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同僚都过来,恭喜赵敬思。
赵敬思也是一一应对,应对的手法很生疏,但是让也还过得去。
仿佛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赵敬思其实真的不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虽然本事不小,但为人处事还不如老油条圆滑。
大家也都没没多介意,本来都是厮杀汉,也没有太多理会繁文辱节的事情。
等到众人之都向赵敬思祝贺完了,那边的李会丰才咳嗽了一下,说道,“好了,这些事情过后再说,现在还有另外一个事情,需要我们去做。”
“徐宪卿这个人,你们都听说过吧,他是南京工科给事中,在四五天之前,他上了一封奏疏。”
“他在奏疏里诽谤君上,说陛下荒废朝政,说他玩物丧志,每日只懂得玩木工活,重用阉人,搞的朝政乌烟瘴气。”
锦衣卫们听到这话,个个都表现出了怒色。
这人怎么说真话?
忒不是人了!
赵敬思更是一脸的愤慨,大声喊道,“这简直就是对陛下的诽谤,陛下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李会丰也是一脸的痛惜,“但这都根本不重要,陛下是心怀广阔,虽然他诽谤了陛下,但是陛下毫不在意。”
“可问题就在于,过两天,在大朝会上,有十数名大臣跑出来,揭发了徐宪卿竟然是个贪官污吏。”
“他收受贿赂,他为商人提供保护,用人唯私,请求陛下严察。”
“本来陛下不忍心,但耐不住忠臣们的苦苦哀求,最终还是决定将徐宪卿拿下。”
“陛下传旨,让我们应天府的人,将那徐宪卿拿下,再将其抄家,务必要起出的赃物。”
众人一听,心里想道果然如此,他们刚才表现的那么愤慨,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马上就有一个百户跑了出来,对着李会丰大声喊道:“千户大人,此人诽谤君上,实在是罪不可赦。”
“属下听了之后十分愤怒,我主动请命去抄了那徐宪卿的家,一定能够查出他所有的贪污证据。”
又有另外一个总旗跑出来大声喊道,“大人,属下比他更愤怒。”
“我听完了他诽谤君上的话,简直就是须发皆张,浑身燥热,蠢蠢欲动。”
“大人让我去吧,我绝对把事情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赵敬思叹了口气,就知道刚才这伙人喊得那么响,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忠君。
主要还是还是因为抄家这个活实在是好活,去抄家等于去发财,最后上交到朝廷去的脏款,要是能有五成,那都算是烧高香了。
如果能够作为这个事情直接参与者,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了,也难怪这些百户总旗那么激动。
赵敬思没有跑出来抢这个活,主要是他心里已经猜到,李会丰肯定已经有人选了
果然,李会丰一摆手说道:“好了,不用再说了,你们的愤怒,我都已经知道了。”
“我心中已经有了人选,宋百户你出来。”
众人看了看宋天仓,心里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这孙子。
也对,抄家向来都是好活,人家有好活,那当然要给自己的女婿了。
其他的百户和总旗顿时无精打采了起来,感到索然无味。
宋天仓是颇为激动,对着李会丰一拱手,回道,“大人。”
李会丰点了点头说道,“宋百户,这个事情就由你亲自去办,一定要办得漂漂亮亮的,朝廷还在等着我们的好消息。”
宋天仓顿时领命。
第二天一大早,宋天仓就已经带着人离开了锦衣卫。
他们横穿了半个街区,在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把那徐宪卿的家直接围了起来。
宋天仓冲上门去,直接一脚把徐宪卿家的门给踹飞了,大喊一声:“徐宪卿,你的事情发了!”
大量的锦衣卫直接冲了进去,宅子里面顿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没多一会儿,徐宪卿在护卫和家人在前堂看到了嚣张跋扈的锦衣卫。
他的眼神之中露出了怒火,看着领头的宋天仓,大声喊道,“你是什么样的人,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竟然敢来这里捣乱,就不怕老夫参你一本?”
宋天仓大骂,“瞎了你的狗眼,没看到老子身上这身皮吗?”
“来人了,将这老东西拿下!”
徐宪卿的护卫想要还手,宋天仓直接拔出了半把绣春刀,说道:“徐宪卿,这是陛下的旨意,朝廷中有人举报你贪赃枉法。”
“你要是乖乖就范,那倒还好,敢负隅顽抗,出什么事情,我们就不敢保证了。”
徐宪卿的怒色更甚,指着宋天仓的鼻子大骂:“你们这些鹰犬杂碎,无非就是想打击报复而已。”
“老夫告诉你,老夫清正廉洁,从来不曾收过什么银子。”
你们这些人残害忠良,注定不得好死。”
宋天仓冷哼一声,直接派人上去,将徐宪卿和其家人全部拿了下来。
宋天仓一挥手,锦衣卫冲进了每一个房间,开始翻箱倒柜。
宋天仓坐在正堂上,喝着茶随时等待着好消息。
他听说陛下都很重视这个案子,恐怕这个案子里面的油水不少,今天算是发一笔财了。
唯一显得有些十分怪异的,就是面前的徐宪卿,一直盯着他看,嘴角带有几分冷笑和讥讽。
宋天仓心里莫名的有了几分不安,很快几个总旗回来了,对着宋天仓一个拱手,脸上都有几分为难。
宋天仓心里咯噔了一下,问道:“抄出了多少银子?”
一个小棋默默地把手从怀里掏了出来,张开了手,手里只有五两银子。
宋天仓看了看那五两银子,终于明白他心里的不安来自于何处了。
“只有五两银?”
“其他的呢?”
几个总旗对看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百户,总共只有五两银子,整个宅子我们都已经翻遍了。”
宋天仓看了看那边的徐宪卿,只看见徐宪卿的脸上露出了张狂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
“我早就告诉过你们这些鹰犬,老夫一生清正廉明,从来不曾贪过什么银子。”
“今天你们的所作所为,一定会传遍天下,全天下的百姓,都会知道陛下听奸言,对我这种清清白白的官员进行了污蔑。”
宋天仓此时浑身颤抖了起来,他知道他有大麻烦了。
陛下那么重视这个事情,能抄出多少银子,已经关系到陛下的名声,也关系田指挥使对他们的观感。
如果这个事情,他没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那就相当于让东林党人在陛下的脸上,狠狠地抽上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