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挺硬气,老子还就喜欢欺负你这种有气节的人!”那齐大少大手一挥,“给我上!”
打手们得了命令,立刻围上前来。
两名打手上来就想扣住黛青的双手,没料到黛青竟轻松躲过。她一把推开柳儿,让柳儿远离了战圈。
“哟呵,还是个会武功的,都给我上,非把他按住不可。”
打手们纷纷涌了上来,可这些民间三脚猫功夫的打手哪里是黛青的对手,她应付的游刃有余,还有闲暇同那齐大少调侃几句。
“我说你着什么急啊,总得等我背后人来了再说吧?别一会儿吓得屁滚尿流,后悔自己今日的鲁莽。”
“切”,那齐大少不屑轻嗤,“少在那儿装腔作势,在这盛京还能有老子怕的人?赶紧给我按住这小子,老子看他烦。”
这些打手们也想赶快拿下黛青,可奈何她身手太过灵活,滑不溜秋的根本抓不住。
才没一会儿功夫,倒是被黛青摔得满地滚。
齐大少见此情景,一拍赌桌站起身来,“你小子敢打我的人?!”
黛青一阵发笑,“明明是你先动的手。”
“阿广,出来!”
齐大少突然喊了一声,不知从何处竟又蹿出一人来,此人气场与那些打手完全不同,一看便是有些功夫的。
难怪这齐大少如此有底气,原来身边还藏着其他高手。
黛青挑了挑眉,她在此处可不便施展真实实力,也不知这人实力几何,万一真是难得的高手,她恐怕得吃点苦头了。
这萧稷不是一直派人盯着她吗,怎的到现在还不出现!
黛青不满地撇了撇嘴,有些头疼地看着眼前的高手。
那人都没给她多少喘息的机会,二话不说就朝她出手,速度极快。
竟还真是实力不俗!
这下可有些麻烦!
黛青使出五成的功力抵挡着,但以她表现在人前的武力程度根本不会是这个什么阿广的对手。只盼着萧稷能快些过来。
忽然,她眸中一亮,想到一拖延时间的法子。
她故意露出个破绽,见对方朝她面门袭来,黛青往旁侧了侧脑袋,让阿广的手正好勾上她头上的发带。
只一眨眼的功夫,她束发的发带便被阿广扯下,飘逸柔顺的一头长发散下,一张娇柔明媚的脸庞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众人一惊。
“你……”那齐大少先是瞪大了眼睛,不过片刻便回过神来,换上一张油腻的笑脸,“你居然是个女的。早说嘛,那本大少就不会如此为难你了是不是?”
“女人如何?男人又如何?”黛青站在那儿,挺直着腰背,两条碎发飘散在她的额前,她像是个毫无畏惧的女侠。
那齐大少半眯着眼睛看着她,舌头舔了舔下唇,露出一个猥琐的笑。
“那么美的妞儿,不如跟了我如何?”齐大少举步向她走来,一只粗糙肥硕的咸猪手已经朝黛青伸了过来。
就在那手快要碰到黛青脸颊的时候,一支飞镖穿透门框直直插进了齐大少的掌心。
“啊!”
只听齐大少惨叫一声,人已经痛得倒在了地上,满手的鲜血不停流着。
这时,门被人踹开,两列官兵从门外涌入,萧稷从众人中间走了进来。
他几步来到黛青的身边,仔细地在她身上扫视了几个来回,“可有受伤?”
“萧将军来的正是时候。”黛青笑着摇了摇头。
萧稷低头,面色沉冷地看着地上的齐大少。
那齐大少见到那么多官兵,一下子也是懵了,不过回过神来之后,立刻让阿广把他从地上搀了起来。
他紧紧捏着受伤的那只手,忍着痛,叫嚣。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我动……啊!!!!”
他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惨叫。
只见萧稷突然出手捏住了齐大少还在流血的掌心,疼得齐大少人都开始哆嗦起来。
黛青咋着嘴,面露不忍地摇着头,“萧将军,差不多得了,可别把人疼死了。”
萧稷无奈地横了她一眼,将人甩了出去,随后将沾了血的手伸到黛青面前。
她看着那满是鲜血的手,嫌弃的皱眉,给了他一个疑问的眼神。
“擦手。”
黛青眼睛一瞪。
这人居然堂而皇之的让她给他擦手吗?!
不就是帮她解了个围,还挺会顺杆儿爬的……
黛青白眼一掀,从怀里掏出那条她绣的丑不拉几的帕子,扔给了萧稷。
萧稷接过,有意地将帕子敞开,看到那绣样低低笑出声来。
“等我洗干净了,再还给殿下。”
“不必…… ”黛青干巴巴地回了一句。
地上的齐大少听二人这一通对话,也算是回过些味儿来,总算是收敛了气势,颤着声问道:“你你是……威武大将军萧……萧稷?”
“齐文正,你胆子不小,调戏侮辱公主可知该当何罪?!”
“公,公主?!”齐文正哆嗦着手,指了指黛青,“她……她?!她是……哪位公主啊?”
“玥国钰棠公主。”
“啊?!”齐文正听闻,大惊,立刻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往地上软倒下去,早没了先前的气势。
萧稷扬了扬手,命人将这齐文正给拖了出去。
黛青看着被拖走的齐文正,问道:“将军预备如何处置他?”
“他得罪公主殿下,自是要让他吃些苦头的。”
“哦……”黛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也不知这萧稷知不知道齐家背后的关系网,不过今日这出戏算是顺利唱完了,她眼下也可安心了。
“既已无事,便让本将送殿下回去吧。”萧稷说道。
黛青温和地点点头,率先走出赌坊。
直到目送着黛青走入四方馆,萧稷眉间依然紧锁着。
他始终派人跟着黛青,除了赌坊这个意外,其他地方都没有任何奇怪之处,按理说她应该不可能传递消息出去。
可看她神色轻松并非装出来的,难道说他还是遗漏了些什么?
萧稷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突的心尖一跳。
“这个小狐狸,还真是不可小觑。”
身旁元清听到了他的呢喃,问道:“将军是在说钰棠公主?难不成她已经将消息送出去了?那不可能啊,我们的人都盯着呢,刚才赌坊那些人我们一个都没放过,连赌客也是,全都查清了底细才放走的。”
“赌坊不过是个障眼法,我们都被她骗了。”
萧稷定定地看着四方馆紧闭的大门,内心的不安越来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