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材地宝?提升实力?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实际上是为了你自己,既然你找死,那我便成全你”
景瑶大呵一声,长剑猛然抽离。
呲——
血滴四溅,云敬辰痛呼一声。
寒光一凛,一道磅礴的剑气劈落,地面的枯叶一瞬间化作飞灰。
云敬辰迅速运转灵力,汇聚左手。
砰——
两道气流相撞,发出一声巨响。
景瑶腾空而起,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长剑脱手而出,掌心结印,水蓝色的灵力在指尖来回窜动,巨大的霜花虚影逐渐形成。
五指轻轻划过,霜花虚影缓缓转动,越来越快...
“师妹,你当真要如此吗?全然不顾我们青梅竹马的情分?”云敬辰眸中划过一丝狠辣。
摊开掌心,祭出长剑,手掌紧紧攥住剑柄。
“哦,我知道了,定是你看上其他男人,想要一脚把我踹开是不是?怪不得连三纹丹药都有,必然是那贱男人给你的,师妹,咱们自小一起长大,你当真忍心吗?”
云敬辰倒打一耙,厉声质问。
景瑶深吸一口气,心底的恨意越积越多。
“咱们?呵,往后只有你我之分,咱们这两个字,你不配”
话音刚落,五指猛地收缩成拳,霜花凝成实体,六片霜瓣迅速内缩融合。
眨眼功夫,一柄泛着森森寒光的冰霜之剑悬于空中,剑尖朝下,指向云敬辰的头颅。
仿佛下一刻就会将他贯穿,死于此处。
“你竟然将水灵根修炼到如此境界?你骗我!”云敬辰竭力的嘶吼出声,宛若一条疯狗,凄凄哀哀的模样荡然无存。
他不相信,为何他勤勤恳恳,依旧赶不上景瑶?为何事事都要让一介女子压一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景瑶冷笑一声:“那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关心过我”
说来可笑,直到今天才看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但也不算晚。
云敬辰嗤笑一声,面上满是疯狂与偏执,“有本事你动手啊!这是在宗门,你敢吗?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眼中一抹暗光闪过,率先出手。
身形一闪而过,锋利的剑尖直至景瑶丹田。
景瑶也不是吃素的,冰霜之剑落入手中。
剑尖相撞,冰寒之气霎时间弥漫开来,将周围的一切死物冰封起来...
待弟子们闻声赶来时,只看到景瑶那张冰冷到极致的面孔,以及云敬辰满身的冰霜。
一众人站在原地,却没有一人上前劝阻。
“师兄,怎么办?要将他们分开吗?”
“不知道,但我敢肯定,他们两人一定会被送到风执事那儿受罚”
“这俩人关系一直不错,怎的今日拔剑弩张了?”
“我看应该是为了秘境名额之事”
“若不是景瑶出手相救,第一个跌落比斗台的就是云敬辰,名额也不会落在他身上”
楼玄知带领巡逻弟子赶来便看到这么一幕,众人围观,津津有味的探讨,眼睁睁的看着两人打斗,竟无一人出手阻拦。
刚要出手,却见一把长剑出现,当空斩下,切断僵持的局面。
说是僵持,只有云敬辰单方面僵持,是真的僵硬了。
红光闪过,轩辕倾墨出现在景瑶面前,劝说道:“宗门内禁止弟子们私下打斗,师姐可不要为了此等小人违反门规,不值当”
她鲜少在宗门弟子当中走动,但也知晓不少弟子们之间的八卦。
原以为景瑶是个恋爱脑,谁知却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拿得起放得下。
若晚一些出手,云敬辰的小命早没了。
在宗门杀人,是重罪,在她看来,这么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得活着,怎能为了一个贱男人搭上自己的一条命?不值当。
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就连声音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师妹,师姐知道你善良,但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哪怕用我一命换他一命,也值了”
轩辕倾墨收回墨霜剑,淡淡的开口道:“怎可为一只吸血蝙蝠搭上自己的性命?人的命可要比畜生命金贵的多”
吸血蝙蝠?
噗嗤——
陆陆续续有人喷笑出声,就连景瑶也翘起了嘴角。
“你们是要反了吗?”
一道浓厚的威压自正殿传出,弟子们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力道之大,跪出十几个深坑。
唯有轩辕倾墨例外,没有威压释放在她身上,站得笔直。
“倾墨,把那两个混账拖进来,其他人,自行去戒律堂受罚,五十鞭以示惩戒”
“弟子遵命”
威压散去,一众弟子颤颤巍巍的站起身。
戒律堂的鞭子使用特殊材质炼制,五十鞭,能够要人半条命了。
刚才就不该凑热闹,这下好了,惨了吧!
“师姐,走吧!”
话落,淡漠的眼神扫向趴在地上打哆嗦的人。
景瑶快步上前,一把揪住云敬辰后脖领,出于个人恩怨,顺带扯住了皮肉。
师妹那么善良,那么完美,怎能让这等卑鄙小人沾染?
“嘶~”
景瑶才不管他疼的死去活来,按照宗主的命令,将人拖进去。
靠近正殿的地面全都铺满了尖锐的石子,结果可想而知。
云敬辰的表情那叫一个酸爽,周身的冷意还未散去,热乎乎的鲜血一点点的从伤口挤出,切实感觉到了冰火两重天的滋味。
拖至正殿时,弟子服被鲜血染红,幸好脸没有着地,还能认得出来。
轩辕倾墨抱拳道:“宗主,人带到”
孟建弛坐于主位上,整张脸阴沉的可怕。
连带整座大殿都被一层阴云笼罩,感觉下一刻就会电闪雷鸣,是狂风暴雨的前兆。
“景瑶,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同门弟子出手”
景瑶双膝下跪,一个响头磕在地上,诚恳道:“回宗主,弟子知错”
孟建弛冷哼一声,呵斥道:“知错?既然知错为何要出手伤人?莫不是眼里没有本宗主这个宗主?想要另起门户?”
外面发生的事一清二楚,名额是他亲定。
既然不服,那便是不将他放在眼里,生了二心,这种弟子不配留在洢水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