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兴宇说完这话,眼神直直地盯着黄雅诗,那目光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黄雅诗张了张嘴,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瞬间哑火了。他这一扯出股民这张大旗,确实让黄雅诗陷入了两难之地。毕竟他说的也是事实,股民们大多只看结果,在投资市场中,好多股民其实就是盲目跟风。
他们根本不认识公司的掌权人是谁,仅仅是看资本买入哪些股票,就会不假思索地跟着资本走。而资本在做决策时会谨慎分析公司资料,其中很重要一点就是掌权人的能力、性格和决策方式等方面。
而黄雅诗呢,不可否认她能力还是有一些的。比如在处理一些小型项目或者日常事务时,她总能展现出一定的专业素养和能力,能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但是在性格方面却有些问题。她性格中或许有一些优柔寡断的成分,在面对重大决策时,往往会犹豫不决,缺乏那种果敢和决断力。如果给黄雅诗一个小公司,凭借她的能力和细心,她可以把公司经营得风生水起,各项业务都能有条不紊地开展。可是像黄氏这样的大集团,在复杂的市场环境和激烈的竞争中,很多时候需要狠辣果断的决策,而黄雅诗在这方面就显得能力不足了。
就在这时,“如果苏氏集团愿意与黄氏集团进行深度合作,共同开发城北的项目呢?”苏然突然插话道。他的声音打破了会议室里略显压抑的气氛,众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城北的项目?能和苏氏共同开发自然是能稳定住股价。不过苏氏集团凭什么要与咱们黄氏合作?”一个股东皱着眉头,疑惑地张口说道。
“凭我说的,原本城北的项目就是苏氏势在必得的项目,我可以说动苏氏与黄氏共同开发,只要消息放出去,黄氏的股价就会稳定下来。”苏然一脸自信地说道,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对自己的能力和这个计划充满了信心。
然而,就在这时,那个刘总竟然毫不留情地直接怼了过来:“就凭你?哼!你不过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助理罢了,这里哪里轮得到你来插话啊!黄总,你瞧瞧,如今你居然连自己手底下的人都管束不好啦?这到底还算是股东大会吗?怎么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跑出来大放厥词了呢?”刘总的这番话语中,满满的都是对苏然的不屑与不满之情,他那恶狠狠的目光更是像利箭一般射向黄雅诗,眼神之中分明带着那么一丝丝责备之意。
面对如此不留情面的指责,黄雅诗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但她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连忙开口解释道:“苏然可不是外人呀,他可是小媛的未婚夫呢,换句话说,也就是咱们黄家未来继承人的未婚夫哟。而且,……”黄雅诗说道。
只是还没介绍完就被刘总粗暴地打断。“他是你们黄家继承人的未婚夫,也不是黄氏董事长的未婚夫,我们在开股东大会,哪有他插嘴的份。”刘总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傲慢。
“苏然是我黄家的女婿,他的话就是我们黄家的意思。”黄雅诗直接肯定地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对苏然的信任。
“你黄家的意思?黄老在的时候,你们黄家还真没有几个人敢惹,现在黄老都不在了,你们黄家还想把持着集团,做一言堂?”说着,刘总对着董事会的各位股东说道,“诸位,黄雅诗年纪太小,经验与能力不足,我认为她不足以胜任黄氏集团总裁一职,我现在对罢免黄雅诗总裁职务,由闫老担任新的总裁发起举说表决。”说完,刘总率先就高高地举起了手,他的动作果断而决绝,似乎在向众人展示他的决心。
紧跟着,只见众多股东纷纷举起了手。其中一部分股东表现得极为果断,没有丝毫迟疑,仿佛他们已经为此刻等候多时。而另一些股东则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他们先是左顾右盼,观察着周围人的举动,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纠结与不安。然而,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后,这些股东还是缓缓地将手举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股东加入到举手的行列之中。最终统计下来,举手的人数竟占到了全体股东的六成之多!不仅如此,这些举手股东所拥有的股份总和更是高达公司总股份的百分之三十五。
这个结果一经公布,整个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愈发凝重压抑起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感到呼吸困难。
“你们这是准备多时了啊!难道真的打算把我们黄家踢出公司吗?”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黄雅诗终于忍不住发声了。她那冰冷的目光如利剑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以及难以掩饰的无奈之情。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遭遇这般困境。曾经的她,作为黄家的代表,在这家公司中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如今,却要面对被其他股东联手排挤的局面,这怎能不让她倍感心寒与悲愤呢?
黄雅诗缓缓地将目光移向闫兴宇,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探寻,轻声问道:“闫叔,您是怎么想的呢?”
