时景屿有一瞬间的式神,这软软糯糯的声音……
跟他遇见的小丫头有点像。
“如果我不喝的话……”何晚音结结巴巴的说着,一脸认真,“他们又会逼你喝。”
她眨巴着眼睛忽闪忽闪的,像一只偏舞的蝴蝶。
“我又不是不能喝。”
似乎是没想到她这么固执,时景屿唇边染上了一丝笑意,低低的开口。
“那不一样的。”何晚音用力的摇头,像一个小波浪鼓。
“你自己能喝时一方面,被强迫喝是另外一方面,你不要太听话了,有的时候也要学会反抗……”
何晚音口齿不清,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但依旧非常认真的叮嘱。
时景屿直直的看向怀中女人的眼睛,此时她正用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带了一份茫然的清纯。
还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嗯。”他低低的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听他这么说,怀中的女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众人直接看呆了。
这种话有什么叮嘱时景屿的必要吗?
这个男人随便一跺脚,整个A城都会翻天覆地。
“所以你要听我的。”何晚音依旧说的磕磕绊绊,手还在继续勾那瓶酒没有放弃,“我,我还能喝……”
时景屿微微皱起眉头,但他知道何晚音的决心。
当下环顾四周,眼神锐利如膺。
看呆了的众人纷纷回神,最后选出一个代表结结巴巴的开口:“可以了,不用了,我们不会再灌他的酒了。”
说出后半句话的时候,他只觉得额头冒冷汗。
这叫什么事儿嘛!
“真的?”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何晚音这才露出了一个笑容,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看吧,我就说,不要太逆来顺受……”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俨然没有了声音。
眼前一黑,身体直接软在了男人身上。
这就睡着了?
时景屿无奈的勾唇,随即一个俯身,弯腰一把抱起她转身就要出去。
“唔……”怀里的女人突然有了反应,“你这边的事情还没弄完……”
时景屿停下脚步回头淡漠的扫了一眼。
众人立刻起身:“结束了结束了,我们也都准备走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何晚音终于安心在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陷入了梦乡。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刹那,想的只有,这酒太容易喝醉了,幸好她帮忙挡酒。
何晚音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也省了事。
时景屿抱着怀中的女人,大步不离开了,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人。
看着时景屿消失的背影,白佳灵脸色有些阴沉。
她听了那个男人的叮嘱,打算四下看看,但很快就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吸引。
走过去的时候发现里面赫然是时景屿和何晚音。
她不动声色的站到一边,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个女人果然厉害,用简单的一个挡酒的动作就打动了男人。
看着她窝在时景屿怀里安详的模样,白佳灵只觉得心里一阵不爽。
她默默咬牙,时景屿何曾对一个女人这么温柔体贴过?
“白小姐……”见他状态不太对,凯文关切的开口,“我们要继续停留一段时间吗?”
白佳灵没有说话,眼睛直直的望着时景屿已然消失的背影,半晌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用,回程的计划不变,只不过……”
说到这里,她突然一顿,声音也带了几分冷漠。
“在回去之前,得找何晚音好好聊聊。”
……
何晚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似乎睡了一个非常安稳的觉。
不过,何愈怎么没来叫她,自己还得做早饭呢。
睁开眼睛,外面还算亮,才刚刚到黄昏。
等等!不对!
何晚音猛然从床上爬起来,这个地方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很久没来过了,至于熟悉,这似乎是她另外一个家,跟时景屿一起的家。
奇怪?
她怎么出现在这里,何晚音忍不住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记忆好像模模糊糊的,没有完全想起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
时景屿端了一个小瓷碗走进来:“醒了?”
“嗯,对呀。”不知怎的,何晚音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指尖随意的抚摸着自己的头发,“话说……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觉得,还是决定直接问男人比较快。
时景屿随意将手里的白瓷碗放到桌子上,双手抱臂,悠哉悠哉的慢慢靠近。
何晚音下意识倒退了几步,可男人没有停下来,她只能继续退,直到后背贴到坚实的墙面。
男人在她面前站定,微微前倾身子,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
“真不记得?”
何晚音只觉得脑子一团浆糊,根本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她下意识的抬手,推搡着男人的胸膛。
“你、你先别离我这么近……”
可手在搭上去的刹那,似乎想起了什么,她似乎一直依靠在男人怀中。
何晚音的手像是触电一般猛的缩了回来。
在心里不停的提醒自己赶紧想起来。
见她表情有些苦恼,时景屿觉得有趣,再度前倾身体。
不行,太近了。
何晚音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将头偏到一边。
“呵。”耳边响起了低低的笑声,“怎么这么紧张?你认为我会对你做什么?”
何晚音:“……”
自己好像确实有点太敏感了,但也怪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摆出这么暧昧的姿态。
每次都这样被压制,她有点不甘心。
当下深吸一口气,将头转回来,直直的看着时景屿那深如潭水的眼睛。
重新抬起手,指尖轻轻的搭在他的胸膛,带上了一点点的暧昧。
时景屿完美的神情出现了一丝裂痕,身体也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
何晚音忍不住心里有些得意,果然,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正在暗自欣喜之时,就听见头顶传来磁性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你当真记不得了?”
声音还带上了一点隐隐的暧昧。
何晚音忽然怔住了,这部分记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她又在这个房间这张床上面醒来。
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