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多数人只能面露难色地告诉秦淮茹自己实在囊中羞涩、拿不出多余的钱来;不过呢,倒也有个别心地善良之人想方设法拼凑出了几分钱或者几角钱借给她,但这点儿数目相较于秦淮茹所需而言,无疑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只听秦淮茹继续说道:“二大爷,您瞧瞧,自我成为他们贾家的媳妇以来,可以说是任劳任怨、毫无怨言呐!尤其自东旭离世以后,我更是含辛茹苦地将棒梗拉扯长大。
我觉得自己真的已经竭尽全力去支撑这个家啦,可谁曾想,就昨儿个晚上那种状况下,当我去找我那婆婆借钱时,她竟然分文不给于我呀!就连您,二大爷,都慷慨解囊给了我整整五块钱呢!您说说看,遇到这种情形,我怎能不气恼万分?”
众人听完秦淮茹这番诉说后,又不约而同地点头称是,表示对她遭遇的同情与理解。
此时的二大爷也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这贾张氏做得确实有些过分了!
要知道,就在昨晚,他可是亲眼瞧见秦淮茹满脸愁容、可怜巴巴地四处找人借钱呢。当时,就连手头并不宽裕的自己,在听闻她的难处后,也毫不犹豫地从兜里掏出了仅有的五块钱递给了她。
可谁能想到,当得知贾张氏竟然一分钱都没出时,二大爷心里的天平瞬间就倾斜了。
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和指责声浪,贾张氏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梗着脖子大声辩驳道:“我没钱,我哪有钱?家里的工资向来都是由你来掌管,所有的钱都被你紧紧攥在手里,我又怎么可能会有钱呢?”她一边嚷嚷着,一边挥舞着双手,似乎想要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无辜。
然而,她这番强词夺理的说辞显然无法令人信服,周围人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了起来。
“妈!您怎么能说自己没钱呢?我每个月可是都雷打不动地给您五块钱作为养老费用啊!这笔钱对于您日常开销而言,简直绰绰有余,您压根儿就花不完呀!”秦淮茹瞪大了眼睛,语气坚定地回应着贾张氏。
她顿了顿,接着又道:“还有啊,妈!咱们这个家的所有生活开支,哪一样不是我掏腰包承担下来的?就连东旭走的时候,厂里赔付的四百多块钱,不也都在您的手里攥着呢嘛!”
面对贾张氏毫不示弱的反驳,秦淮茹深知此刻决不能退缩,必须要抓住机会,将话说得死死的才行。
否则,万一哪天这贾张氏借着此事大做文章,再到处宣扬她不孝、欺负老人之类的话,那她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到时候有理都说不清楚,岂不是白白受了委屈?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件事给定个调子。
此时,周围的众人在听闻贾张氏手中竟然握着这么一大笔钱后,瞬间炸开了锅,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有的人甚至直接对着秦淮茹数落道:“哎呀,淮茹啊,你可真是糊涂哟!东旭走了之后,厂里赔的那些钱,理应掌握在你自己手里才对啊!”
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是万万不该上交给贾张氏的呀!要知道,秦淮茹可是贾东旭明媒正娶的妻子呢。自从贾东旭离世以后,按照常理来说,厂里赔付的那笔钱款,秦淮茹理所当然地能够拿到其中的一半份额啊。
当秦淮茹耳闻目睹了周围众人的议论纷纷后,她不禁缓缓地低下头去,那张娇美的面容之上满是难以言喻的委屈之色,但却又因为种种顾虑而始终缄默不语。
此时此刻的她,活脱脱就是一个备受欺凌、楚楚可怜的小媳妇形象,在众多人的目光注视之下,愈发显得柔弱无助。
再瞧瞧这院子里的众人吧,竟然还真就吃秦淮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特别是其中那几位有着强烈大男子主义倾向的人,更是毫不掩饰自己对于贾张氏行为的不满和愤慨。只见他们对着贾张氏指指点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些什么,仿佛恨不得立刻将心中的怒火全都发泄出来一般。
不仅如此,就连那些平日里与邻里相处还算和睦的妇女们,此刻也纷纷加入到指责贾张氏的行列中来。她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地说道:“不管怎样讲,秦淮茹总归是你们贾家的儿媳妇呀,可不是你们家里随意使唤的佣人!再说如今都已经迈入崭新的时代啦,哪还有像贾张氏这般肆意欺压自家媳妇的道理?咱们可得把这事上报给妇联,请她们出面好好管一管才行呐!”
就在这时,只见那贾张氏毫无形象地在地上翻滚撒泼起来,她的头发散乱不堪,脸上沾满了尘土和泪水,活脱脱像一个疯婆子。
方才还气势汹汹指责秦淮茹的她,此刻也敏锐地察觉到局势发生了变化。原本站在自己这边的众人,在听了秦淮茹一番声泪俱下的哭诉后,竟然纷纷将矛头指向了她。
意识到情况不妙的贾张氏,当即扯开嗓子大声哀嚎起来:“哎呀呀!我的老贾呀,还有我的东旭哟!你们快睁开眼来瞧瞧吧!”她一边哭嚎,一边用力拍打着地面,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发泄出来一般。
“这院子里的人呐,全都合起伙来欺负我这个孤苦伶仃的老婆子啦!”贾张氏继续嚎啕大哭道,“尤其是那个秦淮茹,她在外头偷汉子不说,如今居然还敢反过来欺负到我头上!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儿要是泉下有知,赶紧现身把这些坏人统统给带走哇!”
不得不说,这贾张氏当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一旦发现形势对自己不利,她便毫不犹豫地开始闹腾,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似乎在向所有人挑衅——就算我耍赖皮,你们又能拿我怎样?