只见闫兴宇微微一笑,然后语重心长地回应道:“雅诗啊,大家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好呀!你瞧瞧,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都快要奔三啦,是该好好考虑一下个人问题,谈一场甜蜜的恋爱,然后风风光光地把自己给嫁出去喽。再说了,卸任了总裁,但咱们公司里属于你们黄家股份也丝毫不会有变动的,往后啊,你就安安心心地待在家里,舒舒服服地躺着等着拿分红就行啦,这样的日子多惬意、多清闲呐!”说这番话时,闫兴宇的脸上始终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乍一看上去仿佛真的是在为黄雅诗着想一般,然而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在那看似关切的笑容背后,实则隐藏着一丝难以被人觉察到的得意之色。
听到这里,黄雅诗顿时满脸惊愕,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位平日里对自己关怀备至、疼爱有加的叔叔,竟然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给自己来了一记狠狠的“背刺”。一时间,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令她呆立当场,久久回不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黄雅诗才缓过劲来,声音略带颤抖地质问道:“闫叔,您......您怎么能这样?”
闫兴宇见状,先是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接着又感慨万分地说道:“唉,雅诗啊,这可是大家伙共同的想法哟。没办法,谁让我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呢,看来还得继续为公司操劳上好几年咯。”说话间,他的脸上流露出些许唏嘘之意,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是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不经意间便将其内心深处真实的喜悦与得意之情暴露无遗。
“你们可千万别忘了,我们黄家可是拥有一票否决权的!”黄雅诗声嘶力竭地挣扎着喊道,她那原本已经黯淡无光的眼眸此刻像是突然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瞬间重新燃起了一丝微弱但却坚定的希望之光。
“哈哈哈哈哈,雅诗啊雅诗,看来是你记错啦。这一票否决权可不是属于你们黄家的哟,而是专属于黄老头一个人的。如今黄老头驾鹤西去,你们所谓的一票否决权自然而然也就不复存在喽。”闫兴宇满脸得意洋洋之色,他那双狭长而锐利的眼睛里此时正闪烁着胜利者独有的光芒,似乎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无人能够逃脱他精心编织的罗网。
一旁的文德海好几次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每次话到嘴边时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沉重而无奈的叹息。此时此刻,他的内心犹如一团乱麻般无比纠结:一方面,他深知自己理应挺身而出,为孤立无援的黄雅诗仗义执言;然而另一方面,由于自己有不可告人的把柄落在了闫兴宇手中,使得他不得不违背良心选择保持缄默。
“老闫呐,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不管怎么说,雅诗也是黄老哥的至亲之人呀。”百般无奈之下,文德海终究还是鼓起勇气开口替黄雅诗说了一句好话。只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其中夹杂着无尽的无奈与恳切之情。
苏然清晰地记得,文德海不知为何好似有个极为重要的把柄落入到了闫兴宇手中,以至于文德海迫不得已只能对闫兴宇表示支持。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书中对此并未给出详细的描述和解释。面对这样的情况,苏然不禁心生无奈之感,因为他深知当下的局势已然变得异常棘手且复杂难测。
“呵呵,老文呐,想必你也亲眼瞧见了眼前的状况,说实话,我也着实不愿如此行事啊,只不过雅诗......”闫兴宇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但在场的每一个人却都心知肚明他未曾言尽之意。
就在此时,苏然再次挺身而出,大声开口道:“等等!我们要行使一票否决权!”他那坚定不移、铿锵有力的话语,犹如一道惊雷划破了原本压抑沉闷的氛围,仿佛要以一己之力冲破这令人窒息的困境,为身处险境的黄雅诗奋力争取最后一线生机。
听到苏然此言,闫兴宇当即面露怒色,毫不客气地回应道:“苏家小子,我自然清楚你是苏慕清的儿子。但即便你出身苏家,也休想插手干预我们黄氏集团的董事会决策!况且方才就已讲明,这一票否决权乃是属于老黄的专属权力,你们苏家根本无权动用此权!”说罢,闫兴宇双目圆睁,恶狠狠地瞪向苏然,那眼神之中充满了威胁与警告之意,显然是在告诫苏然切勿多管闲事,以免自讨苦吃。
刘总听到苏然竟然是苏家苏慕清的儿子时,瞬间如遭雷击一般,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变得苍白如纸。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心中懊悔不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刚才毫不留情地怼的那个人,居然会是苏慕清的儿子!而苏慕清是谁?那可是苏家举足轻重的人物啊!苏然作为苏慕清的儿子,无疑就是未来苏家掌权人。一想到这里,刘总的心就像掉进了冰窖里一样,凉透了半截。一种深深的悲凉感从心底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让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荒芜的沙漠之中,孤独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