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既然你欠我爷爷人情,干脆把你这儿的宝贝都给我得了,反正我家就剩我一个。”姬琅琊嬉皮笑脸道。
青衣老人听到他的称呼,顿时吹胡子瞪眼,旋即愣了一下:
“什么叫你家就剩你一个?”
姬琅琊把十八年前发生的事给他说了一遍,说得那叫一个一把鼻涕一把泪。
青衣老人眼中稍稍震惊,又似有深意,说了句不着调的话:
“这个世界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小。”
姬琅琊没听懂:“什么意思?”
青衣老人也不解释,叹息道:“既然你误打误撞走到这,也算是有缘。”
“你是姬家人,我的传承对你来说没什么用,看上什么拿什么吧,我时间不多了。”
姬琅琊微微低眉,青衣老人的魂体果然与之前相比虚化了不少。
他早就猜到了,眼前这老头就是秘境的主人。
青衣老人应是已经陨落,如今的状态不过是一缕残魂。
“你要做好被追杀的准备,因为你误入这,传承提前开启了,秘境内的修士会在此地集结。”青衣老人补充道。
姬琅琊‘腾’地站起身:“卧槽,你不早说!”
他身化残影,在宫殿内四处游走,翻箱倒柜,看见什么拿什么。
也来不及看清楚是什么东西,通通收进储物戒指。
跟在他后面的青衣老人看着空空如也的宫殿,脸色僵了僵,让你拿宝贝,不是让你搬空啊!
这可是自己生前的所有家当,差不多堪比一个二流势力的底蕴了。
“也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这小子。”
宫殿内被姬琅琊搬空,他重新回到药园,把宝药也搬空。
好在储物戒指的空间足够宽敞,要不然还真装不下。
最后他驻足在一个朱红棺材前,上方漂浮一张血红色长弓,宛如是从血液中祭炼而成。
转头看了看青衣老人:“你的遗体不会就在里面吧?”
青衣老人点头不语。
姬琅琊有些纳闷,死了就死了呗,还把自己葬在宫殿里,不是都讲究入土为安吗?
问道:“老头,你为什么不把这些宝贝留给自己的后代?”
青衣老人叹气:“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听你爷爷的留下血脉,总觉得求道问巅才是唯一的追求。”
“孑然一身,无儿无女,无牵无挂,死了也没一人送行。”
他自嘲的笑了笑:“后知后觉,什么登临顶峰,到头来不过大梦一场。”
“人啊,终究逃不过化作一具枯骨。”
姬琅琊沉默,对着青衣老人拱拱手,又对着棺材拱拱手。
“小子,他们来了,以你天阶的修为是逃不出去的。”青衣老人提醒道。
“那咋办,要不你送我出去?”
姬琅琊摸了摸鼻子,心想帮人帮到底,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青衣老人翻了个白眼:“你看我还有那个能力吗?”
他的残魂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消散,接近透明。
“你刚刚不是拿了一个红色丹瓶,里面有一枚血心破障丹,应该能助你突破到先天之境。”
姬琅琊一脸讪讪然,只顾着搜刮了,哪知道拿了什么。
在储物戒指里找了找,果然有一个红色小瓶。
“小子,碧血弓送你了,他日见到你爷爷记得告知一声,我莫衍与他,两清了。”
姬琅琊还在愣神,爷爷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见到。
想道出疑问时,青衣老人的魂体已然消散,不存世间。
他感知到外面来了许多修士,心知不是感慨的时候。
取出血心破障丹吞了下去,药效瞬间遍布全身。
在药效的发挥下,三分之二的筋脉蜕变为皇脉。
“忘了我的筋脉扩张过,这一枚丹药根本不够。”
姬琅琊运转功法的同时,又陆续炼化一株株玄阶宝药、地阶宝药。
粗大的筋脉持续蜕变,从青色化为金色。
可至关重要的最后一道筋脉——心脉,久久难以蜕变,玄阶、地阶宝药的库存消耗了一大半。
姬琅琊拿出仅有两株的天阶宝药其中之一,不舍地一口一口咬着,含泪咽下。
这次突破境界,出奇的没有发生意外,十分自然。
踏进先天之境后,也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同,一切是那么的平淡。
“先天之境。”
姬琅琊收功,筋脉恢复正常,只有运功开启的时候才会呈金色。
眼中精芒一闪而过,此时的他感觉能一拳轰死一个同阶敌人。
他在破境时,外面早已骂成一大片,一个个修士骂骂咧咧。
“到底哪个贪婪的王八犊子。”
他们在宫殿中搜寻许久,毛都没有一根。
“看,这些土是新翻出来的,没猜错的话这里是一个小药园。”
“也就是说得了宝贝的人还没走远,或者说还在宫殿里?”
殿内,姬琅琊听到那些骂声和议论声,又看看自己的储物戒指,不由得发笑。
伸手握住自主浮空的碧血弓,一缕杀气从手臂透入体内,姬琅琊急忙松开,冷汗浸湿后背。
“这是什么品阶的神兵?”
犹豫了片刻,在掌心划开一个口子,重新握住长弓。
在姬家血脉鲜血的压制下,碧血弓没再反噬。
“有弓没有箭,这老头也忒小气了吧?”
姬琅琊站着说话不腰疼,便宜全被他拿了,最后说人家小气。
拨了拨弓弦,发现拨动时会有无形的力量自主汇聚在弓弦中。
他大喜,使出浑身力气也只拉得开五分之一的弧度,天地灵气自动汇聚,形成一根箭矢。
姬琅琊对准门外松开,‘咻’,箭矢以极快的速度射出。
“啊!”
门外一个刚要进来的修士倒飞而出,在半空中中箭的手臂渐渐化为血水。
他也是个狠人,当断则断,一剑斩下自己的左臂。
姬琅琊喜出望外,这威力,岂不是说以后自己兼备近战远战的能力了?
这里的动静自然吸引了其他修士,他们在门口外聚集。
有了前车之鉴,谁也不敢当出头鸟,时间一长,总有胆大的。
一个修士举着长枪慎步上前,左脚刚迈进门槛,一支箭矢透过了他的心脏。
同样倒飞出去,他死得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