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南诗倒是想起来,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
她抬头,正视厉墨时,“厉总,我来是想问你,为什么要开除夏安语,她犯了什么错?”
厉墨时眼睛一眯,语气透露着危险,“这你应该去问她,而不是来这里质问我,你只是个员工,弄清你自己的位置。”
“我听说,是因为得罪了一个大客户,可安语工作认真,勤勤恳恳,绝对不会犯得罪客户这种低级的错误。”南诗不满地继续道。
厉墨时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反手就将她抵在墙上,“听不懂我的话是么?”
他的突然靠近,让南诗心里一紧,捏紧拳头,“我就是想弄清楚,到底真的是因为安语犯了错,还是因为她打了南芷晴,你故意报复她?”
厉墨时蓦地冷笑一声,捏住了她的下巴,“夏安语那种小角色,也配让我报复?”
南诗皱着眉,“那为什么……”
厉墨时松手,像个丢垃圾似的,丢开南诗,“自己的事都一塌糊涂,还有空管别人的事?”
南诗揉着生疼的下巴,眉头皱得很紧。
她的生活的确是一塌糊涂,可这并不代表朋友出了事,她就可以坐视不理,不闻不问。
夏安语因为帮她被拘留了好几天,她自然也要为了夏安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厉总,我相信安语的能力,她绝对不会是随便得罪客户的人,你能不能让她回来?”南诗祈求道。
厉墨时整理着西装袖口,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南诗,忽然来了兴致,“你若是能把她得罪的那个客户,跟我们重新合作,我可以考虑让夏安语回来。”
南诗的眼前一亮,“你说真的?”
厉墨时嗯了一声。
“好,厉总,这是你亲口说的,希望你不是在骗我。”南诗心里又燃起了熊熊斗志。
“我没那个闲工夫。”厉墨时嗓音冷淡。
说完,他就去外面办公了,南诗也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南诗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茶水间里,一道凌厉的目光正紧紧地盯着她。
原来,刚才在衣柜里的那个女人,就是南诗。
她居然特地跑到厉墨时的休息室里勾引他,真是不要脸!
难怪厉墨时不碰自己,原来是在外面偷吃吃饱了。
南芷晴气的全身都在发抖,看来,那天南诗跟她说,要跟她抢厉墨时是真的了。
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倒要看看南诗,到底能不能抢走厉墨时。
南诗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就打了个电话给之前采购部的同事,问了下夏安语的事情。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没想到,夏安语得罪的竟然是宋哲。
梁昊的表哥。
难怪厉墨时会给自己机会,原来是因为这个。
明知道梁家跟她有牵扯,还让她去找宋哲,这不是故意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可一想到夏安语,她能为了自己跟南芷晴打起来,还进了拘留所,自己为她去找宋哲求求情,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想到这,南诗去商场买了点男士礼物,马上就去了宋哲的公司。
刚下车,她就撞见了从公司大门出来的宋哲,连忙追了上去,“宋总,您好,我是南诗,厉总的秘书,今天来,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要跟您道个歉的。”
宋哲脚步停了下来,修长的身影立在南诗身前。
他推了推鼻梁上金丝框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神,仿佛透着冰冷而又锐利的冷光,周身的气场,隐隐有种斯文败类的感觉。
“你就是南诗?”男人开口,嗓音也是慢调,拉长的。
南诗知道他在确认什么,肯定就是为了确定,跟梁昊有婚约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她。
“我是。”南诗直接就承认了,“宋总,前段时间,不知道我们集团采购部的夏安语是怎么得罪了您,今天我是来代她向您道歉的。”
她把手里买的礼品袋子,递给了宋哲。
“东西不贵,但也是我的心意,还希望宋总能收下。”
宋哲冷眼看着她手里海澜之家的袋子,看起来,好像个领带还是皮带。
他宋哲,什么时候沦落到要用这么低档次的东西了?
他没有伸手接,目光看起来还带有几分嫌弃,语气很平缓,但却很冷淡,“你知道,夏安语是怎么得罪我的吗?”
南诗摇了摇头。
这些她没有多问,想着夏安语那个暴脾气,顶多也就是跟谁吵了架,才把宋哲给得罪了。
“我正要去一个地方,你跟我来。”宋哲说完,走向了外面的一辆黑色宾利。
他上了驾驶座,南诗没有犹豫,直接也坐上了副驾。
车子一路开着,一路沉默,大约半个小时后,车子就停在了一个高端的会所门口。
宋哲把车钥匙丢给门童,便领着南诗走进了里面的一间包厢。
包厢装修的很高级奢侈,烟雾缭绕,几乎坐满了人,很热闹。
这些男人的怀里,基本上都搂着一个漂亮的女人,看到宋哲进来,都纷纷吹了个口哨。
“哲少,今天居然破天荒带了个女人过来,真是稀奇!”
“上次不也有个女的主动来找哲少,不过,被我们哲少羞辱一顿,赶出去了,你们说,哲少这万年冰霜,怎么可能会融化呢!”
“不过今天这个女人还真漂亮,哲少如果不要,就送给我们,怎么样?”
众人七嘴八舌地调侃着,包厢里一片笑声。
宋哲坐到了欧式真皮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点了根雪茄。
烟雾瞬间就模糊了他的脸,在幽暗的房间里,显得十分阴沉。
南诗讪讪立在原地,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上次,夏安语就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摔了我一瓶酒。”宋哲叼着雪茄,声音很哑,“那瓶酒,价值八十万。”
南诗心里的那根弦,绷得越来越紧,听宋哲这么说,好像他们之间,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那瓶酒的钱,她赔了一半,还剩下一半,要不,你帮她赔了。”
南诗不由得皱了皱眉,那瓶酒八十万,一半也得四十万,她清楚夏安语的情况,怎么可能赔得起这个钱?
而她,就更不可能拿得出四十万了。
南诗突然意识到他话里的不对劲,“你说的赔,是什么意思?”
“一瓶酒,从头淋下去,算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